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调 亲 记 （一、二、三、四、五）

筠之

[小说]              调  亲  记

                        （一）
    奚渎河在这里拐了一个湾，时光把奚山湾扔在河的臂膀之下，伴着河水匆匆地走散了；一泓水域犹如宽阔的丝带由北向南从村东蜿蜒穿过。其实这里没有山。村子东北面那座叫‘七女墩’的土丘，彼岸的那宽厚的龙埂，不过是远古大禹的后代，带领子子孙孙，为排泄洪涝，开沟凿渠，用土堆积而成的。挖成的渎河岸边，芦苇簇拥、菖蒲丛生，河水清澈见底；河面上，鸭子或然探底觅食，或然追逐戏水；那对对白鹅，悠闲自在地浮在水面，交头接耳，你亲我爱。龙埂上那片胡杨林带，是‘侯鸟生态园’，像似为村舍看家护园的长城。尤其是那颗百年老槐，传说是‘天仙配’媒树的N代孙。河弯处的几株银杏老树，枝繁叶茂，荫佑苍生。地泽清幽，林涛苍润，风水独好。
    传说版的‘天仙配’就发生在这里。那七女墩，那长长的龙埂就是当年玉帝设下的路障；奚渎河上，有座‘望仙桥’，那拱形石板桥上至今还有董永跪求天宫的膝盖印记。天宫把爱情伦成悲剧，人间把爱情促成喜剧。本剧主人公之一奚雨蓝的家依岸滂水，就是那被绿树翠竹掩映着的一幢小楼。
    近年来，有桩事一直困扰着他们的家。开了年，雨蓝都快奔而立之年。对象是说一个崩一个，差不多多半是人家看不上他。论人品，厚重实在，手脚勤快；内向，做的比说的多，做的比说的好；论长相，鼻子眼睛长得不俗，五官还算端正；就是一样在他婚姻的天平上缺些分量，那就是个子不够高，充其量一米六五吧。这要是在前些年里，可能是致命的弱点。身大力不亏，这可是种田人的本钱。其他的事都好补救，唯独这，是爹妈给的，前世今生定下来的，没有法子改变。
    儿子对象难找，成了他娘老子的一块心病。其实，使长辈更急的是，眼看他的弟弟妹妹都踏脚根的上来了，婚姻上的‘论资排辈’是乡下人的习俗，耽搁不起啊。他们能做的，也全做了。这不，两个儿子，一人一套上下层，小楼一年前落成，化了全家多年省吃俭用下来的积蓄不说，一家人做得十个指头都磨出血来了，不易啊。可眼下这道坎更不易过，老俩口真的把大儿子的婚事摆到了议事日程上，当成当务之急了。
    村西的薛大妈可算是当地的名媒。经她做的媒，成功的系数大。不过，在雨蓝家，似乎这根红线不知哪个环节上‘短路’了，连做两个都失灵了，没成。“这到底是驴不走，还是磨不转？”她带着这个问号又一次地踏进了蓝雨家的门槛。
    “雨蓝他娘，在家忙什么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婶子，快来坐，我跟他爹合计着还正想去请你呢。”
    “老哥哥也在家啊，那正好，我有桩事体想先给你们通通气呢。合适了我们就说说看，如你们认为不妥当，那就算我没有说好了。”
    “要好，才给我们多嘴呢，我们多谢还来不及呢，也没外人在，说吧。”雨蓝的父亲倒了杯热茶，客气地端到她面前，像对待上座贵宾似的。
    “南边杨家庄，五六里远吧，有一人家，一儿一女，都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跟你们家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儿子谈了一个又一个，人家就是相不中他。女儿么，人犟，提到嫁人她就说免谈。问她理由，回答倒蛮干脆，‘嫂子什么时候进门，我什么时候嫁人’。”
    “我上次在镇上‘悦来’茶馆喝茶，也曾听人谈论过。说这家兄妹关系特别好，还说这姑娘的模样长得蛮标致的，个头儿身材像模特儿一样。”
    “你们家秀兰姑娘不也生得蛮体面，村子里没有比她更俊的。我想试试，你们两家来个‘调亲’。这样，两家的媳妇娶了，两家的女儿也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美了两家。”
    “你也真是阿弥陀佛的好人，真难为你能想出这么个主义来。”雨蓝妈妈像是在听故事，心里觉得不那么靠谱，说道：“这是孩子们的事，两家的孩子，个个会那么心甘情愿？我们家兰子我清楚，心中的人恐怕还没有，说不清人家姑娘心中早已有人，心高气傲的能看上我们家雨蓝？”
    “老嫂子，看你说的，缘份这事儿很难说。如今在年轻人的季节里，最在乎的是什么？是‘爱’啊‘被爱’的。再说，你们家的筹码也不轻啊，堂堂正正的儿子，厨子当的小有名气，人家婚丧嫁娶他烧得一手好菜；百里挑一的闺女，人家大学生都找不到象她的那份工作，都成会计师了。凡事都得去争取，如今，大事小情都得讲机遇。等成功了，你得送我双份的礼。我到那边也去摸摸底，说道说道。”说毕，风风火火地走了。
    其实，薛大妈嘴上轻巧，心里忐忑，没有个数。因为，毕竟两家儿子都是‘剩男’，都是婚姻的‘困难户’，这个包票可打不了。
（待续）

