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莲花 糖果兔
文/菱子
八月的时候,一切会好起来。
你说这句话时,靠着一面巨大而透明的玻璃。玻璃托住了你整个身体,压成一个平面。声音遇到玻璃,又弹了回来。哈出气的地方,有一圈迷雾。
蓦然发觉,玻璃上映着你孤单的影子。你只是自言自语。
长及足祼的棉布裙子,印着花,洒了亮金在上面,缀有蕾丝。脚动的时候,它们一直在安抚。
十一楼。你在十一楼的空中,想起莲花。
八月,花事已休。想那池塘,空有一片幽幽。
残荷已萧萧,雨夜更若秋。流连还相看,心伤怨迟暮。
这些句子,象屋檐上生出的草,犹自随着风飘摇。你掠去眼前挂着的一缕发,想把一切看清看透,却闻见发间散出来的香水,是莲的清香。有花瓣落下,簌簌,簌簌。
心似莲,望不到岸。一池憔悴,在虚幻中飘零、沉浮……
琴声如水,漫延而来。一寸寸,抚在心上。咖啡淡淡生香,夹杂些许轻言笑语。
一切会好起来。你仍自言自语。斜阳探进身来,摸你的肌肤。
巨大而透明的,又岂仅是这玻璃。还有,某种领悟。
忧伤的糖,正一点点复苏,融化在冒着热气的水里。无望的梦,是加进去的那勺伴侣,飘散在整面惨淡的心湖。
生活是搅拌后的咖啡,你害怕被卷进漩涡。
不如归去。
你一头扎进喧闹里,却在街的拐角,看到那只糖果兔。
它在橱窗的里面,贴着玻璃,穿着花背心,咖啡色短裤。
你在看它,它也在看你。样子很傻,也很土。
你笑了。晚风里,裙裾飘舞。
你跑进去,一把将它抱住。
八月。抱住幸福。(2008/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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