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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相约在夏季》--省丹中首部青春励志暖心微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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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 21: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发表于 2014-9-2 21: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发表于 2014-9-2 21:30:3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赞一个。每个人的青春都值得留存
     
发表于 2014-9-2 21:33: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高三非常生活
南方周末    2006-06-01 15:10:51
  □本报记者 朱红军 □实习生 吴娟 整理
   年年高三,岁岁高考,你能在这里看到你的影子吗?
  周浩,独立制片人。
  2004-2005年,他跟踪拍摄福建省武平县一中高三7班,记录这78位学生和一位老师一年的喜怒哀乐。这一纪录片后来获第23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人道奖。2005年12月8日,《高三》在央视播出。
  学生们试图掌握自己的命运,老师希望在对他人命运的负责中寻找自我价值。在举国高考的体制中,他们的焦虑与压力,还有书本下跳跃的青春,让人动容。
  又到一年高考时,年年岁岁,高考轮回,高三学生如流水循环往复。
  周浩说,“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高三。”
    
  镜头一:报到
  人物:林佳燕
  “我班上的,文科,有3个上了北大的线,但他们不敢报,本来这三个人都是可以被北大录取的……”
  2004年7月8日,武平县一中,王锦春老师正坐在长条课桌旁大声接电话。窗外,新一届的高三学生,排队等着注册,王老师这番话,使学生们瞪大了眼睛,听得一清二楚。
  “林佳燕,1233元,”接完电话,王老师熟练地开收据,然后对排在前面的女生说,“下一位,钟淑梅。”
  当天的日记里,林佳燕这样写道:7月8日,Tuesday,Rainning and fair,今天,我注册,我步入了高三,我向新班主任自报姓名,他还对我慈祥地笑了笑,希望他是个好老师。
  班上一共78位同学,军训的休息时间,王老师跟同学们谈心,“要准备吃苦,多吃点苦是有好处的”。
  几天后的班会上,王老师开始了第一次“战斗动员”,“我现在已经38岁了,我觉得体会最深的、最苦的,就是高三,我估计到我死的时候,我都会说,我人生最苦的就是高三一年。”
  “每届高三动员的时候,我都会跟学生说,你给我拿出半条命来,我不要你一条命,因为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学生是读书读得非常勤奋,然后就不行了。”
  王老师夸张地伸伸舌头,身子向旁边一歪,这个举动引起学生们哄然大笑。
  在高三的老师们,纷纷“动员”学生们投入战斗时,县领导也光临学校,召开“誓师酒会”,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跟老师们一一碰杯,“在新学年开始的时候,我代表县政府敬大家,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再创新高。”
  这话听到李益树校长耳朵里,既像祝酒辞,也像军令状,“向县政府保证,我们高考一定要取得好成绩!”
  作为校长,他坦言:“压力怎么会不大呢?县里就靠一中,一中不好,整个县就不好。”
  武平一中是当地最好的高中,培养出全县80%以上的大学生,这座山窝里的小县城是革命老区,高考是山区孩子走出大山最体面的路径,也是改变家庭命运的最好出路。
  战鼓好象已经隆隆擂响,同学们也开始最后一次的疯狂,“喝酒去”,在学校旁边的大排档,10多个男生点了几个菜,叫了啤酒,觥筹交错。
  穿红T恤的王越,锃亮的光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改过自新。”一边倒酒,王越一边这样调侃。
  这天晚上,不少人都喝醉了,不过结账时,“一共240元”,倒是把他们都吓了一跳,搜了所有人的口袋,才凑了190元,再加上一元两元的零钱,一共201元。
  “哪有这样结账的?还少39元呢!”女老板和学生们吵起来了。“快点,走,全部都走掉。”学生们就这样耍起了无赖……
  几天后,学校召开了家长大会,在对高三的动员中,这也是重要的一环,“今年高考,大形势是4个人里面才能考一个,”王老师告诉家长们,“一定要把孩子明年的升学问题当作一年当中的头等大事来抓,没有什么比你孩子高考更重要的事。”
  家长们听得频频点头,但他提出的另一个要求则有些出人意料———“千万不要去闹离婚什么的,要夫唱妇随,你要离婚,等你孩子考出去以后再离。”
  ……
  高三的紧张氛围,就这样越来越浓了,学生们开始像上紧发条一样转动起来,早上5点50分起床,一直到晚上9点50分,一个月只有一天假期,每周只有周日可以休息半天。教室里,课桌上的书开始越堆越高了,林晓婷却开始做恶梦了,她梦到自己在酒吧里被一个长相模糊的人灌酒,后来被带到一片长满葱的田里,被质问,你算哪根葱啊?
  她还梦到自己被手执刀枪的人追啊追,自己拼命地跑啊跑,前面有朋友,她就叫,等我啊,等我啊。只记得墙壁是白的,楼梯是白的,苍茫茫的一片,终于忍不住,蹲下来哭了,再后来就像屏幕失去信号,雪花一片。
     
