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可能也是家乡,家乡也可能是他乡;我说不清在自己在哪个地方,但此时我只能对远方的夫人说,“你在家乡还好吗?” 我们都清楚,她之所以被称为夫人,因为她的名字在自己的家乡不允许被提及、被传说、被颂扬,可是在找不到恰当的词之时候,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称呼她“THE LADY” ,人们只能如此殷切地称呼她“夫人”。 当她在《时代周刊》封面上露着那张如花美眷之笑脸的时候,封面上的一个标题题是“夫人在等待”。夫人等待什么呢?等待英国的丈夫来看她,等待爱戴她的家乡可以靠近她,等待她的自由不在受限制,等待她可以与亲人团聚,等待她的理想可以早日实现。夫人在等待是一种呼唤,更应该说的是,她等待的一切也都在等待她。 父亲32岁离开人世,但就是这样的年轻人,足以是一个国家的国父,这是许多人不敢想像的,但就是那样的真实与具体。夫人在她的演讲中说得好,“父亲为了自己的国家献出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作为父亲的女儿,对眼下的事不能熟视无睹”。夫人完全可以过上悠然自得的生活,因为她留学海外,在联合国某个部门任职过…嫁给了一个知识渊博的绅士,生了一对可爱的孩子,可是她放弃了所有,即是在1999年生日过世前的岁月里,她多想见自己深爱的丈夫一面,可是她不能走出自己的家乡,因为她一离开,就永远地被拒之门外了,于是选择了孤独留守。她多想让丈夫乘挪威提供的医疗专机及达先生提供的私人医生前来,见今生今世最后一面,可是这样的要求同样被自己的家乡人拒绝。 1991年,夫人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不满18岁的大儿子站在颁奖的大厅,说出她想讲的话,“人类超出自然属性的瑕疵”。对于这个自然属性,是一种理想主义吗?还是一种荣誉的醉心追求?我不知道怎样表达,但此刻我觉得是一种救赎,一种真爱的体现,超越自然属性的爱,更应该说神拣选了她,让她替人作出一种决择与努力。 1988年的回国探亲,她开始目睹一些学生、僧侣被监禁、被杀戮、被虐待、被折磨。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于是做出了一个选择,就是改变“不合理的存在”。 冷血的子弹已经穿过了许多兄弟姐妹的胸膛,她面对强盗的枪口,毅然地走向前,她不能“熟视无睹”,开始为自己的家乡踏上一条有光(上帝就是光,照亮黑暗)的路而努力。她是圣洁的,也是神圣的,当枪膛的响声没响起时,她的背上衣服已经湿透,由此我们觉得她是个伟大的人,她有害怕、有挣扎、有痛苦、有无助……可是她勇敢地面对。 在世间,除了基督耶稣之外,没有一个神,夫人也不离外。在许多人看来,她可能是自作自受,可是神给予她恩典,世人给她爱戴与尊敬,让她的家乡有了盼望,让她的邻居多了份希望。 自1988年至2010年,这不间断的22年中,她所遭受的肉体与精神的幽禁,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体会与理解。我们有理由相信,数年之后,她不死的灵魂必然盛开在天国里。在杨紫琼出演她的真实经历时,她献出自己的祝福,如今她也可能没有看到这部《夫人》的影片。 夫人的近况如何,我没办法知道,也无从知道。将眼光拉近自己身边,圣女达林(DEARLY)仍昭示着一种救赎,一种希望。在对夫人的尊敬与祝福中,我更想对圣女达林作一种缅怀与纪念。4月的天空是那样的深邃无边,江南的春天又是那样的萌动朝气,可是达林的英灵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升到了天空,成为天空里永远的星星。无怪乎,这些年来有些人一直“仰望星空”。夫人的天空出现了明亮,达林的天空也渐渐地露出曙光。 在这样的中原时刻,只愿静静地说上一句,“夫人,你在家乡还好吗?” 2012年4月于中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