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位于湖北省石首市的红军树革命烈士纪念园(8月1日无人机拍摄)。新华社记者 罗晓光 摄 北枕长江,东望洞庭,湖北省石首市东部绵延的桃花山深处,三棵葱翠的“红军树”一字排开,“军姿”挺拔,矗立在桃花山红军树革命烈士纪念园。 这是矗立在湖北省石首市桃花山红军树革命烈士纪念园的三棵“红军树”(8月1日摄)。新华社记者 罗晓光 摄 慢慢走近,伸手轻轻触摸粗壮的树干,或深或浅的凹痕,似是诉说那一段峥嵘岁月。 “这是当年红军刻标语留下的,虽然看不清了,但当年刻在树上的标语也刻进了当地人的心里,‘打土豪、分田地’‘中国工农红军万岁’……”67岁的守树人刘克树,一边用手指在树上的凹痕间慢慢挪动,一边将过往娓娓道来。 67岁的守树人刘克树在桃花山红军树革命烈士纪念园的“红军树”前讲述“红军树”的故事(8月1日摄)。新华社记者 罗晓光 摄 刘克树已经看护“红军树”31年。他的父亲刘道明是原桃花山苏维埃政府主席,他小时候便常常听父亲讲发生在树下的故事。1928年,湘鄂西(湘西北)特委负责人周逸群来到桃花山,便在这几棵树下开展革命活动。赤卫队员用石灰、油漆等在树上刷写了多幅革命标语,向老百姓宣传革命主张。 1930年10月,邓中夏、贺龙率红二军团南征,驻军调关。一天,贺龙来到桃花山检查扩红工作。当时,赤卫队员正在进行集中训练,山岗上红旗招展,口号声声。贺龙信步走到山岗上一排浓荫遮天的树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高兴地说:“这几棵树也是革命的功臣啊!我们在树上刻写过宣传标语,在树下宿过营,现在又在这里扩红练兵,我看就叫它们‘红军树’吧!” 于是,这几棵“红军树”的大名就在湘鄂西苏区传开了。 “树上的凹痕,见证了革命环境的艰苦、先烈们坚定的理想信念和坚强的革命意志。”原石首市党史办主任蔡国松说,1930年前后,国民党重兵多次“围剿”桃花山苏区。在“血洗东山,见树砍三刀”的叫嚣下,国民党清乡队、还乡团杀害老区人民,并销毁一切革命物证和痕迹。当地老百姓没有退缩,为救“红军树”,他们用泥灰将“红军树”上的标语抹平,再用刀雕刻出树皮的裂纹,迷惑敌人,留住了“红军树”,也留住了顽强不屈的革命意志和勇于牺牲的革命精神。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石首人口不到20万,先后参加红军的就有3万多人,堪称壮举。”蔡国松说,在石首成立的中国红军独立第一师、红六军、湘鄂西警卫师、十三团、新六军等部队,先后编入红二军团。红二军团南征时,石首儿女又踊跃报名参军,呈现父送子、妻送夫、父子同参军的动人场面。石首的红军战士,作为红六军、新六军的主力,随红二军团进行了七千里战略大转移和二万五千里长征。 67岁的守树人刘克树(右三)在桃花山红军树革命烈士纪念园的“红军树”前向他的孙辈讲述“红军树”的故事(8月1日摄)。新华社记者 罗晓光 摄 “父亲每次战斗前都要经过‘红军树’下,他和树的感情很深。”刘克树说,后来父亲便一直守着这几棵树,给来往的人讲红军的故事。1988年刘道明去世后,刘克树辞去桃花山镇石华堰福利院院长的工作,接替父亲接续守护“红军树”。“父亲告诉我,贺龙说过,要保护好这些‘红军树’,以后让娃娃知道这里发生的红军故事。” 刘克树说,“红军树”是革命的见证,一批批红军战士从这里出发,前赴后继干革命。 67岁的守树人刘克树在照看、检查“红军树”(8月1日摄)。新华社记者 罗晓光 摄 如父辈一样,刘克树现在也坚守着一个信念,就是将“红军树”守护到底,“我守的不仅仅是树,更是石首儿女的红色精神家园,让红色传统代代相传。” 31年来,刘克树每晚就在纪念园门房过夜。早上一起床,他就来到树下,看看树有没有什么变化,浇水、除虫,隔一段时间就理一理树边杂草,“看着它们我才安心。” 游客在桃花山红军树革命烈士纪念园参观(8月1日摄)。新华社记者 罗晓光 摄 刘克树说,最初这里只有一个简陋的木制红军树亭,来访的人很少。如今,路通了、环境好了,凉亭变纪念园……这个不起眼的偏远小山村,游客络绎不绝。很多革命的后代不远万里,来到树下驻足、凝望,瞻仰先烈。 鉴往知来,守初心。“红军树”越来越茂盛,树下的生活越来越好,但初心不曾改变,革命的红色基因依然在老区人民身上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