清风徐来

现在这年代“调亲”的不多了，以前乡下还是蛮多的。

嘉阳

以前流行先结婚后恋爱，都是时代的符号

萧若秋

期待,很有乡土味道

猎犬

我们那叫“换亲”。

筠之

（二）
    杨家庄是薛大妈娘家的邻村。她轻车熟路，约莫走了半个多钟头就到了。她先找到在家做姑娘时的姐妹珍珍，珍珍是在她后面嫁到这个村子的。这一线索，就是珍珍上次在镇上的一次集场上，遇见时说谈中透露给她的。
    说她是名媒，不为之过。成功的几率高，说明她比较清楚人脉，把握得比较准。她说明来意、挑明意图后，从珍珍那里得知，杨家的儿子名叫金生，一米七几的块头，高考落榜，当了兵考军校又没他的份，直肠子一个，没有城府，既无美名可扬，也无恶名劣迹，也二十六七岁了，大大咧咧的，总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父母想找个好媳妇管管他。但来看的姑娘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肯托付终身的。要讲具体，说不好。退伍回来，应聘当了个协警。唯一叫人记住他的是脸膛比较黑，黑不溜秋的。
    说到他妹妹金芝，可以说是人见人爱。高挑个儿，瓜子脸儿，眉清目秀，亭亭玉立，纤纤玉手。模样好人品更好，特别是对哥哥，心地善良，虽说不是言听计从的那种，而是把哥哥当成弟弟那样的亲爱有加，说愿为他做到一切。
    金生家在村南。两厢房座落在两间楼房的东西两侧，硕大的一个园子。园子的东面几株水杉挺拔参天，园子门楼两侧的桂花，摇曳着满树的油绿叶片，似乎在欢迎着每位来客。园子东侧水泥场上干净如洗；西侧几塄小畦上，椒红葱绿、菜青蒜香,瓜棚豆架上生机盎然；围墙旮旯处，月季盛开，大红花朵灿烂无比。一进门就明白这家主人的治家风格。
    “金生他妈，来客人了。”珍珍进了园子门楼就喊。
    “金芝她婶，快来请坐。”她走出客堂，迎了上去。又向屋里吩咐老伴“老头子，沏茶。我说一早喜鹊叫个不停呢，原来有贵客登门。”
    客堂上座，两把老式雕花椅子，八仙桌的另三边，摆着六张一色的骨牌凳。几台上，29寸的彩电置于中央，右面的自鸣钟滴答自信地走着，左面的景德镇花瓶和一尊瓷质送子观世音十分抢眼。
    主、客落座，茗茶寒喧。
    “树大招风、筑巢引凤，我是来为金生兄妹做介绍的。”薛大妈直奔主题。“要说的对象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不好我也不多这张嘴。姑娘家体面能干，百里挑一，又孝顺，又懂事，脾气好，体谅人；小伙子朴实聪明，是个厨子，人家说他的花样全放在烧菜上了，还到城里大饭店比过赛，评了级。我娘家就是隔壁薛巷桥，不会给你们亏吃的，就把心放在肚子吧。”
    “难道姑娘、小伙都是与你同一个村上？”金生爹老杨插话。
    “非但一个村上，还是一家人，他们是兄妹。”
     听懵了的金生妈顿悟道：“那不成了调亲了。这怕不行，有的、有的，这句子怎说啦，戏文里子有过，”“有的乱点鸳鸯谱。”老杨接着说。杨家老俩口子显然一开始就投了反对票。
    “别急别急，老哥老嫂。婚姻自主，我懂我懂。这不是给他们四个人的一个机会吗，这就看他们前世有没有此造化，今生有没有这缘份了。”真是送信的腿，媒婆的嘴。一句两句，说出转机。
    “那他家姑娘是做什么的？”杨家父母几乎同时问。
     瞧瞧，峰回路转了，还怕后面没戏？
    “那姑娘叫秀兰，前些年在苏北的一座财会学校中专毕业，去镇上浩明灯具厂当主办会计都好几年了。听说追她的人多着呢，只不过她有言在先，‘哥哥不结婚，我不谈对象’。”
    “嗨，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家金芝也在这家厂里，是检验员。”
