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写的原创小小说

千里烟云

围棋小小说
四海茶馆
作者：千里烟云

一
又到了下午5点半，水晶象往常一样，拎着斑斑驳驳的大茶壶，为茶馆里熙熙攘攘的客人续水。水晶是高二学生，下学期就上高三，放假无事，便来家中开的四海茶馆帮忙。母亲本是不让，希望女儿学业为重，放假多看看书，怎奈水晶十分坚持，搬出了勤工俭学、增加社会经验等多套理由，母亲说不过女儿，也只能由她了。
今天茶馆生意不错，麻将坐了三桌，斗地主也有两桌，还有一桌围棋一桌象棋，把茶馆挤得满满当当。续一圈水下来，时针已经走向了5点40，水晶把茶壶续上冷水放在炉子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门口，那人今天怎么还没来呢？
脑子里的念头刚转起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进来的人约莫35岁左右，个子挺高，身材壮实，带着一副宽边眼镜。一进来就冲水晶笑笑：“晶晶，今儿还是老规矩，给叔叔多放点辣”，话音未落便直奔里间，不一会儿哗啦啦的麻将声便响了起来。
这人是茶馆的常客，水晶不知道他的名字，大约因为他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笑哈哈的，时间久了本名渐渐没人叫了，大家都称他爱笑。两年多前水晶第一次来茶馆帮忙时，一个不小心，给他续水时溅了一些在他腿上，他被烫的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水晶挺害怕，以为接下来便是一阵狂风骤雨，不料那人虽是呲牙咧嘴明显忍着疼，却说了一句让水晶一直记住的话：“妹子，你没烫着吧”。
从那以后水晶就对爱笑留上了意，从麻友棋客的片言只语中，水晶了解到爱笑原来是省城大学的高才生，不知何故放弃了省城的就业机会，回到家乡进了个什么研究所。十几年过去了，好像爱笑还是什么助理级，没混出名堂来。研究所的工作清闲，爱笑也就养成了打麻将的习惯，近几年来基本每天下午5点半准时出现在这个茶馆里，和几个老搭子固定在里间搓，晚饭也总是茶馆里解决：一个麻辣干拌面。
水晶对爱笑很是好奇，省城大学的高才生怎么会到小城来？每天晚饭都在茶馆解决，怎么不回家吃？水晶老看到别的麻友棋友的老婆到茶馆找老公，有的还被老婆揪住耳朵拎回去，可爱笑的老婆怎么一次也没在茶馆出现过？
二
这天是周末，大约因为正好是夏至，依照本地规矩是要回家烧祖宗的，所以尽管是下午，客人并不多，只有一桌围棋一桌麻将。水晶无聊地坐在桌边打着哈欠，手里捧着本《读者》似看非看，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正神游天外，忽然围棋那桌传来了激动的叫嚷声，随后哗啦啦一下，似乎一桌棋子都被扫落到了桌下。
水晶站起来一看，围棋桌边本来是三个人，两人下棋一人看棋，现在都站了起来，正脸红脖子粗地嚷嚷着。其中一个下棋的水晶认识，也是茶馆常客，经常过来下围棋，熟悉的人都叫他灰狼。水晶初听他外号时也纳闷了一阵，看他个子矮矮胖胖挺憨厚，似乎和狡猾凶猛的灰狼没啥关联，估计这外号大约来自于棋上吧。另外两个却是没见过，听口音好像是外地人。此时，这三人吵闹的声音越发大了，手指头也开始相互指指戳戳，眼看就要动起拳脚来。
水晶的母亲正好不在茶馆，自己有心上去劝架，看到三个大男人正在火头上，又有点不敢，正手足无措时，里间搓麻将的人听到动静涌了出来，打头的正是爱笑。爱笑看到三个人正在不清不楚，立马冲了上去拉开他们：“干什么干什么，灰狼，怎么一回事？”
灰狼还没说话，那个下棋的外地人倒先开口了：“这位大哥，你来评评理，我俩是出差过来的，下午没事来茶馆坐坐，正好碰到这位老兄，就整了几把围棋。说好了50一盘，一盘一结，三盘下来我都赢了，这第三盘的帐他却怎么也不肯付。我虽然是外地的，可也不能就这么随便欺负人吧。”
