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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秋节,是团圆节。可是父母远在东北,岳父也回了司徒,家中只有三人,略显寥寥。但毕竟是过节,自然应与平日有所不同。可如今过节又能与平日有什么区别呢?吃顿大餐,节日可,平日也可;逛街购物,节日可,平日也可;走亲访友,节日可,平日也可……老人常说如今生活好了,天天像过节;可我却说如今生活好了,过节像天天。
苦思冥想,仍无头绪,最终只得流俗:先带女儿去肯德基,再带老婆买下那套她上次看上的衣服,晚上再到“爱琴海”吃顿西餐。就如此如此吧。一日下来,诸事按部就班地完成,虽然其中有些不太尽意,但总算是过去了。
晚上细雨蒙蒙,自是无月可赏,好在妹妹和妹夫到家,家中也多了几分生气。
妹妹比我小九岁,素有小孩缘,女儿看到小姨来了,欢喜非常。“逗丁,你看小姨给你带什么了”,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件红色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尚未看真切,已经被女儿抢走了。她用双手紧抱着袋子,飞快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了,她披着那东西扭了出来,说:“看,是一件心形的披风!”妹妹看到她那样,笑得前仰后合。妹夫走上前去,取下那东西,“你这小傻瓜,这哪里是披风,是孔明灯。”孔明灯只在《三国演义》中看过,还从未亲见,也觉得有趣,便拿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这孔明灯做得倒也简单:两张红色的心形防火纸贴在一起,下面用细铁丝做了个支架,支架上有一块燃料。“这东西多少钱?”我问道。妹妹说:“不贵,才五块钱,好多人买的。可是那上面写清了不能在公共场所,楼区里放,也不知你们这里让不让放。”“不要紧,我们偷偷地放,”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孔明灯放在一边,自和妹妹妹夫说话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外面的雨渐滴渐止,应该可以放灯了。回手去拿灯,才发现女儿把灯铺在地上,正在那里信手胡画呢。我急步走上前去,大声地说道:“你又在乱搞什么,好好的灯被你画得乱七八糟,看我不打你屁股!”女儿四处乱画倒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只要我一凶她,她就马上停下来,溜溜地跑到一边去了。可这次却不然,她不但没有跑掉,反而大声叫道:“我没有乱画,我画的是喜羊羊、美羊羊和我。这是奶奶,我要把这灯放到东北去,奶奶看到这灯,就知道我想她,她就会早点回来!”听到女儿这番话,我愣住了,这样的话从一个五岁小孩嘴里说出来是那样地真切、那样的动人,令我感到惭愧。我也拿起笔,在画的旁边写下了“福”“寿”“安”“康”四个大字。
孔明灯带着我们一家人的祝福,缓缓地飘向了北方。正当我们凝神观灯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孩子的欢呼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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