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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若愚
稻田上传来了隆隆的机器声,收割机辛勤地工作着。石头在水渠旁用脚丫子划着水,似乎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突然间一个蟋蟀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屈身向前,眼睛微眯,手交叠在一起,就差一点他就能得到一个玩伴了。远远地,田野上爷爷的喊声响起“石头,快把蛇皮袋拿过来,要接稻子了!”石头眼看着蟋蟀溜走,那翅膀还微微抖动了下,似乎在嘲讽石头。石头烦躁极了,暗暗叹了一声,便悻悻地拿起旁边的蛇皮袋,极不情愿地向前挪步。
爷爷一把拿过袋子,埋怨的说了声“咋这么慢?”石头不予理会,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手中摆弄。直到耀眼的晚霞染红了天际,稻子才全收割完。石头深吸了口气,对着还在气喘吁吁的爷爷说了句:“我要上学。”爷爷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在与烟斗打着交道,彼此都沉默着……
黎明时分,一声鸡叫吵醒了做着美梦的石头。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爬下了床。爷爷早在屋门口坐了,对石头说道:“你去上学吧,我让隔壁阿婆给你缝了个书包,学费不用担心,把稻子卖了就行。”石头没说什么,隔天一早,他就欣喜地背着包去上学了。在他憧憬着美好的学校生活时,好像天不遂人愿,总要在石头平凡的人生里掀起一点波澜,学校的孩子们看不起他,觉得他是没父母的可怜虫,读什么书,早在家种田就行了。石头小小的心灵默默承受着,咬咬牙,愣没让泪水流下来。
挨过了一天,回到家终于没忍住,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黄土地上溅起点点水滴。他委屈地向爷爷倾诉着一切,爷爷领着石头来到村西头最高的山坡上。爷爷指着山下的村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就是这片土地,在你还在襁褓中时,发了一次洪水,天放亮时,我就去集市卖谷子了,你的爹娘就那样把你一直托在头顶上,最后啊……没坚持住,你是保了下来,可你爹娘……唉!”
石头抹了把眼泪,朝着底下的村子发呆,心里想着:“爹娘是这样离开自己的啊!”十岁的他感觉一下子长大了好多,也懂得了好多,爹娘不在身边,可他还有爷爷,爹娘正在另一个国度守护着自己,他并不孤单。想到这,他的心里一下子敞亮了很多。石头看了看一直照顾了自己十年的爷爷,正值傍晚,火红的霞光耀眼明亮,夕阳的余晖把爷爷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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