灰狼一听不服了：“棋有你这么下的吗？明明是高手，第一盘还要我让子，我让你两个输三子，平子下输二子，你让我两个我还是输二子，你TM高手也不能这么玩我啊。付你一百算我交学费，剩下这钱我还真不付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水晶虽是学生，但这几年在茶馆帮忙，耳濡目染的事情也听了不少。这事儿一听她就明白了，敢情是高手前来以棋钓鱼啊。正不知怎么开口，爱笑说话了：“这位朋友，我看这样吧，我向你学习一盘，我输了我付你100，我赢了灰狼第三盘的帐一笔勾销，你看如何？”转头招呼了他几个麻友：“哥几个，给阿宾打电话顶岗，估计他下午没排上队，正憋着难受呢”
水晶和灰狼都是一愣，爱笑这几年常常出没于四海茶馆，可都是见他搓麻，谁也没看到过他下围棋。灰狼说：“爱笑，你行不？”爱笑摆摆手：“什么行不行的，就当我钱多烧得慌还不成？”那外地人倒是脸色凝重，知道碰上高手了。不过他也不怕，自己好歹也是业余4段，当地比赛拿过第三的，心倒是不虚。冲爱笑说了声：“行，就这么办”，立马收拾好棋子，两人摆开了战局。
水晶略微懂一点围棋，有时候和向同学介绍围棋，四个吃一个说的头头是道，但讲到滚打包收恐怕自己就要糊涂了。她在棋盘边看了一会，觉得没劲，便用心观察起这两个下棋的人。只见那外地人脸涨得通红，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嘟囔什么，手上抓着两个棋子，不停地在掌心转来转去。爱笑倒是危襟正坐，偶尔抬抬鼻尖上的眼镜，不时轻快地落下一子。水晶突然发现，爱笑平时大大咧咧笑嘻嘻，这会儿凝神静气全心投入，倒没看出男人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还真是有魅力。水晶不由得想起了高一时她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男生，也是像今天的爱笑一样，仿佛一泓山间小溪，清澈透明，却又奔腾向前。
水晶正胡思乱想中，突然听那外地人长叹一声：“这棋不行了”说话间站起身来，冲爱笑竖起大拇指：“大哥的棋果然厉害，我叫小明，最近因为业务上的事，会经常来这里出差，到时候还要向你请教。”转头拿出100块，递给灰狼：“这位兄弟介绍了个高手，你刚才付学费，我现在付给你介绍费，咱俩两清，哈哈。”
爱笑摆摆手：“请教就算了，我是不下棋的，小明老弟，我看你也是爽快人，要实在喜欢下棋，让灰狼给你介绍，我们本地有几个高手，到时候你们切磋也是一样。”说完探头到里间看了一下：“呦，阿宾这家伙不声不响都已经到了？那我走先。”冲灰狼、小明他们挥挥手，出门便走了。
三
自那以后爱笑再没下过围棋，本地的棋友听灰狼说起爱笑是高手，倒是来请过几遭，爱笑只是摇手不下，慢慢的也就不来纠缠了。茶馆里大家该下棋的下棋，该搓麻的搓麻，生活一如平常。暑假后水晶上了高三，家里是怎么也不让她来茶馆了。后来高三毕业后的狂欢、同学之间的离别聚会、约定的海南岛旅游、上大学之前的筹备和期待，让水晶把茶馆那一点点杂乱无章的思绪抛在了脑后。直至水晶大一放寒假回来，才又拎起了那把熟悉的大茶壶。
坐在茶馆熟悉的椅子上，捧着熟悉的《读者》，水晶不由得又想起了一年多前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专注的身影，心里隐隐有一些期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天过去了，茶馆依旧熙熙攘攘人流如织，依旧麻声哗啦棋声清脆，但那张熟悉的笑脸却始终不见踪影。
这天中午茶馆刚开门，阿宾就踱了进来，要了杯茶坐到了里间，看来是在等待麻友到来。水晶再也忍耐不住，趁着倒水的功夫上去问道：“阿宾哥，这几天怎么没看到爱笑哥过来啊。”
