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竹子 于 2014-4-4 19:34 编辑
揪着三月的尾巴,一群人,行走在白际的路上。 初次听闻“白际”,我便顾名思义起来:在大雪飘飞的寒冬,那一望无际白茫茫的大地。后来才得知,它的名字源于一条叫白际的山脉,在群峰簇拥之下的白际得山的蜿蜒与水之灵秀,当地人诗意地想象它是“蓝天与白云交际的地方”。 三月,春暖了,花儿已开放。暖暖的阳光下复苏的除了万物,还有那颗压抑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心。此时,所有的言语都无法安慰早已悸动的灵魂,那么,出发吧,背上行囊,执起登山杖,我早已做好了上路的准备。44人的庞大阵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一路欢歌和笑语,白际,我们来了。 “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徽州从来都是多少人怀恋和梦寐的地方,而在徽州文化中,徽商是其浓墨重彩的一笔。因徽州特殊的背景和条件,为求谋生,人们只得翻山越岭到相对发达的苏杭一带做生意,徽商便应运而生,到明清时期,徽商已是称雄一时的商帮之首。此次我们行走的“徽开古道”正是古时徽州商人外出经商时行走的小道,从徽州府城至浙江开化,全程约25公里。早上9点准时出发,一路高低起伏,忽上忽下,虽然古道的路况还算不错,没有四肢并用的时候,虽然入春的三月,和煦的春风里还透着丝丝寒意,但没走多久身上已被汗水湿透,可怜我还穿着冬天的毛衣。大家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靠着坚持和相互协助,终于在下午四点顺利到达向导家。摸一摸脸,手上尽是许多白白的盐粒,舔一舔,咸得很。回首一天的跋涉,七个小时不过走了古道的一大半路程,而且早已腰酸背疼、身疲力乏,想那古时的徽商们,为养家糊口,不得不千里迢迢,离乡背井,一路的艰辛和劳顿可想而知。若是再遇上些危险,生出个变故,便成了客死他乡、只有生年不知卒年的孤魂,更可怜家中那翘首苦苦盼望丈夫归来直到灯枯油竭、两鬓斑白的徽商妇们,终究还是空等一场。即使有幸运者能死里逃生,历经数年终得归故里,却也是物是人非,只留下“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无限哀伤和悲凉…… 饱餐了一顿纯正的农家野味后,时日尚早,队友们“杀人”的“杀人”,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我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便和同伴在村子里转了转,今儿咱也“微服私访”一回,就算体察民情吧!村东头的老汉满脸慈祥,怀抱着牙牙学语的孙儿和我们攀谈了起来:他家也住了好些和我们一样的背包客,村里交通不便,日子并不好过,但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城里人”路过这里,他们便做起了接待的生意,眼见着一天天红火起来,家里在村前又盖起了一幢新房子,不久后就该完工了。老人呵呵笑着,在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我看到了他心满意足的快乐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那边一家亮着灯光的厨房里,一位大妈正在忙活着,那桌上摆着的绿绿的饺子状的是啥好东西?因为好奇,我们走进了她家的厨房,大妈告诉我们:那叫清明果,是用野生的清明草和糯米磨成粉制成的,吃起来清香滑润。再过几天就到清明了,在外奔波的儿女们也该回家了,让他们好好尝尝这家乡的特色,再带些走,这里面包裹着的是家的味道啊!大妈意味深长地说着,又低下头继续忙她手里的活…… 闲暇时和朋友们聊起旅行的时光,他们常常会问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一玩的,每每此时,我大多是语塞的,我不知道该怎样穷尽我笨拙的语辞和夸张的体态来描述,就能完美地诠释“好玩”的定义。旅行是一种心情,不单在脚上和眼里,更在心底。就像此刻,我们行走在没有尽头的漫漫古道上,或许白际的花开不如我们所期待的那般美好,或许身体的疲惫让我们步履维艰,但我们享受在路上,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烦恼的困扰,沿途那淙淙的溪流诉说着一路的自由、未知、期待和惊奇。
三月,白际最美的花开在我们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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