    “那等她下班问问，做她嫂子够不够格。最后再这样问，你们互为姑嫂好不好？”
    “那她哥哥为什么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老哥哥，你就不问，我还是要说的。不瞒不藏，要是他哥哥再高上这么三寸，”他边说边用右手的姆指和中指比喻了一个10公分的尺寸，“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碰面了。居家过日子，又不是选‘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厚重本份的女婿，才是你名副其实的半子，才是你女儿的靠山。这样吧，‘尺寸’啊‘分量’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引引道，路得让他们自己走，当面锣当面鼓，入点、合拍是孩子们的事，不包办。”（待续）

萧若秋

入戏，呵呵，继续

道可道

充满乡土气息，赵树理式的，文风清新

行吟游子

现在这年代“调亲”的不多了，以前乡下还是蛮多的。
清风徐来 发表于 2011-6-28 13:45

    越调越亲，亲上加亲。
这年头都是独生子女，怎么个调法啊。

清风徐来

回复 9# 行吟游子
这是个问题奥，没法调，也就很多不和谐了。

筠之

（三）
    “妈，妈，我在村口听珍珍婶子说，今天有人来给咱哥做介绍的，姑娘是何方天仙？”金芝下班到家，自行车还没停稳，就向屋里喊叫。
    “疯丫头，你不要淡吃萝卜咸（闲）操心，你哥要是三五年内不结婚，看你还嫁得出去不？有人来为他做介绍，你是为他高兴还是你自己高兴？”
    “为他为我、为爸为妈，这样回答是不是可以得满分。”
    “言归正传，妈问你一件事，你们厂是不是有个会计叫秀兰的？你与她熟不熟，有空约她来我家玩玩。”
    “奚秀兰。我们是好姐妹。北边奚山湾的。妈，怎么啦？”金芝一脸疑云，“岂不是把她介绍给我哥？她可是厂花，大美女啊，真拎不清，我哥他配不上。”
    “你们在说谁呢？什么配上配不上？”在派出所当‘协警’的金生下班了。
    金芝打开手机，相册里秀兰的芳照水灵可爱。“妈，就是她。”
    “这姑娘真体面，又有学问。小伙子要有福份才能娶到她。”妈妈说完了这句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金生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这不是你们厂的会计小兰子吗？今天还是我护她到农行去解款的。妈，你没事吧，人家姑娘好看，你为何哎声叹气？”
    “她还有一个厨子哥哥和一个在北京上大学的弟弟。他哥是一厨师，据说维扬菜、苏菜、川菜都在行，年底厂里会餐就是他掌的勺。“
    “嗨，你们不但认识，还都了解、熟悉啊。”妈妈的话语一下子转为低八度，若有所思，近似自言自语。“那就好，还有好感，那就好。”
    “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胡二麻汤的，人家秀兰村上来人给你做介绍了，姑娘就是秀兰。你也活出的人样来，活出点精气神来。”
    “呵呵，我真交了桃花运了。谢谢芝妹多给力、多美言。万岁，我有美女老婆啦。”
    金生喜滋滋、忙不迭地去玩朴克牌算命了。
    他走后，妈妈对金芝小声说：“其实，人家今天来，也是为你做媒的。小伙子就是秀兰的哥哥，那厨子，叫雨蓝。”
    “啊，真的假的？世上哪有这等事？有点荒唐。”落落大方的她，在妈妈面前，表现出少有的矜持，有些羞赧。（待续）

