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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庆仙 于 2011-11-29 20:26 编辑
一晃,我们这些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叶的孩子们,经过三年高中求学,八四年从省丹中毕业,分布在祖国各地,借母校建校七十华诞相聚在文昌阁。岁月的历练写在额上,生活的印记霜染双鬓。我们大都已近半百,找个临窗的桌子坐下,就着菜肴,喝着齐梁,聊了起来。
都说丹阳四门八话,语言各异,渗透着齐梁故地文化与历史之悠久与精深。我生于丘陵地带的建山,与王小南说的访仙话基本相同;倪菊梅的里庄话还是那么柔;荆盛兰的皇塘话接近常州话。而今我们围坐一桌,耳畔的话语却依然是各自的家乡话,字字如珠,妙音入耳!武汉回来的巫桃青依旧能让我回忆起“呢说么就说,不说么就歇”的司徒话。果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清华大学生物系的博导李珍,那时候住在许鸣巷,算是地道的城里人,无须住校。我进城跟着父亲住在沈家桥北河沿(后来改为南桥北河沿),也不属于住校行列,每天自己衡量着往铝制的饭盒里抓2把米(不敢多,因为计划经济。)与住在体育场旁弄堂里的朱清萍和贤桥头老虎灶旁的冯昕(就是烧开水旁)基本每天约好大概时间一起走去学校食堂蒸饭。高二那年我住了校,也就有幸与现在苏大任教授的张腊娥等十来个同学一起住,中午围桌站,每天由一个同学值日,将装在大盆里的饭先均匀分给同学,然后是分菜。那时的菜也是一盆,要么是青菜和油渣,要么是粉丝和白菜。偶尔有点小肉块烩土豆就是改善伙食了。夏天轮流使用木头脚盆洗澡在现在的孩子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般前一个同学洗后都会用清水荡一下,彼此都会刻意确保把干净的盆交给下面的同学。
在南京工作的刘向东是丹中的教师子弟,端杯与小南碰了碰,呷一大口齐梁,乐滋滋地谈起农忙即在司徒分校(即农场)收割庄稼。他打小没有做过农活,那年夏收,被班主任安排烧灶膛做饭。一周时间过得很快,但傍晚时悬挂在半边的红火球般的夕阳都是那么有味道,连蚊子叮咬的包都会鼓几天,也只是用吐沫点一下,算是以毒攻毒。大家七嘴八舌说起丹中校园里开辟出的菜园子,在劳动课时扛粪担水浇菜。那时的我们不拈轻怕重,会做农活的教那些不会的,娇滴滴是会被人笑话的。记忆中的劳动更是让大家的心团在了一起。
眯眯眼的邱亦农满脸的喜气,酒量不大的他早已被齐梁酒酿得小脸通红,却话锋一转到了小学。他来自韶山(是丹师附小的前身),李珍、谢丹、我是东方红小学(现丹阳实验小学)的,还有来自长征的(即前几年的南门小学)。冬天漫长,没有现在的温室效应,屋檐下最冷的时候的冰凌有的长达一米多。全民健身,各个学校都会组织学生长跑,同校又住得靠近的同学自行商定一起。我们会沿着夥巷口的金鸡饭店起经过贤桥,从白云街围着当时的人民电影院和副食品大楼,再从当时的第一百货公司前面径直回到金鸡饭店。算起来大概是500米。然后汇报学校登记。按照距离的累积,老师会告诉你大致跑到什么地方——是上海、北京、南京。同学之间比谁跑得远,有多少同学已经跑到什么目的地。毛主席的家乡湖南长沙,和北京一样是同学们心目中向往的地方。
都说往事如烟,往事不堪回首。可是在我们心里,往事却像是那陈年的齐梁酒,历久弥香。对往事的回忆就像点燃了的爆竹,那么的透着喜气。如梦如烟的往事洋溢着欢笑 ,又如门前的护城河,依然轻唱着老歌 ,犹如读三月的诗篇,渗透着醉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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