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hristinamary 于 2011-12-21 09:21 编辑
宝宝
一阵异响,租屋内的这对情侣都被惊醒了,
他打开手电照了一下,房间里一切正常,
门窗也都关的很严实,没有任何缝隙。
“我觉得,是宝宝回来了。”
她的声音充满恐惧,
吓了他一跳,
然而他很快定下神来,
大声地斥责着,
“胡说什么,早点睡觉吧!明天大家都有考试。”
她果然安静了下来,
只是肩膀还在微微地颤动着。
他终于还是不忍,翻身拥抱着她,
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轻声安慰着她,
“不要多想了,宝宝是不会回来的。”
“我知道,宝宝一定很想回来的,
可是,外面那么冷,咱们又把他埋得那么深……”
她的泪水,在黑暗中诡异地闪亮着,
看得他不由全身一抖,
“亲爱的,不是我们狠心,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养他。
咱们都还在上学,宝宝的到来,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他低声说着,既是安慰着她,也给自己寻找安心的理由。
他们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除了屋角的火炉,
只有两人相拥的被窝,还有一点使人留恋的温暖。
屋子里越来越冷,
他们下意识地紧紧拥抱,想从对方身上索取多一点热量,
第二天,人们发现这对年轻人死在了床上,
他们脸色潮红,面带恐惧,
死因是北方冬天常见的煤气中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死婴堵在了他们房间的烟囱里。
面子
一番辛苦,他终于搞定了这顿大餐,
刚刚把餐巾围到脖子上,
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懊恼地捶了下桌子,
但是还是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您就是某总吧?
这次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哦!”
胖子一边说,一边递过一个红色的纸包来。
他没有接那个纸包,只是认真地打量着对方,
胖子的话他都能听懂,也知道某总是谁,但他就是不太明白胖子的意思。
胖子脸上的肥肉颤了颤,
又掏出了一个红色纸包,
“某总,这是我的极限了,
请您务必要给我这个面子。”
他还是没有接纸包,
不过他还是努力地思考了一下——
对方只是要某总的面子,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他乐于替某总满足对方。
“请你等一下。”
他还给对方一个微笑,回到了餐桌前,
用餐刀从食物的脸上割下了一张完整的面皮,
血淋淋地递给了胖子,
“你要的就是这个吧?请拿好。”
他不明白胖子为什么突然面色苍白,然后一声不吭地趟在了地上。
“人类真是奇怪。”
他咕哝着,把胖子也拖上了餐桌,摆在了某总的身边。
压岁钱
夜深了,儿子睡着了,笑得很香甜。
儿子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小钱包,
里面都是他的压岁钱,
这才大年初一,小钱包已经撑得圆滚滚的了。
母亲疼爱地亲了下儿子的脸蛋,
为他掖着被角。
“这条秋裤,怎么看起来大了一点?”
母亲摸着儿子的裤脚,心里有点疑惑。
大年初二,更多的亲戚,更多的压岁钱,
儿子欢快地四处奔跑着,大声地说着吉利话,
手中的钱包越来越鼓,连衣服口袋里都塞满了钱。
母亲的眉头却慢慢地皱了起来,
儿子的裤脚拖到脚底下去了,袖子也显得长。
“不对啊,这套新衣服明明是很合身的嘛!”
她自言自语着。
趁儿子睡觉的时候,她拿起那套衣服仔细检查着。
“嫂子,侄子睡了没有?”
孩子二叔从外地赶回来,兴冲冲地想来看看侄子。
她微笑着拦住了他,
“孩子睡了,明天你再看他吧。”
“这是给他的压岁钱,你替我塞到他枕头底下吧。”
好厚的一叠钱,还是绿色的。
“这,不能收……”
“嗨,嫂子你说啥呢,我就这一个侄子,别嫌少,你就收下吧!”
她不好再拒绝,也实在没法拒绝,
悄悄把这叠钱,塞在了儿子枕头下。
儿子翻了个身,似乎嘟囔着什么,
她爱抚地摸摸儿子的小脸,
好小的脸啊,怎么越看越小呢?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孩子的姨夫打过来的,
“姐姐啊,我替外甥买了几只股票,算是我给他的压岁钱……
哎,这可必须得收下,都在大涨呢!”
她放下电话,惊讶地看着孩子的身体正在飞快地缩小。
压岁钱,压岁钱,难道是压岁数的钱?