发表于 2014-9-2 21:33:4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镜头二:“王家军”
  人物:王锦春
  办公室里,王老师跟同事们讨论着上一届的录取情况。
  “这个……这个……你看,浙江大学文史类才554(分)”一个老师很惋惜地说。
  “今年特低。”
  “我班上的那个615啊,她都没敢报。”
  “很多人不敢报啊!”
  “是啊……”
  “省里也不反省一下,它这种填报志愿的模式,它……根本就是不行,”王老师说,“考前填志愿,我觉得还是比较科学的。”
  38岁的王锦春,已经做了13年的高三班主任,他中等个头,嗓门大,声音有些沙哑,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话时伴着丰富的手上动作,右腿连带右肩习惯性地抖动。
  作为高三7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他其实是勉强接手这个差班的,去年高考,他的班出乎意料的成绩不佳,“不甘心,所以再试一年。”
  高三班主任,在武平一中被视为教学实力和地位的象征,王锦春是少有的十几年不下火线的实力派,至今仍保持着武平一中高考的许多记录:他的毕业班重点大学上线率迄今无人突破,1991年,他的班上出了福建省文科榜眼学生,至今仍是学校的骄傲。
  王锦春打定主意,要将高三7班“这盘散沙揉成无往不胜的‘王家军’。”
  这当然需要巨大的付出:每天早上5时30分,王老师被闹钟吵醒,习惯性地看看头上挂着的高考倒计时———“还剩52天”,匆匆梳洗,他就赶到了学生宿舍的铁门那里,在他目光的盯视下,学生们由走开始变成了小跑,一溜烟冲向教室。
  6点钟,他已经赶到了教室里,书声琅琅中,他看到角落有个座位空着,顿时上火,冲向了学生宿舍。
  7时30分,批改语文试卷——8时25分,上语文课——9时30分,课间操……一直到晚上11时30分,王老师才能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妻女都已入睡,小县城灯火阑珊。
  这样的日子,王锦春已经过了13年,周而复始。
  这次接下高三7班,王锦春无疑希望再创奇迹,但只过了半学期,他就发现,只怕奇迹不能发生,还可能把十载英名毁于一旦———在学校摸底考试中,7班竟然排到了年级末尾,参照本科标准,上线人数足足比其他班少了十几个。
  晚自习时,王锦春涨红着脸来到了教室,“我今天找了分管的副校长,找了校长,在我手上,这样成绩不见提高,反而跟其他班差距越拉越大,那就表明我无能,所以我要引咎辞职。”
  “隔壁班两个女生,当着我的面说,7班一直很乱,”王锦春的目光扫视着学生,肩膀习惯性地一耸一耸,“让我脸面扫地,我都感到十分气愤,难道你们无动于衷?如果说,你们对我还有点恻隐之心,你们还对我有点留恋的话,我现在辞职又不可能的情况下,我们要共同来克服这个困难。不要让人看不起,看扁了!”
  说不清楚,这是王锦春的真实遭遇,还是他的攻心之战,看到教室里的气氛颇为压抑,王锦春话锋一转,“那两个女生我还认识,你们明年要是考好了,我可能就要在她面前将一军,但这些东西要你们成全我,我才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教室里,学生们都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男生宿舍里,11点半,已经快熄灯了,几个男生叼着烟,仰躺在床上,嘴里嘟哝着歌词:“我祈祷……”“我忘了歌词了。”一个男生说。
  旁边那个男生接着曲调嚎叫起来,“我祈祷,明天英语能考出好成绩……”
  昏黄的灯下,又是一片哄笑。
     
