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保罗 于 2012-11-2 14:06 编辑
这是一篇写于五年前的故事,根据一个朋友艾迪的真实经历写成。为了更具体地表现他们的之间的爱情,当时原计划写六个小篇,写着写着,由于其他原因,后来被迫压缩成三个,草草地结了尾。今天,现简单整理出来。同时,声明中间牵涉到人名地名学校名,均是杜撰,请勿对号入座。
我的爱情与丹阳有缘,最终的消失也是在丹阳,我很多次不住地质问,丹阳啊,丹阳,你成就了我的爱情,为何你又弄掉了我的爱情。我得不到回答,只是伤心,伤心之后,我一个人又不得不风雨兼程地选择了坚强与微笑。
(一) 相遇
恨不相逢年少时,然而我却在青春年少遇到了命运为我安排好要相逢的人,并开始一段调包的爱情故事,直至爱情故事变成情感游戏。千千万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千千万年之中,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每年9月份,高校总是迎来送往许多年轻人。2001年的这个时候,我也加入了这一人流。第一次来到南京,来到南师大,心情格外的开阔。只记得家人和朋友对我说的话,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不要做些无用的事,我在半知半解,似乎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青春时的狂妄与自负,骚动与希冀,一切的嘱咐则成了虚无飘渺的往事。
新鲜感过后,大学的生活并没有我想像的神奇与美好 ,不过秀美的校园倒是可人。埋单在虚无与飘渺间流逝着,而我竟也在失落与郁闷中度过了两个年头。为了让生活充实一点,我开始到社会找点事做,与其他同学一样,找份家教干干。与其他学院相比,师范院校的学生更容易找到工作,我也提前被人叫起了老师。
2003年暑假即将来临时,无拘无束的我就在学校附近的私房找了一个很小的刻意作为我的本身之所。学校附近的私房,一般是把楼房隔成数个房间。就在这像蜂窝的一样的房间里,信汇了寻求自由的学生——从某种程度说是不负责任的80后们,或是提前体验男女关系的美好与孽情。就在我搬进后的两天,对面来了一个女孩,长长的略微有点卷发且被高高地扎在头上,蓝色的牛仔裤里包裹着一对修长的腿,皮肤略微有点黝黑。
她叫丹,早我两届,也比我大两岁,虽然不算很漂亮,但给我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她在校就读的是数学教育专业,毕业后准备自已的家乡丹阳教书,我个暑假是她最后可以亲近大学的日子。
丹像一棵树,长在我必经的路旁,最终带给我满身的伤,如果知道最终的结果,那肯定会绕道而行,那么今天的我将一直还是阳光灿烂且雄心壮志,而不是尽头始终萦绕着浓浓的苦涩与学生的叹息。
开始的日子,大家并不认识,彼此都关在自已的小房子里,过关互无交集的生活。随着时间的失衡,碰面多了,发现她是个随和的女孩子,我们有时也会攀谈一会。
我的小房子里,除了有台电脑、一张床和一个简陋的桌子外,没有其他了,吃饭就是到外面或是学校里去吃。不忙的时候,生活也很单调。后来,与丹渐渐熟悉了一些,每每没有事情的时候,她就到我的房间里看看碟片打打游戏,来打发无聊而又闷热的夏天。对于我而言,她的到来就像盛夏里一 阵清风,让我感到惬意,同时也感觉生活也精彩起来。
就这样,我们每天相聚在一起言谈鸡笼,打发时光。随着太阳一天天的东升西落,丹的身影与声音逐渐融进了我的生活,我对她也有了微妙的变化。直至有一天,她很晚回来,我发现我的 世界已经不是以前的世界了,我竟然开始为她担心,担心她是否会在南京的街头出现意外,是否没有挤上公交车……直至她回来,哪怕不进到我房间里与我打招呼,我的心才会安静下来。直觉告诉我,我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就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总站在窗口等她回来。同时,我也隐隐地感觉到,当我回来晚时,她也会默默地站在窗前,当我出现时,她也高兴地与我打招呼。
“一个人的日子并不坏,只是偶尔有点悲哀,其实我不说,谁也看不出来”,曾经不断潇洒自持的这句话,再一次吟出时,竟然变了味。一个的日子,有点落寞,有点悲哀,甚至真的有点坏,坏到悲哀处。
