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作文“潜规则”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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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作文“潜规则”三题
教师进修学校 申卫平


      长期执教中学作文，渐渐发现在作文常识之外还存在一些不被人注意的隐性规律和技巧，笔者进行了部分总结和尝试，其中有的具有普遍的指导价值，有的只能起些许借鉴作用，还有的只限在高考作文中应付，我们姑且借用一下时尚名词，谓之“潜规则”。
     一、朴实与含蓄—— — 不宜多提倡有两种常见的作文文风应谨慎提倡：一是朴实；二是含蓄。
     从事语文阅卷工作已经30年的教授何永康根据作家作文和学生作文的差异提出，高考作文因为题目被限定，选材又要避免与数十万人撞车，因此必须迸发强烈的“视觉撞击力”才行，使高速阅卷的老师对作文“一见钟情”。
     换句话说，高考作文不能太含蓄、太玄妙，不能犹抱琵琶半遮面，应当多用喝一口就浑身发热的“二锅头”，少用需细品慢尝的江南名茶“碧螺春”。
     考场作文的本质是炫示，也就是故意展示自己的才华，通过显露技巧，展示文采，不藏不掖，全章显志，即三句话不离“话题”等，在第一时间就获得阅卷老师认可，这决定了考生的文风很难像作家那样，回归质朴，或蓄意深沉。这不单由阅卷老师自身的作文水平和审美取向所决定，也由其客观的审美疲劳所使然。
     有人拿朱自清的《背影》与《荷塘月色》做比，认为《荷塘月色》在高考中更易得高分。因为《荷塘月色》的好处看得见，无论情感还是语言技巧，或者是文化含量全摆在明处，而《背影》则需要花时间咀嚼，平直的叙述短时间内在阅卷者心里掀不起大波澜。事实亦如此，作家不事张扬，平铺直叙那是质朴，而学生语言平实，叙事缺少波澜，那便是拙劣。
      二、作文与生活—— — 不能划等号作文真实等于生活真实吗？假如我们要求学生去写一篇反映都市的风貌或现代主流生活的作文，学生却插上一段扒儿手或小姐拉客等“真实”的干活，假如要求学生写新农村建设的主题，他却专事捕捉污染物“真实”的镜头，岂不是大煞风景吗？不仅文字描绘缺乏美感，主题也受到损害，谁能说不影响分值？即便是朱自清的名篇《荷塘月色》中一句“峭楞楞如鬼一般”是真实的景致，真实的感受，不也破坏了如诗如梦一般荷塘月色美丽的整体情感吗？由此可见，真实的生活写进作文未必是好文章。反过来说，不是真实的生活写进作文也未必是坏文章的，不是有个词叫“虚构”或“艺术加工”吗？考试作文既非自写自赏的日记，也非客观真实的新闻消息，而是多少有点艺术含量或取悦    于人的、且代表考生最高写作水平的作文，在构思中追求一点“唯美”，对素材作一些符合生活本质的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
      据说去年重庆一名考生在考试中写了一篇大骂老师的作文，初评为零分，复评拿了及格分36分，有人发表评论，仿佛在为所谓的“真话”呼吁营建一个大环境，为这位“敢讲真话”的考生鸣冤叫屈。
     我们先不管其真假与否，就网民或报纸作者的反应来看，好像是只要说真话了，写真事了，就应该提倡，没有理由不给高分。其实，这些打抱不平的人都缺乏上面所说的考试作文中的一个基本常识：作文不是生活镜子般的原貌反映，而是生活艺术化的能动写照，好作文尤其如此。也即是说作文的真实与作家作品真实一样，来源于生活，还得高于生活，或者说符合生活的本质。如果我们学生能意识到这点，所写的作文不仅是真实的，而且还有了“善”和“美”的元素，分值一定不会低的。
     三、抄袭与创新—— — 只差一小步高考作文严禁抄袭。一般考卷上都这么特地关照一下。
     笔者不大相信考场有抄袭     一事，一是考场上连个纸片都带不进，何抄之有？二是如果是背而复制，就正好符合考卷上的作文命题要求？即使是遇到考题与我们平时所背的某篇文章相近，不要杯弓蛇影，唯恐避之不及。
     你可以大大方方地施行“拿来主义”，挪为我用，只不过你注意尽可能地对某个名词、人称、对象、场景、或顺序、结构等进行改换。
     这就是抄袭和创新之间的一小步—— —仿造。
     前苏联有位教育家说：模仿对于学生，正如独立创造那样同等重要。”模仿是创新的前提。
     君不见，当年李白仿效崔颢《黄鹤楼》而写出一生难得的七律《登金陵凤凰台》，现代反封建小说始祖《狂人日记》，戏剧杰作《雷雨》，乃至毛泽东的《咏梅》等不都有前人作品的影子？从古到今，没有一位作家在写作道路上没有借鉴过别人的作品。大师如此，学生仿造又何不可？在历年高考作文佳作中，四川的《患者吴诚信的就诊报告》，海南的《最美丽的鸟》，福建的《执子与通子》，湖南的《桃花源祭》等，都不乏有这样模仿的先例，他们不仅没有“抄袭”之嫌，反而还会受到“旧题翻新”有迁移能力”之类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