筠之

（四）
    飞鸟至倦，游云思返。薛大妈因顺便去了娘家一趟，回村已到掌灯时分。进了门见秀兰在场，说是他爸妈请她去，聊聊天、谈谈家常。
    “好的。兰子你先回去，吃了晚饭我就去。”
    秀兰拉住她的手，给她家人打下招呼，直往外拽，“我爸妈关照的，家常便饭，又不是特意为你，便吃便聊。”
    到了她家，秀兰爸妈已迎侯在门口。客气得像接待国务特使。
    餐桌上酒菜刚刚摆好。小儿子上大学不在家，薛大妈被请上座，老俩口、兄妹俩各坐一边。
    桌上六菜两汤。可乐、葡萄酒各一瓶。
    雨蓝一边解下身上的围裙、护袖，一边说，“薛大妈，都是些家常菜，烧得可能不合你的口味。”
    秀兰为薛大妈等斟了葡萄酒，为自己倒了杯可乐，然后站起来说：“婶子，为我哥让你跑腿、费工、劳神了。我替我哥说声谢谢，我以饮料代酒先敬你，对你不起啊。”
    “看你们这些孩子，大妈我乐意。你们也吃，还有蓝雨，都大厨大师了，还这么谦虚。我就喜欢吃你烧的菜。”
    “那就多吃点、多吃点，客气就见外了。”老俩口异口同声。
    “婶子，你为我哥介绍的对象是哪村的，有多远，芳名叫什么？”
    “南边杨家庄的。”
    “我厂有几个姐妹也是杨家庄的，名字告诉我，好请她们侧面了解一下这个未来的嫂子，请她们多美言几句，一来好促成良缘，再者为以后搞好姑嫂关系打基础。”
    “哎，我先打听一个，叫杨金芝的熟悉不？”
    “太熟悉了，是我厂里最好的姐妹。对了，哥，你也认识，就是上次会餐坐在我左边扎长马尾的那个，她还总羡慕我有口福，有个厨子哥哥。说她那个‘黑子’哥哥，不会烧，嘴还刁，自称是‘美食家’呢。”
    “我说的就是杨金芝。”
    “啊，”兄妹俩异口同声，惊愕不己。妹妹慢慢地摇着头，不可思议地说；“难道世界就这么小，事情就这么巧？”
    “你是说你哥配不上？”
    “没有配得上配不上话一说这么简单。”
    “哪我再问你，你认为她哥哥的人如何？开门见山地说吧，我们想，如果你与金芝能互为姑嫂该有多好。”
    秀兰听后，脑子‘死机’了，一片空白。言语上的措辞学问仿佛全丢掉爪哇国去了，表现出智商的短缺。感觉空气中像有许多闷湿的语言，但又无从说起。
    这时，做父母的又能说些什么？再说他们，岁月的霜已染了鬓发，棱棱角角都被光阴的水泡软了，也不会说出什么。孩子们已经行走在脏乱的尘世中，具备亲情的亲和力和自尊的耐受力，自己老了。孩子大了，他们的事，由他们去决定。
    秀兰走出心理的丛林。理智地说，“婶子，是件好事。来，不要放下筷子，多吃点菜。她哥‘黑子’，噢不，喊惯了，金生他还是不错的人，没有花花脑子，没有弯弯肠子，人的性格会长大成熟的。不过，从熟人变为朋友，尤其是成为男女朋友，要有过程，需要时间，真正了解人不是容易的事，接纳还是拒绝，不是做选择题那么简单。”（待续）