她尖叫一声,想去抱住儿子,
扑了个空,儿子不见了。
她的肚子缓缓鼓了起来。
压回去了。
旧女孩
茶楼上,他和好友相对而坐,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好友微微一笑,眉头微耸,
“你又在想她了?”
他看看好友,也是一笑,
“是啊,我又想起她了。”
“那个叫旧女孩的网友?”
“是的。虽然十年过去了……”
虽然十年过去了,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
那是一个夏天,
素未谋面的网友忽然约他见面。
那一袭青色的连衣裙,
瞬间点亮了他的眼,
就像女孩淡雅的笑容,
点燃了他胸中的火。
那一天他们过得很愉快,
走遍了每一个好玩的去处,
尝遍了每一种好吃的美食,
还看了场美丽又哀愁的电影。
当月亮挂上梢头的时候,
他牵着她的手,再也舍不得送开。
她主动地吻了他,推开他,
转身走进了那一条石板路铺就的小巷。
“然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好友一边喝茶,一边无情地点破他的回忆。
“是的,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甚至从此再也没有上过网。”
他自失地一笑,喝了一口茶,好苦。
“你爱她吗?”
“爱。”
“可是她爱你吗?”
“也许吧。”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了。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回想着那时的月亮。
好友微笑地看着他,
笑得有点痴情,有点邪恶。
十年过去了,
你还是没有变的聪明一点点,
难道你看不出,
旧女孩的意思,就是1日女孩。
十年前,有个少年的心愿,被神恩允了。
飞蚊症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
拘谨地看着医生,
双手不安地扭动着。
“我的眼睛,眼睛里有条蛇……”
“是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医生扶了一下自己的金边眼镜,轻声询问着。
“大约是一个礼拜前,开始只是些小黑点,
慢慢地,它们就串成了一条黑蛇。”
老人充满恐惧地看着医生,
声音颤抖着。
“老人家,这是飞蚊症,”
医生替老人做了简单的检查后,
微笑着安慰他,
“很多人都有,没什么影响,也不需要治疗的。”
“飞蚊症?”
老人看着医生,苦涩地摇摇头,
“不是蚊子,是蛇,是一条飞来飞去的蛇……
三角头的,眼神凶着呢!”
医生花了好大力气,才给老人解释清楚什么是飞蚊症,
但是老人还是摇着头离开了诊疗室。
很明显,老人家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里有点蛇,也不相信这是什么飞蚊症,
想到这里,医生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痒,
照照镜子,
脸颊上有两个细小的、红色的细孔。
医生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这好像蛇咬的牙印啊!”
他忽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然后就倒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7楼 食爱者
“先生,这里是您和夫人的离婚协议,请您签字吧!”
听着这温和的声音,
他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
跳起来一把抓住了面前这个小个子律师,
“混蛋!她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你一定要这样拆散我们?”
律师的脸上有点尴尬,徒劳地试图掰开他的手,
“先生,你这样很不理智,请把你的手拿开。”
他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星期前,妻子在聚会上偶然遇到了这个律师,
回家后就毅然决然地提出了离婚要求,
他几乎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这个该死的小个子就炮制出了完美的离婚协议,
而他的妻子毫不犹豫地签了名。
他擦了擦泪水,那瘦小的律师趁机逃脱了他的手,
“先生,你还是尽快签字吧,
要正视事实,她已经不爱你了。”
“不可能!我们青梅竹马,一起奋斗到今天,
她怎么可能不爱我?她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呢!”
他抱着头,颓然地坐了下来,
律师叹了口气,走过来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
“先生,其实你们这桩离婚官司,我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我只不过索取了一点小小的、特别的报偿而已!”
他忽然觉得似乎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
用尽所有力量回头看时,
那律师大张着嘴,
正在贪婪地吸取从他头顶冒出的一缕缕粉红色气体,
“真美啊!真香啊!这就是二十五年陈的爱情吗?
味道真是太好了!和夫人对您的那份爱不相伯仲呢!”
回家
他走得很慢,
因为他又冷又饿,没有多少力气,
但是他却始终不曾停步,因为他想早点回家。
三天前,他遭遇了一场车祸,
车祸虽然没有夺去他的性命,
却严重损坏了他的记忆和神智。
他想不起自己是谁,
也想不起自己要到哪里去。
直到今天,他忽然清醒过来,
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翻车的情形,也想起了自己的家。
而一想到家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他就觉得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家里去。
可是头部的伤还没有痊愈,
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住址或是家人的电话,
只好在居住的城市里四处乱走,
希望能够撞见自己的家,
幸好,这个城市不太大,他很快就找到了。
透过临街的窗户,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
父亲和母亲枯坐在沙发上,神色憔悴凄凉,
儿子抱着他送的玩具熊,眼睛通红,还在无声地抽泣着,
而那个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照片的女人,不正是他的妻吗?
