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找错了几块钱

徐兴荣

找错了几块钱
文/徐兴荣

         在小摊小店里买东西，难免有几次找错钱的情况出现。如果是多找了，许多人都会沾沾自喜，拿着钱一溜烟的跑了。而对于我，往往会说：呵呵，您找错了。然后将多找的钱还回去。毕竟，都是在外生活，谁出来做生意都不容易，公平的交易，在大家的心里，都是心安理得。
      然而，如果是钱少找了，扣除算账算错的原因外，只能是自认倒霉了。昨天晚上，在我身上，就碰到了一次。
      昨晚下班之后，我们开着电瓶车，拢到街上买些东西。老婆先进到药店里，等了会儿出来说，这会儿很忙，正在排队，还要等会儿才能轮到她，让我先等着。想了下，又拿出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了十元钱，让我到隔壁的文具用品店里，给女儿买上一块钱的头圈。呵，她这是怕我身上没带零钱呢。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的，然后又回到药店里排队了。
      买上一块钱的东西，却拿上十块钱来花。我本想收到袋子里，重新拿个小点面值的纸币或者硬币来用，但是想到大钱也是花，小钱也是花，既然拿出来了，就不要回到口袋里折腾了。因而，手尖上掂着这么十块钱，我就过来给女儿买头圈了。
      走进店里，看店的老太太正在接待着其他的客人，我就直走到挂在墙上的货架边，搜索了起来。货架上挂着大筒小筒的橡皮头圈，还有袋子装的，这些女儿平时扎头时经常用到，应该是这种吧？同时想到，我也不能真的只买一块钱的吧，那样就真的太小气了，因而我就拿了一个鲜亮的大筒，站在那边等着。
      老太太接待完其他客人后回来，我将手上的钱递给了她，并问起了价钱：“多少钱？”
      “两块！”老太太随手接过了钱，回到柜台边，将钱扔进了左边的抽屉后关上，又拉开了右边的抽屉，给我找还了三个硬币。
      “嗯，怎么只有三块，我给你的好像是十块？”我摊开着手，露出了手心的三个硬币，并提醒着问。
      “你给我的是五块，我还放在这个抽屉里呢！”老太太又拖开了刚刚关起的右边的抽屉，拿出了一张红色的五元钱，放到了我的面前。
      哎，是了。看来我刚刚给她的那张钱，她根本就没有细看，随手间，已经忘记是怎样的面值了，却把别人什么时候给的，或者是拉开放零钱的那个抽屉里，看到的一张五元钱，记成是我给的了。
      我也掏出了衣袋里的零钱看了看，都折得好好的，没有一张是刚刚随便扔进去的纸币。也想了想，也没有一张五元钱的那种红色，从眼前出去。但是，我能怎么办呢？老太太言之灼灼地说，那一张五元钱就是我给的，钱已经进入了她的柜子里，我能拿什么证据证明，或者是让刚刚过去的一幕，再次重现一回？
      怀着满心的不愿意，我只能悻悻然，默默地离去。
      回到药店门口，老婆刚刚买完药出来：“这个不是我要买的东西，多少钱？”
      “两块！”我对她让我买的东西确实没有信心，也不想告诉他别人少找了钱。
      “哎！叫你买个东西，真的不能省心！”老婆对我抱怨道。她又回到了文具用品店，从柜台上换回了一块钱的绕线头圈。看店的老太太也依照常规，给她找回了一元钱。看来刚刚发生的一幕，是全然没有出现过。
      哦，原来老婆叫我买的是这个！可是这些东西，哪里是比划一下就能说清楚的呢？
      对于找错钱的这点小事，我们其实都没有错，我们谁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给的就是这个数！因为在争论开始之前，能够证明的过程，都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么要怪只能怪那张钱，为什么从我手里接过去时是十块，到她眼里时，就变成了五元？
      然而这件事从结果上来看，到底是我错了。因而，我必须郑重地道歉，不是因为我记错了什么，也不是因为我给的那张钱是多么的不堪，而是因为，我不应该在她那么繁忙的时刻，还去质疑她的记性。
      最后，还请拜托一下，大娘，如果您什么时候记起我的话，请不要在背后指指点点：那个人，脑子不好，做事毛毛糙糙的，还想讹我的钱！
      当然，现今我们讲究言论自由，当我默认了自己的错误的那一刻，您就有了谴责我的权利。但是，还是请拜托了，我真的是在给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