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吃亏是福

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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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他乡的仇富仁，年将古稀了。在七十大寿的家宴上，他向带老俩口出国享福的一双儿女提出了要回国养老的要求。女儿首先投反对票：“爸，你又来了，你退休后出国十年，我记得这是第三次要回国了。我和哥全家都生活在国外，国内还有什么让你们牵肠挂肚？”儿子显然是与女儿统一战线了：“爸、妈，你们俩老回国了，我们离乡背井地在国外，就是你们舍得我们离家掉远不惦念，我们也不放心你们呀，年纪一年大一年，有病有灾怎么办？不行、不行。“
”中国有句俗话，叫叶落归根。这不是牵挂，这是乡愁。这要等你们上了年纪才能理解。人老了老了，总不能将这把老骨头遗弃他乡呀。你们的孝心天地可鉴，尽了儿女之责；但如‘主’之意、顺人之意，不让我们行与愿违、为与愿违，其实才是我们晚年满足的全部。“仇老的解释使儿女们的劝说变得苍白无力了。他们早就领教过这位虔诚天主教徒的倔劲。
于是，做儿女的将俩老送回家乡。在一个江南二线城市、闹静适宜的地段，买了一套别墅，请了三个保姆，安顿到俩老满意才启程离去。
有人把老人比喻成‘老小孩’，不无道理。仇老摆脱了儿女们的‘监控’，觉得天地宽了许多，行所欲行、为所欲为，使他的心情得到很大的满期足。尤其是在人际沟通、新闻知情、活动圈子等诸方面，使他的生命质量添加了宽度。比如说，到老年大学切磋书法，去天主教堂进行礼拜......
老夫人主内。仨家政服务员分工明确：年岁较长者老王头，负责门卫，兼清扫庭院；张阿姨负责洗衣、做饭；来自农村的小李子负责外勤，跑腿的、力气活由他承包。仨人尽心卖力、深得东家欢心，主仆关系融洽、相依相安无事。老王头与仇老老兄弟相称；张阿姨如仇家总管，面面俱到；小李子朴实坦诚、得心应手。
寒来暑往，日子顺畅时变短。这天，临近年终岁底。仇老将他们仨叫到面前：“这个家的年你们都准备好了，我谢谢你们。你们自己的家等待着你们回去打理迎接新年，我打算明天放假，过了正月半再来。除你们应有的工资以外，我准备还要送一件礼物给你们，礼物是两样，随你们选择其中一样。一件是《圣经》一册；一件是红包一份，一点小意思，只有100美元。你们去想想，半个钟头后来领取。“
张阿姨把一老一小叫到跟前，问他俩要哪件礼物，他俩反问她，你呢。她说：”当然要红包。折成钞票700多元呢，那本什么‘经’，到教堂都能要到，就是到书店买，也顶多10元钱。“老的说：”听你的，我又不识文断字，过年了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要红包。“小的无语。
到东家面前，张阿姨先开口：”仇爷叔，又是工资又是礼物的，谢谢你啊。我呢，年纪不算大，眼混沌老花了，看不清多少文章，我就要红包吧。“她接过工资、红包，站在一边不响。一老一小对视了一下，见小的示意推让，老的接着说：”仇大哥，我们真的遇上好人了，工钱月月清不说，过年不要发礼品，我斗大的字也识不了二筐，我也要红包吧。“他接过工资、红包，站在一旁无语。
沉默了一会，见小李子不表态，仇老说：”小伙子，你是不是也是要红包？没事的，我准备了三份红包、三本《圣经》呢。你选择吧。“”不、不，我、我，“小李子有点手足无措、语无论次了。”我要《圣经》。我妈妈是天主教徒，我要为她朗诵。“东家双手捧着《圣经》送到他面前，他激动不巳，连忙擦净双手迎接，因紧张有余，手没拿牢，《圣经》滑脱落下，他急忙拾起拭掸书面上的灰尘，在袖了上擦了又擦。在《圣经》脱落的同时，挟在书页中的有外国人头面像的五张百元大钞撒落一地。
”东家，你的东西掉了，我来帮你拾起来。“
”不、不，这是从你的《圣经》里撒落的，这是你的，这是‘主’赐予你的。“仇老说的很肯定。

萍水相逢

学会做人，才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