他心头一痛,猛地扑到了窗户上,
“别伤心了,我回来了!
我活着回来了!快开门啊!”
他大声地喊叫着,疯狂的拍打着窗户。
没有反应,
窗户里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父母还是枯坐着,儿子还是死抱着玩具,妻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的照片上挪开。
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们似乎听不到他,也看不到他,
他停止了喊叫和拍打,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隔壁的张大爷,
“今年你回来的真早啊。”
他茫然地看着老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年忌日是大后天吧?”
老人自顾自地说着,
“唉,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惨,
四个大活人,一把火就这么烧没了。”
仿佛是一盆水从头浇下来,
他打了一个寒战,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原来,他早就没有家了,
一年前的那场大火,已经夺去了他所有的家人。
他缓缓地回头,
窗户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16楼 笑脸
大师关于笑面人生的演讲非常成功,
听众们如痴如醉,一个个脸上笑容洋溢。
大师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
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让我们时时刻刻笑面人生!
再把笑容分给身边的人!这样世界才会更美好!”
会场里再次沸腾了……
大师好容易突破听众包围,钻进汽车的时候,
一个小个子男人贴近了车窗,
“大师,我这四十年都白、白活了,”
男人激动地有点结巴,
“今天听了您的演讲,我决定要把笑容分、分给每一个人!”
大师还给了男人一个标准的微笑,
然后就乘车绝尘而去了。
大师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那是警方通知大师去见一个犯人。
大师走进会见室,看着对面那个低着头的男人,
觉得有点疑惑,
“我们之前见过吗?”
大师微笑着问道。
那个男人说话有点瓮声瓮气的,
“大师,你还记得在某市的那次演讲吗?”
男人抬起了头,展现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大师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男人的嘴角被利刃割开,一直裂到了耳朵边,
就像那些被他杀害的牺牲者一样。
“自从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坚持笑面人生,
还把最欢畅的笑容分给了很多人。”
“他们说这是恶魔的微笑,”
小个子男人咧着嘴,
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和暗红色的扭曲肌肉,
“我认为他们对笑面人生的理论有点误解,对、对吧?”
转移
“以后,我不能经常来看你了。”
他看着她,深情地低语着,
她的眼眸如星,灿烂依旧。
“我得了胃癌,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了。”
他自失地一笑,
“你知道吗,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
我曾经发誓,
今生一定要赚到足够的钱,
把你买回去……”
泪水忽然涌出了他的眼,
眼前的仕女图也变得模糊了,
“今生无缘,来世再见。”
他跑出了画廊,没有回头,
更没有看见画上的仕女,忽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第二天,
画廊主人惊讶地看见,
那幅名画的仕女脸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主人请了很多专家来修复这古画,
那黑点却还是越变越大,如同癌细胞一般,
慢慢吞噬了那仕女秀美的容颜,
让她变得丑陋不堪。
主人束手无策,只好把这幅画贱价出卖。
贱卖的那一天,
他也来了,
容光焕发,风采不凡,
曾经有过的癌症,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久久地注视着容貌全非的仕女,
仕女也久久地看着他,
“她现在变得好丑,”
他想,
“我不能买这样丑的一幅画。”
于是他转身离开了,毫不留恋。
圣地
这栋大楼很高,站在楼顶往下看,
总觉得自己已经超脱了人世。
“那么就是这里吧!”
他告诉自己,
“就在这里结束这倒霉的一生吧!”
“站住!”
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喊着。
“不要拦我,我是下定决心要死在这里了。”
他看着身后那个慢慢走过来的黑衣人,
声嘶力竭地喊着。
“你好像误会了。”
黑衣人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不打算救你,只是来收费的。”
“收费?”
