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行吟游子 于 2010-11-9 12:09 编辑
第一次由中国承办的上海世博会,落下了帷幕。提及世博,最早的印象是儿时听说过的巴拿马世博会。据说,那一届世博会,中国的国酒茅台获得金奖。有趣的是,从开馆到闭馆很长一段时间,由于不擅包装,茅台酒无人问津。临近闭馆,当时大清官员感觉气愤,摔了几坛,顿时馆内酒香四溢,闻之者众。此一摔,摔出一个金奖。
关于世博的最早记忆缘于此事。长远的记忆,会渐渐模糊。伴着时间的流逝,张冠李戴的事情逐渐增多。口述的故事都会在相传的过程中汇入主观的成份,继而几经相传变成另外的模版。
丹阳,齐梁故里,流传下来对本地民众最深的记忆和现实的结合,莫过于封缸酒。封缸酒,早些年也曾屡屡获奖,古时曾称作兰陵美酒,又说太白醉酒所饮正是此酒,我无法考证。只是随着年龄增长,茅台酒的故事长久于我的脑海被封缸酒所取代。
近代事如此,古代的名人逸事,更是让人不明真象。江南人文自古昌盛,明代苏州才子徐文长,聪慧过人,好打抱不平,事迹流传于江南各地。没有电视传播的年代,听徐文长故事也是江南孩童心智启蒙方式之一。如同茶肆内说书谈唱《三国》、《隋唐英雄传》一般。其一智慧事,另为英雄事,也算是文武并举的学习。不曾想,丹阳也有如此类似一人,清代汤展文,本地才子,聪颖、智慧。两者逸事流传至今,大致相类,故而常常混淆。现如今我仍是无法分清,某事究竟出于何人。
以上皆为本人的模糊记忆,无法和他人相佐证。但是“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许多本地人却出现了集体的记忆模糊。
“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自古流传国人皆知,如“梁祝”、“白蛇传”、“孟姜女哭长城”,都是爱情悲剧。上世纪九零年代初,为纪念“董永与七仙女”传说,丹阳作为故事发源地之一,在原南门汽车站附近,树起了董永与七仙女的雕塑。从此,张冠李戴的事开始流传。然而,古代男耕女织的故事十分普遍而相似,既然是耕田,免不了有牛相伴。而南门雕塑,不知是刻意还是偶然,加入了一头耕牛。于是,董永与七仙女的雕塑,自然而然传成了牛郎织女的雕塑,从而大多数人张冠李戴。虽然我也明知是不同的故事,常常坐车说地名或别人谈及时,也会脱口而出牛郎织女,想必“董永与七仙女”词长而拗口,不如四字来得流畅。
有时模糊的记忆源于深层的潜意识,往往幼年的一段生活片断,被漫长的生活淹没,多年后,在你的梦境出现。偶而你会碰到某一场景似曾相识,却无从说起,努力回忆仍是徒然。一时会就此确认那仅仅只是梦境。
高中时,每隔一段时间,我的梦里总会出现这样的景像。我走在两层楼的四合院,狭窄的走廊内架着几只老式煤球炉,冬日里正炊烟袅袅。那些年,我经常努力回忆丹阳城里所到过的四合院,竟没有一处合乎梦境。一度认为,那就是一场梦,是把电视和生活中相似的场景叠加所致。直到多年后,偶尔向早已定居常州的大叔提及此梦境,多方细节判断,才证实那是我的童年记忆。那是五岁时,爷爷带我去奶奶的侄子家,位于常州青果巷附近一处宅院。很遗憾,梦境的记忆唯有宅院,而对人物的记忆却荡然无存。
记忆的模糊,不知是值得高兴还是婉惜。如果人能长久记住他所看过的,听到的和经历的一切。那么拥有这种超常的能力,是否该为之欢呼雀跃呢?而同时,又会为所碰到一切不愉快和伤心之事,日夜烦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