发表于 2014-9-2 21:34:0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镜头三:素质教育
  人物:李校长  
  清晨5时30分,天空还是深蓝的夜色,一弯细月,几粒疏星,远处有隐隐的虫鸣。
  忽然,广播响起来了,值班老师吹着哨子,一个个宿舍搜查过去,“起床了,起床了。”
  学生们揉着眼,打着呵欠,挪到水房、撒尿、洗漱。
  一个男生早已穿戴整齐,腿上摊着一本历史书,“康熙在位多少年?”
  “61年。”下铺的男生头也不抬地答道。6时,教室里书声琅琅。每天的早自习,背政治的、背语文的、背历史的、背英文的,众多的声音糅合在一起,象一首宏大的交响乐。
  捧着一大堆的试题,王锦春走进教室,从讲台上俯瞰下去,每个学生的课桌上,都堆着高高的一摞试题和课本,如果把头埋下,就看不到人影了。
  手头的试卷一天比一天多,每人的桌边都有一两枚钉子,上面挂满试卷,王锦春估算,整个学年365天,不下于400套卷子。
  “你要进入高等学校,首先要入门,你高考成绩就上去。”校长李益树在家长大会上这样动员,“这几年外地一些不是一直在搞素质教育吗?搞一些活动呀,放松了学生的作业、练习呀这些方面。结果这几年,南京市考上重点大学,特别是一流大学的人数逐年下降。家长很有意见,你这教育搞得太差了。”
  “你没考到650,你就不能进清华、北大,这是没办法的。只要我们高考还是这个体制。”校长告诉大家,“后来搞得那个市没办法,教育部门没办法,考试,恢复考试。”
  每次给高三开家长大会时,望着台下面含殷殷期盼之色的家长,李校长总是深锁着眉头,这样分析严峻局势:“我们现在的学生呀,总认为自己太累,总自己认为我花的时间太多了,我们学校自习到9点50分就可以回去,现在很多学校呀,像上杭一中自习到10点20分,还有像长汀一中,前一次校长过来说,他们学生强烈要求自习到10点半……”
     
发表于 2014-9-2 21:34: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镜头四:“差生”
  人物:钟生明
  “咣当”一声,王老师冲进宿舍,一脚把凳子踢翻在地。
  “起来、起来!太不像话了,半期考完后,你别在我班上读了。”让王老师怒火中烧的是钟生明,这天,他又溜到校外上网,通宵未眠。
  “考试时你睡觉,早自习你不起来,他妈的,你不配当农民的儿子,别读了,读个鸟。”这是面对镜头,王老师第一次骂出粗话。
  钟生明一声不吭,爬起来套上件背心向教室跑,盯着他的背影,王锦春气急败坏,来回急步踱圈,末了恨恨地说,“很贱,这个人,怎么跟他说都没用,软的硬的都不行。”
  钟生明的成绩很差,但这小伙子,却也有让王老师眼前一亮的时候。
  那是在期中考之后,王锦春组织学生们就“班级团结”这一主题发言。瘦弱的钟生明站起来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像我一样的差生可以做到不气馁或者不放弃,我送大家一句话,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王锦春和同学一样,被眼前这个“差生”感动了。同学们拼命鼓掌,半晌,王锦春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期待着这一天。”并用力地鼓起掌来。
  但钟生明仍然改不了上网的癖好,常常扔了个假条就不见了人影,宿舍熄灯后,就翻围墙去通宵上网。
  王锦春为此伤透了脑筋,在走廊上,他软硬兼施,甚至以商量的口气,答应每周多给钟生明放假一次,别天天旷课,甚至不无哀求地说,“为我读书好不好?”钟生明憋了半天,答应,“我试着做一下。”
  仍无“悔改”的钟生明,终于“东窗事发”,他和陈斌两人在早上翻墙进校时,被保安当场抓获。
  第二天,政教处办公室。气氛凝重。两人的父亲被请到了办公室。
  钟生明一直低着头,咬紧腮帮,耳朵红红的,两眼直直地望着下方,眼里带着反叛和不满,死活也不肯说一句话。
  办公室里的空气越发凝重了。“讲一两句表示一下,就还有那么点时间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在老师面前。”钟生明的父亲也急了,催促着钟生明。
  突然,钟生明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说:“我随便学校怎么处分,可以了吧?!”扔下这一句,冲出了办公室。
  这个被老师们视为“无药可救”的学生,其实却又是一个聪慧、活泼的孩子。但他个性叛逆,不愿受拘束。
  “我很渴望得到一种认同感,”他说,“如果我也能考高分,那老师肯定对我好,其实每天被老师找,每天要想着要躲着他,迟到一点还要看着他的脸、那个痛苦呀……”
  认同感,他在自己喜爱的网络游戏中找到了,甚至还有自豪感———在网易的“大话西游”(一种网络游戏)里,他玩的号码已经很有知名度,游戏至今,钟生明的存折上已多了1万多元。
  “我绝不是沉迷于游戏,不可自拔,”钟生明说,“我是在赚钱。”
  但他同样向往大学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们不是没有梦想。其实我也想,但是……”钟生明诡异而又无奈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将来应该有出息。”这是王锦春老师对这个学生的私下评价,“他其实是个镜子,对高考与人性的镜子。”
     
