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传主姓马,名玉鹏,吉林本土人士,毕业于吉林数一数二的毓文中学。
之所以称他为“鸟人”,与他的名字有关。《庄子》内篇《逍遥游》中有言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者,鸟也。因此,平日里我们就常常称他为“马玉鸟”。再则,鉴于他的长相。第一次看到他,我觉他与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马三立先生颇有几分相似。头小身长,面窄耳阔,目凸鼻弓,发如深秋三撮草,形似丛林一干枝。全无大鹏之神气,倒有斗鸡之形容。于是,我们易“鹏”为“鸡”,昵称他为“马玉鸡”。
马玉鹏虽然形脱于旧社会,但毕竟成长在新中国,力道并不小。每到发力之时,便会面红耳赤,两只大耳前后煽动,显然一对小翅膀。那个不知深浅的要是得罪了他,他立刻将双臂收起,五指聚于一点,使出江湖失传已久的无敌螳螂手。一到这时,狗饶就在一旁煽风点火,边跳边叫道:“你敢得罪大鹏,你死定了,大鹏,揸死他!”然后,模仿大鹏,先来一套山寨版的无敌螳螂手,还配以音效“哈”“扑哧”“扑哧”“哈”“哈”。但不知为什么,每次狗饶一出现,他就成为攻击的最终目标。大鹏、大曾、我都会冲上去,把他按在床上很K一顿。郑仪东一般是不参与这样的暴力活动的,可是狗饶偏要挑衅:“郑仪狗,你别装好人,有种你也来呀!”接着又是一段音效,“哈”“扑哧”“扑哧”“哈”“哈”。开始,大东根本不理睬他,但狗饶一味地叫嚣,大东怒发冲冠,大喝道:“马玉鹏,我声援你们,扁他!”
我一直以来认为马玉鹏是寝室里第二木的人。跟他说什么,总是解释来解释去也说不清楚,而且还会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此处省略与吃口香糖有关的15个字)。有时还会因为反应迟钝而闹出大笑话。记得那时学校门口有个包子铺,包子做得很好吃。一天早上我们去铺里吃包子,他和大勋胡闹,把酱油散在桌子上,又弄到了身上。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纸,便转过身来对店里的小姑娘说:“给我拿点卫生纸。”那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没出声。我们都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他以为小姑娘没听见,便清了清嗓子,对着小姑娘大声地叫道:“请给我拿一打卫生纸来!”我们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可大鹏却还不知所出。大郭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大鹏,你确信要的是卫生纸,不是卫生巾吗?”全场又能是一阵笑声。从那以后,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吃完后都会问大鹏:“请问您需要卫生纸吗?”
那时,大鹏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接近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有一次,我问他:“你是不是对XXX有意思,告诉我们,哥们儿肯定帮你。”他却说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后来听小师妹说他在这方面受过伤。
2003年12月25日,那天是我生日。晚上寝室的兄弟们为我庆祝,一高兴就喝多了。我记得我是被大鹏和大勋从饭馆架回到寝室的。一路上,我就听大鹏唱刘德华的那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歌声凄婉悲凉,唱得人心肺俱裂。
现在想想,大鹏不是木,大鹏是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