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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老王的女儿和女婿要到家里来看他。老王是传统农民的代表，在他的心中农村就是天堂，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和他生长的这块土地相比。女儿是他的自豪，大学生，在城里工作。知道女儿、女婿要回来，他提前几天就忙起来了，买鱼、买肉…… “老王，你忙啥呢？”老支书找老王去打牌。 “我女儿、女婿就要回来，我得好好准备些好吃的，你看……”老王把自己精心挑选的菜指给老支书看。 “就这，唉！”老支书叹了口气。 “这咋了？不是很好吗？”老王有些不快。 “老王，你真是个乡下人。你还当前几年呢，现在谁吃这东西呀？你起码到超市里买点时兴菜来，XX超市的菜最好，”老支书似颇有些见识。 超市，老王是听说过的，不过只知道那里的菜是随便拿的，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我从来没去过那地方，不如你陪去一趟吧，”老王希望老支书与他同去。 “我才不去呢，老三还等我打牌呢，”说完，老支书就扬长而去了。 老王想：“女儿我做的她都喜欢，不要紧，可是还有女婿呢，还是要去超市买些时兴菜回来的。” 主意已定，老王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进城后，老王通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超市。一进门，被惊呆了。“这是咋回事，这么多人，是不是不要钱呀，我得赶快也去抢点，”老王从没见过这阵势。 老王是爱面子的人，所以他进超市后做每件事情都非常小心，就怕有什么闪失，被人笑话。 “别人咋作，俺就咋作，一定不会错”，老王还是很会适应环境的。他看别人推车，他也推车；看别人把自带的东西打包，他也排队打包；看别人都自己拿东西，他也自己拿东西……走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他也没出糗，心里感到颇为得意。 老支书告诉他要买些时兴菜，可具体什么是时兴菜，老王心里并没有什么数目。老王来到菜堆前，东看西看，拿不定主意。 “什么是时兴菜呢？看看别人买啥我也买啥，”老王适应环境的特质又显现了出来。他站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城里人和乡下人吃的也差不多，也没看有什么人买什么时兴菜呀，”老王陷入了困惑。 一个摩登女郎吸引了老王的目光，老王恍然大悟。自己之所以没看到时兴菜，是因为看错了人，那些老头老太怎么会买时兴菜呢！于是老王就暗暗地跟在那女人后面，看她买什么，老王就买什么。 那女人拿了一把菜，放到车里。老王也拿起一把，抓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 “呀，这不是给猪吃的吧，乡下人哪有人吃这东西。唉，原来这就是时兴菜”老王对时兴菜有了一点认识。 那女人在菜堆转了一圈，拿了许多“时兴菜”。老王依葫芦画瓢，也拿了不少。老王觉得差不多了，就随着人流往外走。老王看到大家都在排队，他也很讲秩序地排在后面。人实在是太多了，排了好久，终于轮到老王了。 “您好，欢迎来到XX超市，请问您有会员卡吗？请问您需要塑料袋吗？大号5角，中号3角。”收银员低着头，机械地蹦了一连串话。 “你说啥？”老王问。 收银员抬起头，看了一眼，机械地把话又蹦了一遍。 “什么？袋子还要钱，不要，不要，”老王迅速地明确了态度，把自己挑选的菜放在台上。 “老爷子，你没来过超市吗？你的菜还有称呢！称了，才能付钱，”收银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王。 老王赶忙把台上的菜捧到车上，低着头向后退。他感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脸上像被抽了十几个耳刮子，火辣辣的。 老王找到了称菜的地方，那里也在排队。老王规规矩矩地排在那里，心想千万不要再出什么错。终于排到老王了，他把车向前推，准备把菜放在秤上。这时，老王突然感觉车子一歪，定神一看，原来有人从后面插上来，正是刚才那个摩登女郎。 “哎，你咋不排队嘞？”老王理直气壮地问道。 那女人根本不理他，把菜放到秤上一样一样的称着。 “哎，你咋不排队嘞？”老王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高。 “你不懂得女士优先吗？”那女人回了一句。 女士优先，对于老王来讲，是一个新名词。 “谁先，也要排队呀！”老王愤怒了。 那女人转过身来，看了老王一眼，骂道： “啊！是你这个老流氓。刚才，买菜的时候你就一直跟着我，你想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呀？” “你，你……”老王气得说不上话来。 “你什么你，老流氓。大家快来看呀，刚才就是这个老流氓，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看我。你想看是吧，那就让你看个够！”那女人上前几步，把脸贴向老王，老王向后一撤，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大家看到吧，他心虚了，老流氓，别让我再看到你，看到一次，骂你一次，老流氓，”那女人呼啸而去。 老王坐在地上，听边回荡着“老流氓”三个字。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到老王面前，把他扶了起来，关切地说道： “大爷，你没事吧？” 老王紧紧地握住中年男子了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看她，我只是……” “大爷，你别多说了，我知道。现在有些人素质是很差的，别把她的话当回事，快称菜吧，”中年男子也握了握老王的手。 老王把菜放在秤边，看着称量员称菜。称量员手脚非常麻利，把菜放在秤上，输入代码，打出条形码，抽出一个塑料袋，把菜一卷，在封口处粘上条形码。此时，老王猛然想起大袋5毛，中袋3毛，连忙说道： “小姑娘，不要这么多袋子，装在一个袋子里就好，装在一个袋子里就好。一样菜一个袋子太浪费了。” “我们有规定，必须这样操作，我今天省一个袋子，明天就要走路，”称量员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抽取袋子。 “这是啥烂规定，”老王心里想，但他没再说话，也许是为了避免说得多错得多吧。 老王再一次推着车来到收银台，这里的人依旧很多，依旧在排队。老王推着车寻觅着，他想找一个没有女人排队的地方去排队，因为他学会了一个“时兴词”——“女士优先”。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去排队。正当老王准备排到就近的一队时，一个年轻的女子推着车朝这一队走来，车上坐着一个小女孩。老王看她走过来，有意为她闪开了道路。 “大爷，你先，”那年轻的女子停下来，请老王排在前面。 “女士优先，”老王仍然没敢动。 “妈妈，我们排先，我们排先，我要去肯德基，我要去肯德基！”车上的小女孩叫嚷着。 “不可以这样，小倩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我们要尊重老人，让老爷爷排先，”那女子耐心地对女儿说。 “对，小倩是好孩子，要尊重老人，老爷爷先，老爷爷先，”车上的小女孩叫嚷着。 老王看了看这对母女，把车推到了队伍里，车子微微有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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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 22: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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