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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五月，麦浪滚滚，又到了抽穗扬花、硕果累累的季节。沁人肺腑的麦香撞击着我的心扉，使之能与普天下的子女相约在感恩五月的母亲节。——题记
炒面香伴我一生
母亲仙逝，离我们而去不觉已二十多年了。她那音容笑貌犹在，将定格在我的记忆之中。母爱，始终伴行在我的人生路上。尤其是那炒面之香，袅袅娜娜淌在我岁月的长河里，而且萦萦不去。
炒面，丹阳俗称‘炒屑’。是一种用炒熟的元、小麦磨成的粉。食用方便，只要用开水一拌和，就能充饥。
如今的人们可能对这种食品很少问信了。一是不少的人连见都没有见过，感性认识为零；再是即使有些年岁大一点的吃过，说好吃的怕不多；三是现在方便即食的食品既多又味美，用不着那样去烦神。
然而，对我而言，炒面是世上最美的食品。燕窝鱼翅、山珍海味也都无法比拟。
说来话长，那是年往已远的事。
三年自然灾害过后，粮比金子贵、食为天大事。那时我在扬州念书。‘瓜菜代’、‘骗（片）儿汤’、吃不饱是常事。肚皮瘪瘪的，整天饥肠辘辘的感觉。苍天作弄人，就拣你需要的缺，未成年长身体的时候，没有比吃不饱更可悲苦的。假期里回到家，面黄肌瘦，皮包骨头，个子不见长，发育不健全。母亲看在眼前，痛在心里。
其实，家里也是缺吃少顿勉强糊口，人多粮少荒饿肚皮。
母亲为了“改善”一家老小的生活，拼着命地做事。眼睛一瞪，忙到熄灯。真可谓鸡叫做到鬼叫，她从无半句怨言。当时是‘集体化’种田搞生产，时间由不得自己，除挣工分外，她总是起早摸黑、没日没夜地操劳：。
夏天捉鱼虾，冬天趟河螺，春天挖野菜，秋天采野果。
自留地里，她种的菜蔬最旺；门前屋后，她饲的鸡鸭最多；柴房圈里，她养的猪羊最肥。
猪食缺乏，她下塘涉水捞浮萍、绞水草，浑身浸的湿淋淋的；柴草缺少，她转坡进沟砍荆棘、刨草皮，双手剌的血淋淋的。
烧粥捞饭，她把饭均给我们，自己吃汤、喝稀的；煮南瓜饭、胡萝卜饭，她把米粒多的给我们，自己尽吃‘瓜菜代’。
为了我们，苦了自己。她那无私之爱，如山巍峨，如海阔大，如泉清澈。
每逢开学，她就更忙了。平时省一点，到亲戚家借一点，隔壁邻居欠一点，十次八趟地往队长家跑，储备粮再借一点。几天前她就开始筹备、制作给我带到学校里吃的炒面了。这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用锅炒前，先是把麦子用淘箩在水里淘净晒干，以免尘嘴。
每次炒麦子，母亲都让我跟她合作，我烧火、她上灶。
“火烧满锅，前后均匀，不大不小；要根据锅上面的动静控制火候。”她几乎每次都要这样唠叨这几句，边炒边说。“火稀炒不熟，水涨不开，还涩嘴；火旺炒焦了，又苦嘴。”
我用横平竖直写正楷字那样的认真对待灶里的火苗，只听得锅中麦子的噼吧声从轻言细语到此伏彼起，熟麦的香味也由淡变浓，充溢嗅觉。我馋涎欲滴。第当此刻，母亲总会用锅铲勺一点放在近灶门的灶规上，说：“尝尝，熟没有。”我用嘴吮吸，品着脆香。
下道工序，就是把熟的麦子磨成粉。
不用出门，就用自家的小石磨加工。
又一次地母子合作。按照惯例，仍然是她牵磨、我添料。
“妈，让我来牵磨，我都上中专了，有力气。”
“等妈真正老了，再享你的福，好好念书，出息了才是妈的福。”
我执拗不过。她慢慢腾腾地牵，我匀匀均均地添。
“做事要分门，该慢的快了不行，磨‘炒屑’要慢，慢工出细货，否则会搁嘴的。”
尘嘴、涩嘴、苦嘴、搁嘴，为儿子想的那样周到、那般入微，每每想到这些情节，潜然泪下，不能己已。“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这是普天下儿女的心声。人世间的万千情愫都归结于这首百唱不厌、百听不厌的歌曲中。
炒面要磨三遍。磨到第三遍，我闪着觊觎的目光，见母亲的脸上写满了眷情与期待，她说：“把手伸出，尝一尝‘炒屑’磨细了没有？”于是她用四个手指抓一点放在我手心中，让我舔食。炒面在嘴中经口水调和，满嘴喷香。
母爱，是人世图书馆中最普及的藏书，从头读到尾的人，无论走到哪里，你都好像没有走出母亲那慈爱及为人立世的胸膛。年轻时，那种爱使我省吃俭用，宁愿自己苦的，下了班步行走几十里路也要把乘汽车的路费省下来带点水果、糕点给小女、幼子尝尝；如今，那种爱雄厚我的亲情长堤，孙子爱吃的菜，我会多夹几筷子放在他碗里。对他说，“多吃点，营养好，长得快。”
世上有一部永远写不完的书，那就是母亲。我手指来回地在键盘上敲击，慢慢的泪眼模糊了。其实，再华丽的词句也难以描写对母亲的歌慈颂爱，再美妙的言语也表达不了对母亲的赞歌感恩。
衷心祝愿普天下的母亲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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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3 08:3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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