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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有一对年逾80的退休老教师,无论何时看,他们都是互相关心,非常恩爱的夫妇,我喜欢常去他们家玩,因此也就与他们成为忘年交。
一日饭后,我去送苹果给他们,顺便带上我奶奶对他们的问候,进门时恰好看见老爷爷站着在给坐在椅子上的老奶奶梳头,老爷爷的动作极其轻柔,用三只手指捏住木梳,轻轻蹭上头皮,尽力克制着颤抖地手慢慢地梳下去,有时梳子卡住了,老爷爷就干脆停下来,极其小心地用手指上下拨弄,让其自然打开,我发现老奶奶的眼角渐渐地湿润了,荡漾着幸福的光波, 而站在旁边的老爷爷看着老奶奶那满脸的微笑,自己也舒心的笑了,阳光下那一高一矮两位老人的剪影俨然成了冬日午后一幅最温馨的画面。
我放下苹果,走到他们身后,本不愿意打搅他们,但我好奇心难耐,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好久的问题:“爷爷奶奶,你们和和美美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们的眼光真好,找到这么好的伴侣,你们年轻的时候也一定很浪漫吧?”
老奶奶“呵呵”地咧嘴笑乐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什么浪漫啊,是老头子诚实体贴,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单位里都一直让着我,所有困难都他自己一人扛着,要说好眼光,是奶奶我眼光好,挑了个好丈夫。”说玩,老奶奶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幸福泪水,
老爷爷放下木梳,他微微一笑极富绅士风度地轻咳一声,然后接着老奶奶的话说:“怎么能说是她眼光好呢,这自然是我的眼光独到嘛!工作第二年时,学校又分配来好几个年轻女教师,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一位善良贤惠、聪明能干的好姑娘,于是我就主动出击啦……哈哈!果然,她年轻时照顾着父母儿女,老来还能陪我下棋跳舞,是我的眼光好啊!”说罢,他又呵呵地笑了起来,眼光中充满了情意,像春天里碧绿的江水一样荡漾着柔和的光波。
我被两人的感情深深打动了,真诚的说:“爷爷奶奶你们真是对好夫妻。”老爷爷感慨的说:“其实当年我们也有过许多矛盾,我也有过怀疑,怀疑自己的眼光错了,但日积月累,我们像玉璧一样被磨的圆滑温润,互相忍让,宽容,就这样,日子变得和美起来.其实啊,眼光不是一眼看出来的,而是被生活和感情磨出来的,就像一坛美酒,越老越醇。”老爷爷咂巴咂巴着嘴唇,语重心长的作出总结,而老奶奶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若有所悟,原来眼光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在生活和感情中慢慢磨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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