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梅花

徐兴荣

冬日梅花

      今朝起来，查看了一下天气预报，一天的多云，只有八九点钟之间，有这么会儿太阳，然后又被云层覆盖，不是那么洒亮。看了一下气温，-1℃至9℃，不是很冷，但因为缺少了中午的太阳，心理温度总会低了些，有一点“发自内心的凉”。
      7点半后，早早地出门上班，忽然北边来了一名女子，骑着辆电驴，呼啸而来，从我马路的对面擦过——胸前一大枝梅花，恣意伸展，全都怒放。那一朵朵鹅黄色的腊梅，像一颗颗闪光的星星，特别的闪眼，特别的伸张，特别的自然，一下子把我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让我不得不赞叹这支梅花生长的美丽，不得不感叹这支梅花生长的青春。而这一支梅花会被选中，是需要一个怎样青春的人儿，带着一种怎样青春的审美？她会将此枝折下，带到我的身旁，又呼啦地送到远方，与她那心中的、能够读懂这种青春的，怎样的一些人儿分享？带着或许疑问，让美丽飘向远方，我不过是她的路人，而她却是我一瞥的风景，稍知即亡。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在丹阳的乡下，梅花是比较少见的。即使有，也较少有人会懂得欣赏，一般是任其自开自落，很少有人会如此这般，剪下枝儿，插入瓶中，摆进卧室，慢慢欣赏。像这样风尘仆仆，远道送去的，更是少见。
      路道转角处，就有这么一株梅花，但因生长在路道南侧，常年因贴近的楼房遮挡，阳光少见，而变得枝干短小，花苞稀零，没有太多的美感可言。或许唯一的特色，就是西边的那一大枝，因为受日照更加缩短的影响，曾有几年，会比其他地方早半个月开花，单也仅仅是星星点点，不成气候。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丹阳城里的梅花，其实到处都是，有些在老院里精心培养，有些在小区里随意栽种。但如果你不在意，那一树的黄花，伴着一些枝头的黄叶，没有什么太绚烂、太出色的色彩，往往不会引起你太大的注意。直到你有心时，你才会发现，梅花已经开谢了许多——娇小的花苞没剩下几个，纯黄的花朵也不会很多，而更多的则变成了那种半透明的、玉质般的透明黄，好像一碰就会碎裂似的，纷纷掉落在地上，“化作春泥更护花”。
      开败了的梅花，反而增添了一种娇弱与可爱的美丽，她贴上了寿阳公主的额头，掀起了一种“对镜贴花黄”的时尚，又载着“花木兰”的传说，衬托出中国女子不会娇弱的思想。梅花就是这样，她坚劲中带着点娇弱，默默中散发着芬芳。
      提起梅花的芬芳，那是清净又淡雅，让人闻起来有一种舒心和愉快。这或许也是人们愿意在房屋内摘插梅花的主要原因吧？“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诗人你也就太着意了些！在这车马喧嚣、人人忙碌的时代，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梅花的香味才会传得远些，传到一些以前没有注意的地方。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那天晚上出门，突然被一阵花香给浸着了，这才让我突然想起，腊梅花开了，就在那对着楼梯口的地方。我们天天看见，却时时忘却着的一股芬芳。
       “梅花香自苦寒来”，那年晚上加班之后，来到停车场上，也是一股梅香出现，我想不起哪里还有梅花栽种，或许是街角的那颗，沿着晚上的东风，慢慢的吹过来的吧？想到这里，让我感觉心里不禁暖和了起来。
      “枝留残叶花锦簇，半巷幽静半巷香”，去年拟下的小诗，加上今朝的惊鸿，让我不由自主的，想与梅花更加地亲近起来。

                                                       徐兴荣 2019.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