借我一双慧眼

唉，不是买卖，想买就能买啊。{:4_417:}

筠之

（五）
    杨、成两家四个孩子可能真的有缘。要不，还没有相亲呢，就如同一村人那样相互了解了。虽然没有表态同意，但也没有明显的反感。再说，两边家长也没有再提出疑义，都有促成的倾向。
    经过协商，相亲这一形式要做，这一过程要走。用薛大妈的话说，“人家城里人谈恋爱、处朋友还有什么五年、七年之痒呢，让他们都把对方挂在心上，多走动、多交流。日久生情嘛，感情像池塘里的水，经常下雨，水自然就满了。”
    翌日，秀兰和金芝，不约而至，俩人都提前了二十分钟上班，在厂门口相遇了。难道是心理感应？两姑娘一反常态，显得拘泥、尴尬。
    “秀兰，怎么啦，像换了个人似的，有心事。”金芝开朗些，先打破一下半僵的局面。
    “金芝，我们的事，真是阴差阳错，既然遇上了，认真面对吧。不管走到哪一步，我们都是好姐妹。”秀兰开明些，“明天厂休，我先去看看叔叔、阿姨。”
    金芝一下乐了，拉住秀兰的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明天你们全家都来吧，还有你哥，叫他来烧菜，让我爸妈也尝尝他这个二级厨师的手艺。叫我哥也调休一天，两家人在一起聚一聚。不过，我要求你一件事，你眼睛看着我，”话突然停下，注视着对方。
    四目相对。双方都觉得，对方太漂亮了。你看她，如若耶溪边浣纱的西施，那轻颦浅笑的神情、那倾倒众生的风采，是那么的可爱；她看你，似刚从华清池出浴的杨贵妃，那炫目亮丽的姿态、那闭月羞花的容颜，是那么的迷恋。
    “我哥，”“我哥他，”俩姑娘不约而同，抢着说那一句心里面没有说出的话：“我哥他不配。”
    说半句，都想先停下让对方说，结果都没接着说。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得那么自然、那么轻松、那么大度、那么直率、那么释然，那么自信。
    “你说有事求我，什么事？”
    “就是明天在我家，不要当了我爸妈的面，喊我哥‘黑子’，其实我哥是当兵当黑的，他在空军‘场务连’，站了三年的岗；回来吧，在镇篮球队里打中锋，是晒黑的。”
    “可以。这我更感到他黑得可爱了，是健康美。其实我这么喊他是昵称，绝无贬意。”
    “行，我们一齐努力，给我哥你哥加油；我们一齐给力，给你哥我哥机会。一齐来改写他俩的人生。”
    俩姑娘没有脸红、只有心动。
    浩明灯具厂有千馀职工，在镇上算得上大、中型企业了，是股份制的。经派出所推荐，杨金生已被聘任为该厂保卫科长，下礼拜到任。这事，金芝没有告诉秀兰，想到明天给她一个惊喜。（待续）

萧若秋

更象是恋爱

筠之

谢谢各位朋友、老师、行家的点评，写得仓促，水平有限，学作写写，当作休闲，请莫笑话啊。

尘海团沙

挺好的，看入味了。期待啊~{:1_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