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桂香

空中飞虹

       前段时间，一同事说，拿相机把校园的桂花拍下来，发到学校群里，让调走的同事看看。啊？桂花开啦。随即拿上手机寻桂。

      听同事说，开放的桂树在教室前，刚至天桥，远远地，一股香气迎面扑来，幽幽的，淡淡的，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精神为之一振。橙色的花朵，点缀枝桠间，远观，不像花，倒像是一只只可爱的樱桃呢。哦，原来是丹桂飘香了。走到近旁，举起手机，把短暂变成永恒，摄下精彩的瞬间。
      校园里花草很多，四时花香不断。尤桂花更甚（丹桂仅三棵），品种丰富，分布在校园各处，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圆形的冠，远观，像翡翠圆球。叶片四季常青。随暑期结束，盛夏渐去，凉爽秋风吹起的时节，在不经意间，丹桂伴着金风悄然绽放，领头军似的。紧接着，金桂，银桂，四季桂，比赛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竟相开放。浓郁的香气，无所不在，把整个校园包围。每天上班，桂子的芬芳，悠悠然，钻进鼻孔，顺着气管，钻进肺泡里，五脏六腑，都被她的芳香氤氲着，淘洗着，一天都精力旺盛，神清气爽。工作起来，劲头十足。
       有时，工作之余，约上一两同事，漫步桂树旁，仔细观赏桂花，那宽大的叶片中，枝桠间，小小的，金黄色的朵儿，四片小小的瓣儿，均匀分布着，中间的蕊儿小到几乎寻不见，要仔细寻才得，就那么小小的黄点儿。娇娇弱弱的，让人不忍触碰，我见犹怜。很多小朵聚一起，看起来倒是一朵朵大花呢。沿着枝桠排列下去。
颜色嘛，丹桂是橘黄色的，有点像熟透的枇杷颜色。金桂，黄色的，没柠檬黄那么艳，加了白粉般。银桂，自然是白色的，淡淡的，不是刺眼的白，都恰到好处。
香气，淡淡的，不甚浓烈，不像栀子花那般浓，也不像牡丹花带着药味，是独有的，
幽雅而绵长，像甜美的梦，舒缓的小夜曲。
       桂花凋谢时光，风过处，有索索声响，不甚分明，要仔细听，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般。又像雨滴敲打芭蕉叶。朵儿随风抖落，片刻，撒满一地。那是诗意满满的桂花雨。生活经验丰富的老职工，铺上塑料纸接着，装进瓶子，白糖呛上，冬天做桂花糯米团子吃，味道特美。
和同事，在树旁指指点点，发发感慨，贪婪地嗅闻着香气，伸手接着轻如羽毛的小朵，任凭花儿飘落发梢。工作的劳累感顿消。尽情享受着美好的季节。这样的时光，该有十来年了吧。
       随着生源的减少，创建几十年的学校面临合并，校园连同桂树将被拍卖。近两年，大批同事调往别校，曾经一起赏桂的同事，各个分散，咫尺天涯。
以后的秋季，桂子飘香，桂树下，有谁与共？还能重赏学校的桂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