发表于 2014-9-2 21:34:4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镜头五:冲刺
  人物:张兴旺
  和大多数同学一样,莫晓兰的家境贫寒。
  在采访中,一位家长这样告诉记者,“我们在田里干活,很苦,想让他们往上爬,到政府里去工作,帮政府做好事。”
  就在这种期盼中,高考进入了倒计时,还有10多天。
  张兴旺一直在哭,一个大男孩,捂着脸泪流满面,呜咽着跟老师对话:“我读不好啊,成绩总是这样,一直都没有进步,我就是做不到啊……““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一个大男孩,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呢?”
  “不行啊……老师……”
  “不要哭,男子汉不要哭!哭什么……”
  “老师,你就让我哭一下吧。”……第二天,王锦春突然发现,张兴旺不见了。他只给王老师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离开学校,去厦门复读,王锦春一看,急了,赶紧直奔火车站,在火车站周围四处寻找,一边找一边解释:“来找人的,找学生!”
  在一家小饭店,他终于找到了埋头吃面的张兴旺,“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多少天就考试了,怎么也坚持完这几天。”
  半天之后,张兴旺终于开口了,“老师,我不行的,考不上的,不如走了算了。”
  “我跟你说,走了还要回来复读的,为什么就不能咬咬牙关?你上次是怎么过来的?”
  “上次是拜神,回家拜神,祈求神保佑啊,就有信心了……”
  “那就去把信心找回来,你去吧,一定要回来。”
  在考前的冲刺阶段,王锦春像个救火队员,奔走着处理各类心理问题。
  教学楼前的草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绿了,同学们也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厚厚的毛衣,学校的高音喇叭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祝福高考点歌。
  “一个都不能少”,成了王锦春临近高考时最大的心愿,班上的学生林清因为早恋被家人发现,喝了整瓶的白酒,跑到学校的后山上去,吓得王锦春一身冷汗。
  整个5月,已经很热了,教室的风扇整天在吱吱呀呀地转着,弥漫着一股风油精的气息,有时还夹杂着西洋参含片的味道。
  因为当年福州市参加高考命题的人很多,7班特意组织了对这些学校试题的强化练习。
  高考前一天,王锦春这样给学生们鼓气:“一举成名天下知,天无绝人之路,不管哪种情况,明天的太阳还会照样地升起,把高考当成人生必走的一步,既然要走,就没什么可怕了。”
  王老师无疑是一个善于进行心理按摩的人,他说,“成绩好的,送你一句话,志在必得,舍我其谁”,对自信心不足的,他说,“吉人自有天相”,而对中等成绩的人,他说,“豁出去了”。
  “我很欣赏一句话,失望惧我,我还惧什么?”王锦春这话,赢得了满堂掌声。
  高考当天,武平二中考场,王锦春最后一次召集大家,“西洋参含片,每人吃一片,多考10分。”年年此时,他自费买来西洋参,分给学生。
  “愿我的将士们以百倍的信心,无坚不摧的勇气,坚定的意志,顽强的作风攻城拔寨,我期待我的部队的凯旋,胜利一定属于你们!”年年此时,他以这番演讲,激励学生。
  “我叫一二三,你们一起喊‘旗开得胜’!”年年此时,最后的呐喊声在教室里回荡。
  ……
  高考,过去了;6月,过去了。2005年9月,武平一中的一间教室里,王锦春又一次走上讲台面对新的学生:“同学们,大家好。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三横‘王’,名‘锦春’。根据学校的安排,我有幸担任你们这个班的班主任和语文学科的教学任务。将陪你们走过一段,日后会证明是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一段征程……”
  他依旧用双手撑着讲台,双腿依然习惯性地抖动着,开始新的轮回。
  (P1164101)
     