七月流火。在素有火炉之称的南京,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得焦灼起来,“我被绑架了,被不由自主的思念绑架了”。思念如同上千只老鼠在不停地啃噬着我的肌肤,践踏着我的心田。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成了我的必修课,更成了我睡前的晚祷。一天傍晚,她又经过我的窗前,我不经意的一声轻声呼唤,她突然停住了,她笑吟吟地问,“你叫我,什么事呀?”刷地,我的脸通红,一时不知怎样应对。天晓得我窘的样子,但我还是应付下来了,“买了个充值卡,我不会为手机续费,请帮我一下!”我像一个被逮的囚犯,头低垂着,声音也不大,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好”,她大大方方地看着我,说着就进了我的房间,不等我回答,就说,“把你的手机给我”。我乖乖地交了手机。
“卡呢”?又一声音飘到我的耳边。我这才十分地后悔,我刚才应该想好再说,因为我哪里有卡呢。但又不得不回答,“我还没买呢,我的意思是等我买回来,你再帮我”。她扑吃一下笑了,声音越来越响,我借眼的余光看了她一下,那灿烂的笑容真是可爱至极,同时她也意识到我的感受,脸也变得有些红了。
“我还有事,等买好了,再叫我,我走了”,丹边说边迅速转向走开了,跟在她身后的我,连连地说声,“好的,好的”。其实,我后来在买充值卡时,卖卡的人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怎么充的,我也会充了,但买回来我还是装作什么不懂地请她帮忙。
交房租的时候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房东那天态度十分不友好,房东的意思就是房间的墙壁上弄脏了,大学生素质不应该这么差,但对于我来讲,不知道如何应付。虽然房东并没有故意讲太多,我也可以忍耐,但这时丹正好经过,把房东说了几句,平衡了我一点点受辱的自尊心。也许在她看来,帮一下学弟,也是正常,还可以表现自已的成熟。
如张爱玲所说过的那句话,“需要一场结结实实的恋爱”,来打发此时的孤单。一天晚上,我用手机短信向她表白了我的想法,当晚她没有回音。那一夜是难熬的夜,尽管把音乐放得很大,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夜静的可怕,而自已的心跳也听得十分清楚。发短信前,我开始了几种设想,一种是答应,一种是不答应,并也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发过短信之后,没有回音是我没料到的,肯定是不答应,不答应结果如果保持现状还好,最可能的发展趋势是没脸面见面……越想越多,极其地烦躁不安。第二天,我故意晚起,等她从我门前走了,我再起来,她走后,我马上起来,到外边去,很早早回去,躲在房间里,不出门,怕见到她。终于又到了夜很深,我不安的心促使我又发了短信过去,这次她回信了,简单且干脆,“她不能接受我的表白”,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并说不要因为此事而影响到我们的相处,大家做朋友很好。虽然我应承做朋友,但我的内心告诉我做不到,或是很难,同时我也感到她的难处,她的神情不像以前那么飞扬,似乎有一种忧郁,但都勉强着。也因为这件事,我也很难在她面前抬起来头来,除了礼貌性的问候,开始互相躲避着对方。
时间在我们相处的尴尬中悄悄流逝,其间也发生了零散的琐事,但都象征性与礼节性地一扫而过。在偶然的时刻,我也给她发个短信问候一下,她的回信也是相当简单。谁也未曾料到后来,我们俩居然鬼使神差地恋上了,并结实地恋爱了三年。
(二) 相恋离别时
人若无情,生有何意?但情若伤人,不如无情。我要的恋爱,那就是恋则恋得地老天荒,失则失得肝肠寸断,其结果就是如此。走在丹阳繁华街市,繁华成伤,我一切只有感谢。
八月初的南京,骄阳似火,空气沉闷,遭到拒绝的我,与丹就这样互相地躲避着,相处着,我也思念着与克制着。此时,才明白,世界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咫尺之间只能远远想望,无言以对。
一时间,我变得十分地矛盾,“人就是个矛盾体,也只有在这个矛盾体中无何止地挣扎,直至一个结点,或是终点”。丹是有男朋友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去破坏别人已经支撑起来的一个圆,去横刀夺爱,陷丹与自已于不义之处。可当我静下心来,理性一分析时,我发现一个希望,“我从来没有见过丹有男朋友啊,更没有听说过,也更没有见他们通过电话与短信呀,我真傻冒”。于是,我又开始像侦探一样,来开始印证我的想法,“她可能有其他方面考虑,或是其他,我要找出事实来,再找出问题所在,然后去解决”。