他诧异地看着对方,
“是啊,这栋大楼是本市自杀的圣地,
每个月都有人在这里跳楼,
所以上面派我来这里收费,
每个要自杀的都需要预付8000欧元。”
没想到离开人世前还能遇到这么奇怪的家伙,
他冷眼看了一下这个疯子,
最后的鄙视了一下对方,就跳下去了。
他感觉到了水泥地面的坚硬,
听到了头骨碎裂和脑浆迸飞的声音,
然后是粉身碎骨的疼痛,
还有忽然涌上心头无尽的懊悔,
“我不该这样做的,我还有机会……”
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又站在楼顶了,
黑衣人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我说过了,你得先交钱,否则是死不了的。”
“你把我救回来的?”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黑衣人,
刚才那种彻骨的疼痛,和那种懊丧后悔的心情,
似乎还在身体里残留着,
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
“你不缴费是不能在这里自杀的。”
黑衣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自杀圣地的收费制度是很严格的。”
“我不想死了!”
他低头说着,
“谢谢你救我。”
等他抬起头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跟踪
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飞速地用余光一扫,
一个身影敏捷地躲了起来。
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发现了她,
实在太可怕了!
她在人潮汹涌的地铁站里来回转车,
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东走西晃,
甚至钻进迷宫般的商场里乱逛了一番,
却始终不能摆脱那个追踪者,
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自从她和敌人开战的那一天,她就在等待这个时刻了。
她走上了楼顶天台,
不管跟踪自己的是什么人,
他在这里将会无处遁形。
果然,一个男人跟着她走了上来,
微笑着看着她。
“就是你在跟踪我吗?”
她冷冷地问着。
“是的,”
男人居然点头承认了,
并且把右手缓缓插进了衣袋……
她像头豹子一般扑了上去,
手提袋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头上,
男人应声倒下了。
她总是在手提袋里放着砖头,
好几年了,天天如此,
这是面对敌人必须的准备。
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男人的衣袋,
想找出他刚才想要掏出的手枪或者电击器之类的东西,
找到了!
“市立精神病院主任医师……”
她轻声地读着那证件上的文字,
随即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这是敌人的花样,骗不过她的。
她把男人剥了个精光,
放在了天台的边缘上,
“说吧,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男人慢慢清醒过来了,只是声音还有点嘶哑,
“你有严重的受害妄想狂,需要回去接受治疗……”
她有点迟疑,随后是淡定的一笑,敌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你们都是这样说的……”
她把男人推了下去。
绑架
“你老婆在我们手里,准备五百万来赎她!
不要试图报警,否则我会撕票的。”
手机里忽然只剩下了忙音,
对方显然已经挂了电话。
他木然地举着话机,
一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味来。
绑架?!老婆?!这两个词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他痛苦地呻吟着,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茫然地在家里走动着,然后发现自己走进了卧室,
他是来这里寻求老婆的命令的。
以前每次发生点什么事情,老婆总会告诉他如何处理的,
而他只需要按照老婆的指示去做就是了。
可是如今老婆不在了……
“钱准备好了么?现在就送到市中心的教堂来。”
“绑匪先生,你听我说……”
忙音。
“靠!”
他咆哮了一声,随即恐惧地向四处看看,
老婆是不让他说粗口的,说了粗口就必须向她道歉,这是规矩。
虽然昨天他已经把老婆打死了,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他慢慢地走到了花园里,想向她说声对不起,
那个小土堆似乎被人扒开了,老婆已经不在里面了。
“喂,喂,你快点来赎你老婆啊!
我们在教堂里等你……”
电话里,绑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恐慌,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长久的寂静,
随后传来的,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亲爱的,我马上就回家。我们来谈谈昨晚的事情。”
老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僵硬,
他想着,
可能是昨天我把她的喉咙弄伤了。
养宠物
“妈妈,我可以养一只狗狗吗?
狗狗好乖哦!”
“哎呀,不行不行,
狗狗要拉便便,臭死了。”
“妈妈,我可以养一只猫猫吗?
猫猫实在是太可爱了。”
“猫啊?那东西会脱毛的,
而且还会传播疾病,不准养。”
“妈妈,我可以养一只巴西龟吗?
它不臭,也不脱毛,而且还很健康。”
“我讨厌那些绿色的到处爬的东西,
还得给它准备水缸。不许养!!”
“宝宝,最近怎么不提养宠物了?
妈妈仔细考虑了一下,
也许养个宠物对你有好处呢。”
“嘿嘿,我已经养了啊。喏,就在那里。”
“你养的什么?我为什么看不见?”
“哈哈,妈妈真的看不见啊,小宝就是这样说的哦……”
“小宝!不可以吃妈妈!妈妈只是睡着了……
来,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好不好?
只要你答应我,不吃我喜欢的同学,
随便你吃什么都可以!