发表于 2014-9-2 21:35:0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南方周末    2006-06-01 15:21:19



  □本报记者 朱红军
    


高三的非常生活在他们的心里是永远的回忆

  无休止的句号
  持续一年的跟踪拍摄,最终让班主任王锦春喜忧参半。因为不甘心失败,他才接了高三7班,没想到结果更糟,高考成绩创下了执教生涯的最差记录。
  有老师私下嘀咕,是不是摄像机惹的祸?王锦春坚决否认,现在,他又带着另一个毕业班,夙兴夜寐,试图画上圆满的句号。
  《高三》央视版本播出后,王锦春成了地方上的名人,2005年被推上了武平县十佳青年的位置。此前数年,他几度与省劳模、五四奖章擦肩而过,难免心灰意冷。
  而即便这惟一的“好处”,却也来得侥幸,提名名单的决选采取了大众投票方式,他在书面投票中高居榜首,却在短信投票中落在了最后,两相平衡的结果是排名十佳的末尾。
  他还和往常一样,送妻子去上无休止的医院夜班,然后折回学校,守着70名毕业生直到宿舍熄灯,9岁的女儿呆在家里,偶尔会在电话里哭着说,爸爸,我害怕。
  这两年,武平一中走了不少老师,郑副校长粗粗算了一下,不下数十位,“那真是釜底抽薪,学校惟有无奈。”
  作为教学骨干的王锦春还留着,去年,石狮市一所中学校长看到央视的报道,高薪挖他,允诺安排妻子工作,他咬咬牙,想着学校对自己还算不错,于心不忍。
  一年过后,他说不清选择是对还是错,纪录片在当地的影响正日益减弱,这样的机会也许不复再有。
  当年的同事,现在有的成了他的领导,有的乔迁大都市,这些世俗的比照,不免烦扰心境,王老师聊以自慰的便只剩下桃李满天下,他总是如数家珍地诉说着自己的辉煌,那些年薪动辄数十万的学生,那些至今未被打破的学校高考成绩记录。
  毕业班依然热闹,他照旧早晨5点半起床,骑着摩托上班,在学校泡到晚上11点,学生不在宿舍里唧唧喳喳后才回家睡觉。
  作为一名教师,他说,已经够了,虽然不免自嘲的味道。他的一位学生曾经定性老师“性格决定命运”,在弟子的眼中,40岁的老师或可生活得更好,可惜没有勇气告别。
  
