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竹子 于 2012-6-18 22:22 编辑
“大杏金黄小麦熟,堕巢乳鹊拳新竹。”当时间走进农历五月,布谷鸟的叫声在耳际响起,麦子也在农人期盼的目光中一天天肥硕、饱满,从麦秆到麦穗,都是金灿灿的。阳光下的麦田是金色的海洋,风过时,麦浪缓缓起伏,一浪一浪涌向远方,恰似农人欢喜雀跃的心。五月的麦田,又到了丰收的时节。于是,田间地头,机声隆隆,时代进步了,收割机早已替代了挥舞的镰刀,机器轻轻巧巧地走过一遍,一个个袋子就被装得鼓鼓囊囊。 颗粒归仓后,那随收割机倒下的麦秆层层叠叠,影响了下一季的播种,现在家家户户都是煤气灶,拉回家生火显然是不稀罕了,还费时费力,农人们想到最简捷的方式便是放火,轻轻一点,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于是,乡野间一时狼烟四起,哔哔啵啵,滋滋作响,熊熊火焰映红了天,好不壮观!于是,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浓烟味,熏得人眼泪直流,呛得人呼吸困难。大量的烟雾升腾,升腾,遮天蔽日,弥漫了整个天际。于是,天不再湛蓝,云不再洁白,霞不再绚烂,丰收的大地,已被烧伤成了一枚焦黑的果核。因此,空气受到污染,健康受到影响;因此,交通受到威胁,一起起车祸应运而生;因此,新的火灾频频发生,生命财产造成损失……对于这些,农人们并非一无所知,政府的“禁烧令”下了一次又一次,关于秸秆焚烧危害的宣传更是铺天盖地,可不烧又能如何?政府夸夸其谈的那些秸秆利用的“良策”,最终也只是“光见打雷,不见下雨”,还扬言要罚款,要抓人。最终,秸秆在一片抵制声中照例烧得热火朝天。 忆起儿时,麦秆哪是舍得这样白白烧掉的!“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待麦粒进仓后,麦秆也一定是要一捆捆拉回家的,将秸秆晒干、码齐,再一捆捆堆上去,那时候,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有一个草垛。父亲是码草垛的好手,每每看到父亲在忙活,我总喜欢去凑个热闹,瘦小的我举起大大的一捆麦秆,使出浑身力气要递给他,却不想脚下一滑,摔了个人仰马翻,看着我从麦秆堆里蹭出来的小脑瓜,父亲乐得哈哈大笑。看着结结实实的草垛,一年的柴火也就不用愁了。那会儿,在农人眼里,麦秆可是个宝,除了烧火,还能铺床、打草笼养蚕、种菜盖田……清楚地记得,冬天睡在铺着厚厚麦秆的床上,松松软软,还能嗅到麦秆淡淡的草木香,倍感温暖。 今非昔比了,秸秆却成了政府和农人在丰收之余最大的困扰,秸秆该如何处置?很显然,靠强行的政策制止农民烧秸秆,靠罚款、治罪来威胁农民是无力的、治标不治本的。秸秆机械粉碎还田、秸秆处理作饲料、秸秆气化成农村新型能源、秸秆用作食用菌基料……秸秆在今天依然是个宝,关键看政府部门怎样为老百姓找到一条切实可行、又经济实惠的解决之道,把空话办成实事,方能打赢严禁秸秆焚烧这场“硝烟滚滚”之战,还天空以洁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