阿宾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前段时间他说家里有事，几次电话约他都推掉了，再说他住得远，好像在城东那里，也不高兴上门去找，我们几个慢慢也就不喊他了。嗯，这话说起来大概有半年了，这家伙怕是有半年不来了。”说着说着阿宾笑了：“晶晶怎么了，想他了？要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哈哈”
水晶顿时脸上羞得通红：“我就是问问，谁想他来着。去去去，搓你的麻将去，你再胡说八道，我叫你老婆来揪你耳朵把你拎回去。”
四
春节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水晶听说城东那里新开了家沃尔玛超市，这天下午便过去转了转，顺便帮家里买点年货。直逛到天黑，才骑着车子，带着买的一包东西往家赶。
拐弯路口正是红灯，水晶停下车紧了紧衣领，暗骂了声老天爷这风怎么刮得这么大，眼角突然扫到路边小饭店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那副熟悉的眼镜，正是那张熟悉的脸庞。水晶突然眼角一紧，怎么回事？爱笑手臂上怎么多了个黑袖章？
水晶停下车拿起东西便走进了饭店，只见爱笑一个人坐在窗边，桌上三个菜似乎还没什么动静，手边的一瓶白酒倒是已经下去了一半多。爱笑见有人进来，抬了一眼，迷离的眼神突然一亮：“是晶晶啊，来的正好，陪叔叔喝杯酒。”说着拿起酒瓶就要倒。
水晶一把抢过酒瓶：“爱笑哥，你别喝了，你家里电话多少，我让嫂子接你回去。”
听到嫂子两个字，爱笑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抢过酒瓶给自己倒上了酒，边倒边对水晶说：“晶晶，你就让我喝吧。我心里难受啊！”说罢长叹一声，杯中一饮而尽。
水晶见劝不住她，又不放心爱笑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便给家里打了电话招呼一声，就坐了下来。
酒后的爱笑像换了一个人，话匣子打开后一发不可收。从爱笑嘟囔不清的语句里，水晶听到了这个男人潇洒背后的那份心酸。原来爱笑是省城大学化工系的高材生，围棋水平也很高，曾经夺过省城围棋赛的亚军。爱笑大学时候学习之余，一心钻研硫酸用催化剂生产技术，毕业后谢绝了几个大单位的邀请，打算回家乡发展，做出成果来回报自己的父老乡亲。爱笑在大学里有个女友，叫温柔，两人因同班同学而相识，因同样爱好围棋而相知，因对化工技术钻研同样的执着而相爱，她也随着爱笑毕业分配来到了这里。当时的化工局对他们俩的到来十分重视，把他们分配到化工研究所，并拨出专款和专门技术人员来支持和配合爱笑和温柔的硫酸用催化剂生产技术研究。当时的爱笑，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那后来呢？”第一次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的往事，水晶十分好奇，隐隐又有些失落。
“后来，后来，唉……”爱笑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围棋！”
五
原来，就在爱笑回家乡的第二年，市里组织了一次机关围棋比赛，爱笑也报名参加了。爱笑一路过关斩将，进入了决赛，决赛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时任化工局副局长，业余5段，一个叫烟波的中年男人。爱笑虽说年轻气盛，可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面对系统内的局领导，这场比赛他事前根本就没打算赢。
“也怪我做事情太专注，下起棋脑子里就是棋，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爱笑端起酒杯，苦笑了一声。
