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冬雪已经悄悄走了样》

孙光利

　　想想，倘若整个冬天一丁点雪也不下那还真没有冬天的味道呢。要下，就下大暴雪，整个冬天都融化不完才好，那样才有气势，才不会辜负了冬天这个季节。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格外晚，梦想中的雪迟迟不见。那天，看了看天气预报，说是近两天内有雨雪天气。还真准，第二天清晨起来往窗外一看，嗬！大地和屋顶全白了。

　　原来，雪就在昨夜悄悄地落了！

　　走出楼道口，才发觉雪还在下着，惊喜之余，我告诉儿子，走路要小心着。

　　等到上了路，惊喜就全没了。风很大，而我又是逆风前行，再加上怕摔倒，自然车速放慢。尽管我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那飘落的雪依旧灌进了我的衣领，一种冰凉的感觉侵入内心。还有些雪落在了眼睛的周围，一时间，前路模糊起来。

　　果然，前方有人摔倒了，幸好没事，那人站起身拍拍身上沾满的雪，扶起车子继续前行。

　　此时，置身雪中，完全没有了想象中的心情。冷，是第一感觉；行路难，又是一种感觉。遥想中，我穿着厚厚的棉衣踩着厚厚的雪去村小上学，扫雪、堆雪人、打雪仗是必不可少的，但，那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下雪时最惬意的是三两个人围坐着火炉边，烫一壶酒，叙说着前尘旧事，可那情形也同样是梦般遥远了……，我叹了口气，略略抬起头，前路还远着呢。

　　其实上，我对雪的怀念早已经定格在了儿时站在村口看洪祥他们在远远的堤岸上奔马。马是枣红色的，与雪白的大地相映成趣，骑在马上的洪祥一手揪着缰绳，一手挥着马鞭，嘴里不停地“驾驾驾”地喊着，那马风一般的狂奔，真威风！再就是宝柱拿着鸟枪去树林里打鸟，只见他趴在落满雪的麦草垛上，手托鸟枪，双眼挤成一条缝，“砰”的一声响，随着几只鸟的落地，群鸟凄厉的叫着四散飞走，而树上的雪也簌簌地落了来……，想想，是在昨天，又不是在昨天，难道，是梦不成么？

　　终于到了目的地，回望来路，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手脚冻得都麻木了，身上却是汗津津的。在久违的雪中如此真切的感受，与梦境再无相似之处。这，就是冬天的味道么？细想来，每一年的雪都已远远不及从前，每一次收获的总是失望。

　　哦，原来，不知何时冬天的雪也已经悄悄走了样。


作者：孙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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