其实,我是多么的幼稚,仅仅与丹接触半个多月,我竟敢很大程度上确信丹没有男朋友。于是乎,我又受到一个棒喝。有一天下午,当我开门时,丹将自已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经过我门口时,说了声“我男朋友来看我,我去接他”。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直接点了个头,退着进入自已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地上。
过了好些时候,也到了傍晚,我呆坐在自已的房间里,不去管外面的世界。睡醒之后,去翻一下最喜爱的《飞鸟集》,想让自已的心静一下,可这种想法却被对面的小屋里的传来的欢声笑语所打破。丹与男友在那里说说笑笑,虽然听不到内容,但开心是一定的。我把音乐的声音开得更大,但我也知道不能影响到别人的生活。后来,我与丹谈起恋爱时,她也告诉我,当时她想让我和他们一起吃个晚饭的,但考虑到当时的情形,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叫我,而我这一夜却是在的孤独的失眠中度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躲避丹与男友相处的日子,我临时看搬到一个同学那里去住了,想用时间和距离来冲淡这一切,恢复原先故意表现无所谓的自我。然而现实并不像想像的那样,就在这样几天的日子里,思念像野草一样疯狂地长着,几乎要摧毁我,苦苦的思念促使我从朋友那里搬回我的小窝。我面对情感,并不坚强,而是一根弱不禁风的柳条,在感情的狂风里摇曳。
丹的男友在这住了三天走了,这样的日子我分分秒秒地都记着。这时,我才有勇气走进丹的房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强颜欢笑地,想自然地聊几句,“其实,我们不必如此,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普通的朋友呀”,我动力地去克制自已的表情,可是我的神态却出卖了我。丹直直地盯着我的脸,愣了两下,开口说,“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我的学弟,朋友的”。其实,我们两个都很尴尬,不过她显得比我成熟;后来还聊了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作了这样的一次的澄清与声明,心里痛快多了。不管怎样,经过这样一次口是心非的对白,我们的相处虽然回不到从前,但关系也恢复到差强人意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再见面时也可以达到和颜悦色的地步了。
可能青春的骚动,让我迷失了自我,我开始抱怨我的冲动,别人友好的态度,让我误以为别人也动了心。同时,我也觉得自已的表白也是正常的,我没有欺骗自已的感觉,我的内心至少是对她动了情。
南京来台风了,我很庆幸自已在风雨来临之前已安全地回到了自已的小窝。与丹的关系已经释然,但我还是有点点念念难忘,我朝丹的房间搜寻过去,房门紧闭着。
外面的天色骤变,暴雨倾酒而下,我的心开始不由自主地为丹担心起来,站在门口,看着丹回来经常路过的路口,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过尽千帆皆不是”,一次希望一次次失望,电话根本打不通。我跑到路当中,还是看不到人。我只好回到小屋内,本想关上窗子,但是丹还是没有回来,我还是留着半个窗子,任雨水打湿一切,虽然看不清窗外很远,但我依然痴痴地等她平安归来。天更晚了,街上的灯迷离着夜色,车辆渐少,行人渐稀,还没有丹的身影,此刻的我搀杂了许多友情般的关心与温暖。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楼下,丹回来了,我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去,看着浓墨重彩的丹,我既高兴,也有点点心疼,也有点“复仇”,高兴的是丹回来了,心疼的是她那个落魄的样子,复仇的是“瞧,男朋友不在你身边,受苦了吧”。