那盘棋爱笑开局就进入了状态，对方却有些患得患失，再加上棋力稍有差距，烟波的棋下得有些变形，几番折冲下来，对方两条小龙已经呜呼哀哉，第三条小龙也奄奄一息。爱笑下棋是专注棋盘，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下围棋的类型。他正待落子点入对方第三条龙的眼位，突然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对手烟波已是满头大汗，一手拿着毛巾不停擦拭，另一只手上一根烟快烧到手指犹浑然不觉。
爱笑大惊，终于想起今天比赛前的意图，抬头审视全盘，发现己方全盘厚实，全局基本已定型，实空遥遥领先，对方就算第三条龙活净，也已绝无胜机。爱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棋怎么才能输出去呢？爱笑慌乱之中作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他抬起手腕，落子于自己中腹隔开对手三条大龙的一块活棋眼位之中，自塞一眼！
爱笑忘记了一件事，这是机关围棋赛的决赛，很多懂围棋、有身份的领导都围在棋盘边观战，比赛室外的大厅还请了外地高手来作大盘讲解。爱笑子一落下，烟波的脸色就变了。他并未继续下子，尽管他一手就可以提取爱笑的棋筋从而反败为胜，而是冷冷地对裁判说：“这棋不下了，我认输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烟波副局长在全局职工大会上强调，技术水平固然重要，技术人员的人品更重要；爱笑的硫酸用催化剂生产技术在临近成功的时候因为“产品前景不明、研发费用过高”被勒令停止，后续经费撤销，所有技术人员返岗。事实上国内这项技术直到8年后才由北京一家研究所研究成功，为相关化工企业节约了大约20%的成本；温柔在和爱笑大吵一次后，离开了这个城市，独自去上海发展……
“那这是怎么回事？”水晶指了指爱笑手臂上的黑袖章。
“这是我的妻子，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温柔走了以后，别人介绍的，是化工厂的工人。我俩认识一个月就结婚了，结婚的日子正是我当时跟温柔约好的结婚日子。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她对我也是平平淡淡，两人就这么过着，我不管她，她也不管我。我怕我这样的家庭耽误孩子，一直没有生一个。半年前查出来，她得了肝癌，前几天刚刚走的。”爱笑的神色很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但水晶发现，一滴泪珠已悄然从他眼角落了下来。
六
春节后大年初三，四海茶馆就开门了，在满耳的麻友棋友不绝的拜年声中，正在倒茶的水晶突然听见阿宾那爽朗的大笑：“好你个爱笑，最近死哪里去了，来来来，正好小刀、赌神两个都在，我上次输给你的还没翻回来呢！”水晶回头一看，爱笑那熟悉的身影正跨进门来。爱笑当胸就给了阿宾一拳：“你家伙还敢跟我来，小心你给你侄子准备的压岁钱都跟我姓！”转头看到水晶，朝她拱了拱手：“祝水晶侄女越长越漂亮，明年过年带个帅哥来给叔叔瞧瞧哦！”说罢和其他熟悉的棋友麻友打了招呼，便拥簇着阿宾几个直奔里间去了。
随后的几天爱笑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经常过来搓麻，依旧不下围棋。爱笑还是那么大大咧咧，还是那么嘻嘻哈哈，可在水晶看来，他的眼神总有那么一丝抑制不住的落寞。这个男人心灵深处的痛苦已经被她知晓，快乐背后的忧伤也已被他明晰，水晶总有想为他做点什么的冲动。
这天阿宾临时有事，麻局结束得早，爱笑数了数输赢，正想走，水晶笑嘻嘻地站到了爱笑面前：“爱笑哥，今天赢了嘛，不请我吃晚饭？”
爱笑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行行行，侄女发话，叔叔不敢不听。正好今儿我进了200多，你点吧。”