  复读的天空
  高三七班最后有18名同学落榜,除了一位弃学打工,剩下的17位,悉数选择了复读。
  钟生明当年一走出考场,就对山上的父亲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落榜在他意料之中,他无所谓,暑假出去打工,干什么始终不肯说,只是一个字“混”。
  当着昔日同学的面,他乐于炫耀自己挣钱的能耐,他说自己打网游,最多时存了1万多,即便打工,也是每月4000多元。在一片惊羡的感叹声中,不禁眉飞色舞。
  一同落榜的“死党”陈斌,在家人的安排下,上了一所外地的自费大专。钟生明一下子冷清了,泉州的叔叔看着这个侄子不争气,把他强拉到了外地学校复读。
  一位看了《高三》的师兄,对这个不爱读书但机灵透顶的小师弟,颇有兴趣,对他说,只要考上大学,可以帮助他在网游方面发展,钟生明觉得,这是出身贫寒的自己最好的机会。
  他说,一年来,心性收敛不少,没再翻墙旷课,也没再上网,“英语可以考及格了,数学还是不行,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他看好女同学冯银靖,总是拍着对方的肩膀,哥们一般地说,“你是高三7最大的希望,现在还是。”
  冯银靖觉得这话特真诚,她本来成绩很稳定,却意外地考砸了。她心理素质好,从不怯场,最后只能归咎于“命不好”。落榜后,有次听到钟生明还这么说,竟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张丽华学的画画,2005年差1分与中国美术学院失之交臂,随后去广东画了三个月的糖果装饰纸后,又回来复读。今年,因为专业联考全军覆没,她几乎确定将第三次复读。这个戴着蛤蟆镜、装束略显另类的女孩,是大家公认的坚强者,即便这样,依然谈笑风生,她说,这个秋天还会回来。
  吴乔玲不再课堂上鼓捣卡通人物画了,周浩再也没有机会抓拍到她在雾气蒙蒙的窗户上涂鸦的场景。
  林丽珍落榜后想死的心都有了,所幸父母开明,疏导,小女孩却背上了日益沉重的十字架,一再对记者机械化地重复,“再考不上,父母怎么想,怎么想?”
  学校附近听说有一座很灵的寺庙,每逢高考,香火特旺,几个复读的女孩悄悄拜过,“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再使什么劲”。
  去年年底,武平一中把校门换了,大家开玩笑说,风水破坏了,兆头不好。
  
  大学啊,大学
  林佳燕的日记终于翻到了大学那一页,她去了中央民族大学,读对外汉语专业。在同学们眼里,这是个极端刻苦的女孩,内心敏感而又脆弱,不善与人交往。
  班长钟淑梅也在北京,读的是妇联下属的中华女子学院,却很少联系到林佳燕,2005年,《高三》纪录片在北京首映时,差不多同学都到了,惟独她这个重要角色缺席,后来北京的同学聚会,她也没来。
  王锦春在武平,断断续续地收到一些同学的反馈,说,林佳燕在外面做家教,被骗了中介费。班主任很担心,这个学生,单纯,没有社会经验,总是背负太多沉重的压力。
  后来,教师节佳燕发来短信,只是一句话,“好人一生平安”。王锦春才稍稍安下心来,“她有牵挂,就说明她还好”。
  钟淑梅,第一学期在中华女子学院,特绝望,什么都适应不了,哭着和母亲说,要回去复读,被劝住了。她不习惯饮食,不习惯气候,不习惯北方人的处事方式,熬过了一年,现在好了许多。
  因为上网,认识了长春一个大三的师兄,那段灰心的日子,常受其鼓励,便渐生爱慕之心,又因为路途遥远,大一也才见了两面,说不清以后该怎么办。
  高三的时候,她喜欢过班上的男同学,因为学业为重,大家允诺高考后再在一起,结果是,高考走了,感觉也找不回来了,于是相约做朋友。
  毕业班里的爱情,就像缝隙间的小草,几多枯荣。
  王越和林清(化名)这对班上的小恋人算是都出去了,一个在泉州师范学院,一个在九江职业技术学院,坐火车需要14个小时。刚过去的五一,王越又站了一夜火车去了泉州,看到林清很活跃,又是兼职,又是自己搞舞蹈队。小伙子深深地自卑,对记者绝口不提爱情的未来。
  他只说,再也没有回过武平,再也没有和同学联系过,因为差距从进大学的第一天就开始了。他说,自己读的不是大学,是大专,不一样。
  他和林清提过分手,林清重感情,死活不答应,高中的时候,几次一闹别扭,女孩子就灌自己白酒。王越说,我拿她没办法。
  才一年,现实的无奈,已经让这个率性的大男孩,变得忧心忡忡。他后来给周浩发过短信,说不想再看片子了,后悔死了,更怕林清将来后悔,“也许现在不会,将来肯定会”。
  因为地处闭塞,信息不通,大多数同学进了并不满意的大学。曾元英至今都在懊悔,选择天津财贸学院亏了,她的高考成绩原本可以读中央财大,或者厦门大学,当然懊悔归懊悔,她说,心情一天天在好起来。
  只有钟添青,已经在安徽的一所专科学校读了一个月了,却发现现实与自己的理想差距太大,心灰意冷,又回到了武平,继续复读。
  