走咯,我们出门去咯!”
因果颠倒
每到周末的时候,
他总是约集一群同好去打篮球。
这是他最喜欢的运动。
他们打球的场地,
是郊外的一个露天篮球场,
那里场地情况良好,周围十分安静,
不会有人和他们争抢场地。
他们每次都玩得很愉快,
只有这一次除外,
所有的人,都无法把球投进北边的篮筐,
那个篮筐就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样,
所有的投球,要么偏出,要么砸在框上弹出来,
于是他们草草收兵,相约明日再战。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球场时,
这里居然挤满了人,
北边的篮筐下,
吊着一个人。
那人在篮球架上自缢,
脑袋就堵在篮圈下面,
把篮筐封的死死的
爱狗人
对面的阳台上有一条金毛犬,
它总是喜欢在阳台上待着,
向往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并在楼下有其他狗狗经过时,嫉妒地大喊大叫。
这也情有可原,它似乎从来没有被牵出来遛过,
他愤愤不平地想着,
自从一个月前,那年轻人搬进对面的房间后,
他就从来没有看到他遛过狗。
这对这对大狗不公平,
身为一个爱狗人士,他决定要管一管这件事。
于是,牵着自己的那条吉娃娃,他敲响了对面那户人家的门。
好一阵子,那个年轻人才打开了门,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年轻人很有礼貌,他满意地想,
“是的,我有个严肃的话题想和你谈谈。”
他大喇喇地走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这房间里杂乱地摆放着不少狗玩具,
而且家具上基本都有狗咬抓过的痕迹。
“你们家养了一条金毛对吧?”
他看着不知所措的年轻人,板着脸问着,
年轻人忙着赶开绕着他的脚不断转圈的吉娃娃,
只顾得上向他点点头。
“可是你却从来不遛狗,这样对狗的健康是很不好的!”
“对不起,可是这是有原因的,我……家的狗,是不用遛的。”
“你在说什么呢!狗都是需要适量运动的。
不遛狗它会生病的,你家的狗呢?我想看看它。”
他不顾年轻人的阻拦,闯进了他的卧室和厨房。
到处都有狗毛,却没有狗。
“你把它怎么样了?”
他瞪着年轻人,愤怒地吼着,
年轻人慌乱地后退着,然后踩到皮球,摔倒了。
他正要去把对方拉起来,
却看到自己的吉娃娃正在兴奋地嗅着年轻人的臀部。
他忽然全部都明白了,
那怪那个年轻人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眼熟。
30楼 明目
“爷爷果然老的不成样子了。”
他看着佝偻着缩在床脚的那个老人,
心里有点伤感。
“乖仔,来吃鱼胆,明目的。”
阔别已久,爷爷居然还认得他,
笑嘻嘻地递过来一盘东西让他吃。
那东西看起来黑乎乎、油腻腻的,实在是恶心。
爷爷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
从盘子里抓了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
“傻仔,这是鱼胆,明目的。”
他看着傻笑的爷爷,忽然想起小时候,
爷爷也总是喜欢喂自己吃鱼胆,说是能明目净心。
他忍着恶心,从那盘子里取了一枚鱼胆吃下去,
鱼胆极苦,极清凉。
“乖仔,身边的妹子是谁家的?”
爷爷忽然一把拉住他,神神秘秘地问着,
“妹子?没有啊?”
“还骗爷爷?”
老人家一脸坏坏的微笑,
“那边那个长头发,眼睛哭得红红的妹子,
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他匆匆挣脱了爷爷的手,逃一般窜了出去。
“傻仔,请人家擦擦脸嘛,看妹子脸上都是血。”
爷爷一边吃着鱼胆,一边傻傻地笑着。
他躲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全身发着抖,
墙角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就是她,
那个死在他手上的女人,她还是跟来了。
他狂呼一声,狠狠地朝她扑过去。
“傻仔,来吃鱼胆,明目的。”
爷爷还是那样笑着,对着有一个年轻人。
“爷爷,傻仔已经自杀了,我是囡囡啊!”
年轻人大声说着。
“身边的妹子是谁家的啊?
怎么脸上还有血?”
老人家自顾自地问着,脸上带着笑。
“别听爷爷乱说,他脑子有毛病,
这几年见人就翻来覆去的说那几句话。”
一个年长的女人在一边说着。
“哎,我知道。”
年轻人笑笑,
从老人家身边的盘子里,拈起了一枚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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