不知为何,迎接丹回来,送她进入她的房间,她要换衣服,我较识趣立即屋。这时,自已躺在床上,竟然升起一个想法,希望在所有的日子,我都在那里送丹出门,也在夜晚时分开门迎她回来。虽然明知那是不可能的,可内心就是如此想的,也禁不住如此想。
第二天大早,我准备去上一个家庭教小孩子。临走时,看到丹的门紧闭着,我以为丹可能比我早出去了。到了中午,我收到丹的短信,告诉我,她大概着凉了,浑身没有力气,还拉肚子,现现在都没有起床。我不负责任地草草地结束了当天的家教,蹬起自行车,飞快地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我找到了一个药店,买了一盒霍香正气水,还有对乙酰铵,头孢等。到了丹的房间,才想起来,刚出药店门口时,里面的营业员叫我,我没来得及理就冲回来了——找我的零钱,我忘了拿。看着虚弱的丹,我给她倒了开水,让她把药吃了,还说带她到医院看看,她说自已并不太严重,吃了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就这样,一个下午,我都没到那去,药力可能有点催眠的作用,不一会她睡了,睡醒之后,又聊了会天,药到病除,傍晚时,她感觉好多了,我到外面叫了外卖,两个人算是吃了晚饭。我与她又聊了一会,就回房休息了,此时我好有成就感,或是幸福感,原来有个人照顾也是一种幸福。
病好了,丹敲门,她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说十分地感谢我,我说,没关系吗。还扯了其他,“那个霍香正气水真是难喝,苦死了”,看了她皱眉可爱的样子,我笑了。
以后,我与丹相处的日子,过得很愉快,很想留住那时光,可我留不住。转眼2003年的暑假过去了。丹要回丹阳报名参加当地的教师资格考试,她可能不回来了,这次考试对她很重要,她要好好把握。丹一遍一遍地整理自已的东西,我把丹送到她的家乡丹阳,这也是我第一次踏上丹阳这块土地。在下车的时候,我握着丹的手,告诉她,“我真的爱她”,丹笑了,说,“不要讲了,你这不是十八里相送”。
丹阳的火车站对着那个破旧的眼镜城,而丹说,“你可不要小看,这可是全国有名的眼镜市场,要不,你也配一个”。我跟她一块,配了一副眼镜。在就这样的车站,我们分别了,我像真的一样,以为这将是最后的一别,略微有点伤感的。她也劝慰了我几句,其实,我并不知道,丹这时已经与她所谓的男友分手了,就是上次她与男友会面后,她接到男友从北京来的短信,她显得很成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尽管自已纳闷,没有让男友来接她,或是与男友联络一下,而是让学弟送一下,当然我也是自愿的。
在车站,我们分别了,举手何劳劳。我疲惫地踏上了返回南京的车,日子又恢复昔日的情景,而我的思念却似乎变得更深沉一些。这期间,我也打过电话给她,她说自已现在不错,再后来电话不接了,发短信也不回了。
还有二十天,就要开学了。丹离开了,我竟然感到空空如也,于想我收拾自已小窝里的东西,准备搬回学校的宿舍,省点钱。当我在门里面在收拾衣物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不对呀,已经给房东讲过了,水电费等都结清了,我收拾好后会叫房东验房的。我想不出是谁,就去开了门,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丹站在门口,我以为中了邪,“你是丹,是你吗”。她笑吟吟地站着说,“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奋不顾身地拥抱了她,而她也没有拒绝,且把头也埋在我的肩膀里。
丹哭了。这是迟到的泪水,也是幸福的泪水。丹也告诉我,她与男朋友分手的真相,这次来是为考试作准备的,因为在家里静不心来,同时也发现我在火车站分别的那句话,其实她是她内心的想法,她也爱我。两个人讲了好久好久……后来,我电话打给了房东,说是房子还要租一段时间,暂时不要联系其他的房客啦。
其实,我知道丹在这复习,因为我在的原因,我感觉到自已真的伟大起来。但我除了捣乱,还是捣乱,也帮不了什么,但情感上的支撑,让我们快乐地走在了一起。接下来的日子,校外的街角,学校的中路留下了我们牵手的身影,流淌的小河边和树荫下回响着我们欢乐的笑声,秦淮河与中山陵记下我们相偎相依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