两人进了街对面的一家烧烤屋，爱笑开了瓶二锅头，点了几个菜。开始两人还聊了两句，随着滋滋着响的烧烤端上来，爱笑只是闷头吃菜，也不说话，气氛开始压抑了起来。
水晶忍不住问到：“爱笑哥，你不能老这样啊，你怎么打算的？你这样子下去，我看着挺难受。”
爱笑眯了一口二锅头：“我还能怎么打算，专业上的东西，我这十年都没看过，说实话，我现在连新毕业化工专业本科生的论文都看不懂了。我还能干啥？混呗”
“你不是围棋下得好吗？能不能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围棋把我给害惨了，会下棋有什么用，会下棋能当饭吃？”爱笑白了水晶一眼，又一口二锅头下肚了。
“那不对啊，我上次去邻市同学那里玩，她叔叔开了个围棋学校，挂的是围棋国手纵横老师“纵横围棋学校”的牌子，听说已经招到500多学生了，一年好几十万收入啊。你的棋这么好，干吗不试试在我们这里也搞个？”
“哦？”爱笑来了点精神，刚想说话，眼神又黯淡下去了：“这个投入要很多，我虽然有点积蓄，但恐怕还是承担不了。”
“我家有啊，我家开茶馆，这几年也攒了不少。我和爸妈去说，我们可以搞股份制嘛。”水晶越说越激动：“我们这里很多下围棋的我都熟悉，西瓜他们几个生活状况也不很如意，你可以请他们来兼职做老师，他们肯定愿意；你们研究所这几年形势不好，不是很多实验室都空着吗？完全可以做教室啊。你好歹也是元老了，出面去租或者承包，租金不会高吧；灰狼不是老师吗？你可以让他在他们学校学生中宣传宣传，也可以拉不少人；我们还可以印点宣传品，我发动几个同学到幼儿园、学校什么的去发发。爱笑哥，你要振作起来，相信我，相信你，相信大家，我们会成功的！”
七（尾声）
三个月后，这个城市开起了一家“纵横围棋教室”；
一年后，纵横围棋教室带出的首批学生，在全省青少年围棋比赛中得了一个第三，一个第五；
三年后，纵横围棋教室改为纵横围棋学校，爱笑任校长。爱笑独创的“爱笑围棋三步教学法”被围棋国手纵横看中，特邀他作为纵横围棋学校教师代表在全国作巡回授课。学校学生数量已经达到700多人，其中有15个业余5段，有3个孩子已经到了北京求学，准备参加职业定段赛。
八（还是尾声）
烧烤屋的那次谈话差不多一年后，爱笑和水晶聚在了这里，当然，还有围棋教室里的西瓜、灰狼等老师，大家欢聚一堂，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酒过三巡，爱笑偷偷对水晶说：“我已经托上海的同学打听了，温柔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水晶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解放海南岛

看了LZ的帖子，我只想说一句很好很强大！{:soso_e179:}

曹隆鑫

老师写得真好！拜读学习！

山中过客

啥也不说了，楼主就是给力！

打雷闪电

小小说，又叫微小说，有字数限定，往往不超过200个字。我觉得楼主写的是短篇小说。

禅悟人生

短篇小说！

千里烟云

看到网友的肯定我非常高兴，这个小说我是比较用心写的，比如水晶一直称爱笑为哥，而爱笑除了第一次见面称水晶为大妹子以外，其他时候都称呼为侄女，实际就表明了双方微妙的感情变化。诸如此类的细节还是有一些，非常希望能得到各位文友的指导指正

落定尘埃

可读性不错呵！
可以请刀客老师看看！！

清香一瓣

拜读！{:soso_e179:}

芦花荡

写这样的小说，辛苦的！问候！

曹隆鑫

千里烟云 发表于 2013-1-30 22:16
看到网友的肯定我非常高兴，这个小说我是比较用心写的，比如水晶一直称爱笑为哥，而爱笑除了第一次见面称水 ...

摔了酒杯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后来水晶对木呆呆的爱笑说：“叔，没关系的。”一声叔，水晶从那场爱里走出来了……哈哈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