  新课改的惶惑
  2005年,武平一中又添了一座三层教学楼,优先给了高三做毕业班使用,学校的远景规划图里就剩下游泳馆和体育文化艺术中心还未着落。
  为了进一步增强毕业班老师的敬业精神,学校引进了先进的指纹识别系统,“像流水线的工人”,在最初的抵制未果后,这渐渐成了默认的现实。
  原先为了迫使毕业生按时起床早自习,定时锁宿舍大门,现在变成了锁教学楼的大门,这样杜绝了少数晚起翻墙出宿舍的差生。
  这一年,学校申报国家师范性重点中学,因故被搁浅。而在全国已经推行了两三年的新课程改革,也终于吹进了这个边界县城,市里已明确规定,今年的秋季必须全面推广。
  武平一中的老师们,开始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惑中。对于新课改,市里好像也没经验,最近的日子常常召集各学校老师开会,分配改革方案的研究工作。落实到最后,如何课改,还是由心中无数的基层老师来给出。
  谁都知道,以推进素质教育为导向的新课改,必是大势所趋,谁又都心下以为,眼前的高考成绩才是当务之急。
  高三的教室里依然满眼书本,那些面露倦色的毕业生,依然在倒计时中,面对着全年差不多400套的练习试卷,偶尔有人唱歌,也有人会继续斗胆地旷课上网。
  《高三》的播出,有段时间令李益树校长十分担忧,学校因此落个应试教育的坏名声。这也是王锦春老师后来顾虑的,渐渐地,再也没人提起,李校长说,抓教学质量,这始终不会错。
  李始福2006年1月正式升任县教育局局长,今年高考在即,他坦言压力很大,新官上任第一年,如果高考出了岔子,“县领导和老百姓都不允许”。
  很少见到一个教育局长为着一个中学的高考升学率担忧至此。2006年5月26日,在他的办公桌上,散乱着布满数据的草稿,一有空,局长亲自执笔计算,排名。
  从不久前结束的全省质检考试状况看,武平一中似乎好于去年,但依然还只排在三四位的光景,不复当年全省三连冠的风采。
  李局长并不讳言,大力抓高考质量的必要性,并上升至代表武平人民利益的高度。对于素质教育,他饶有意味地说了八个字,“量力而行,注重实效”。
  年初的时候,教育局给一中下达了明确的数字指标,但李益树校长觉得,有些数字要求,比如北大清华为代表的重点大学上线率,很难完成。
  原本同一个跑道上的龙岩一中,面向全市优先招生的第一届学生将在今年参加高考,李校长说,这几乎是个不可能战胜的力量,而其他县,扩班成风,再拼升学绝对数,武平也毫无优势。
  李始福只要在办公室里一有闲暇,脑子里就情不自禁地琢磨着高考的那些数字,同样焦心的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王永昌。《高三》片子里,就是这位县领导,语重心长地拜托学校和老师,“武平的教育事业就靠你们了”。
  (P1164102)
     
发表于 2014-9-3 15:2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soso_e142:}
     
发表于 2014-9-4 14: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很不错啊
     
发表于 2014-9-11 09: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soso_e179:}
发表于 2014-9-11 10:14: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如何策划下,让影片在丹阳范围内流行起来呢?
     
发表于 2014-9-12 15: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苏镇江
{: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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