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念一

尼斯湖水怪

躺在床上把玩一把出自SOLINGEN的折叠军刀。望着黑色而深沉的刀身上一抹孤傲的锋芒，却忽然想起李白的一句诗——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我反复咀嚼这句话，开始隐隐而固执地认为：在太白作这首诗的那年，唐帝国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长安也有如此多良家子弟应征入伍，应该不是戍边这么简单；从制作冬衣的时间这般一致来看，可能是政府统一发放葛麻布料、由军属缝制，再统一收集供给；从制衣人的反应而言，虽有剪不断的思念，却无对当朝的不满。所谓庙堂谋开疆辟土之策，匹夫有建功立业之志；大唐的女人们既怀牵挂之情，亦含期待之意。在秋月如水的夜晚，长安妇女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独处小院深；或放肆说笑，或窃窃耳语，或脉脉蹙眉……寒砧声此起彼伏，响彻国都。月色的另一端，天山大漠。将士们默然擦拭着刀剑，擦拭着无垠的清辉；每个人的流华之中，都有一个明眸皓齿的映影。无论历史发展揶是宿命安排的结果如何，我坚信千年之前的那个夜晚，是温柔壮丽的。
       轻轻地合上刀，收起一眉新月，放在软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