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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没有多少书,严格意义上讲,除了一本小词典一样厚的《毛泽东选集》,实在没有其它书。书中毛主席的红色题名实在太帅了,也就是模仿这几个字,让我第一次学会了写连笔字,自豪感油然而生。至于书中的内容,自己现在毫无印象,甚至都后悔当时没有好好读读这本红宝书。
第一次大量接触课外书是小学生班级书架系列丛书。一个连国旗杆都没有的小学,竟然来了一批新课外书。老师给了我们这些得意门生拿回家炫耀的特权,当时幸福之情难以言表。头天晚上吭哧吭哧背回去七本,第二天吭哧吭哧背到学校,哎,至今连个书名都不记得。小学第二次开荤是五年级了,那天班里传到我手上一本《中国最后一个大太监》。当时很兴奋,没出校门忍不住先看最重要的一段。放学回家的老师在校门口逮我个正着。书直接没收了,突然老师觉得不合适,说我先看看,哈哈,我落荒而逃,没有批评,没有挨揍已经是万幸。
初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放牛是生活的主旋律。枯燥烦闷,当时就想尥蹶子。还好找了几本《故事会》,几本《知音》,宝啊,好看,入迷。一本《四雄一杰》,让我觉得放牛是那样幸福,第一次知道,我们的土话“磕仓的给马武式的”(形容急、毛毛糙糙)有这久的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西汉末年。一本岑凯伦的小说被我看了几遍还觉得意犹未尽。高中读书期间不敢越雷池半步,还得等到回家开小灶。干完活人整个都木了,偶尔趟在床上看会余秋雨的盗版书《霜天话语》竟然很惬意(这本盗版太厉害,当时两块钱买的,后来查查他根本没有出过这本书)。最难熬的是停电,没有电视看了,年轻的心开始躁动,开始翻箱倒柜找蜡烛。点上蜡烛,有本小说,心里不跳了,眼睛开始随着蜡烛一跳一跳了。
熬到了大学。大学,自由,绝对的自由,现在想想也是。一切开始天门行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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