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狗

步一鸣

家有一狗

丹阳市河阳学校   步一鸣

       不久前，妻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从今以后，家里要养小狗了！”我对狗素来无缘，听后莫名惊诧：“自从你小时候被狗咬伤，对狗百般厌恶，见狗就躲，如今怎就想起要养狗了，疯了吧。”妻脸有怒色毫不客气地回答我：“还不是为了你儿子，见人家都有宠物，也要养一只。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学习之余，好有个玩伴。”妻很清楚，她说的这个理由，我绝对不会反对：在家里我偏爱儿子。
        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我开着车子和妻到一个她熟识的朋友家去捧小狗。小狗刚出生一月，毛色土黄，很怕见生，蜷缩在朋友家的墙角瑟瑟发抖。妻小心地捧起小狗，将事先准备好的红色丝线系在小狗的脖颈上，口中亲昵地呼唤着：“聪聪，聪聪，我们要回家了。”妻在家早就和儿子商量好给小狗取个名字叫“聪聪”，希望儿子在学习上越来越聪明，以后考上好大学。快要离开时，那个朋友说：“一定要善待这只小狗，狗到好人家才会有灵性。”
        小狗聪聪到家中，不吃也不喝，躲在角落依然抖得厉害。我很漠然地对妻说：“别管它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一会儿，我从书房出来，发现聪聪已经在客厅里随心所欲地走动起来。样子很是可爱，如蹒跚学步的小孩。再看先前给它准备的稀粥，早已被它吃得精光。我对聪聪开始有了好感，惊喜地唤着厨房里忙碌的妻：“聪聪吃东西了！”
        这期间，聪聪在我家飞一般地成长着，它不断地黏着我们来回跑动，饿了的时候，就对着我们哼哼唧唧地叫着。它的乳牙逐渐长齐，牙齿痒了的时候，在家到处跑着，见物就啃。可绝不会啃着我们，在我们洗脚时，它会很乖顺地舔着我们的脚趾。一次我在系鞋带时，聪聪跑来用牙啃我的手指，我先是惊惧，担心被它咬了，后来感觉聪聪是跟我逗玩，它的牙并不尖利，牙齿碰着我手指，轻轻的，痒痒的……一种蠢蠢欲试的感觉让我多次主动将手指伸进它地小嘴让它啃一啃——我知道它是绝不会咬我了。
        三个月后，聪聪打完了预防针，可以到户外去了。刚开始时，我们担心它会跑丢或被汽车碾压，就用绳子将它脖子套住，牵着它在身后走着。聪聪先是不动，轻拖几下就跟着我们走起来，没几日竟跑到我们前面去了。我跟妻开玩笑说：“原先是人牵狗，现在成了狗牵人了。”妻和我在聪聪身后一路狂奔，一路欢笑。聪聪到户外遛习惯了，我们也逐渐对它放心起来。我对妻说：“以后带聪聪出门可以不用狗绳了。”妻对我所说半信半疑。一日早晨，我和妻就试带着聪聪出门，把狗绳扔在一边。我们刚把它放在地上，它就得意地飞奔起来，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它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我们开始担忧起来，一路寻找聪聪，妻一路埋怨。就在妻絮絮叨叨不止时，前方拐角处，聪聪蹦跳着向着我们跑来，晨风中，它的毛发飘扬，显得十分威武神气。我和妻都笑了。
        聪聪快五个月的时候，妻照例要给它洗澡，洗完后照例要拿着电风吹把它的毛发吹干。这次聪聪不再温驯了，对着妻的手腕咬了一口，略见血渍。妻愤怒地将聪聪扔在地上，后悔不该养狗，自找麻烦。我陪妻从疾控中心打完预防针回来后对妻说：“狗打过预防针，你也打了预防针，双保险了。”妻一脸尴尬对我说：“把狗送人吧。”我随即说：“等儿子放学回来，听听他的意见。”妻知道，在家里很多情况下，我很会尊重儿子的选择。
        儿子正在念高中，要上晚自习，晚上回家很晚。我和妻总是等儿子回家后才能睡觉。一次，我和妻在家等着儿子，比平时多等了十分钟，儿子还未回家，我心中十分焦急，示意妻到路上去等。妻说：“再等等。”我耐着性子看着挂钟等待着。这时，聪聪突然不安地从我们脚下窜到家门口，再跑到我们面前，接着又跑到门口，用它的两只小脚不断地搔弄着门板。正在我纳闷时，我们单元的大门被打开了，几秒钟后，我听到了儿子敲门的“咚咚”声。这时，我转身朝妻摇摇头——暗示她在儿子面前不要提把小狗送走的事。妻会意地朝我点点头。
        当我们确认聪聪能在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内辨识熟悉的脚步声时，我和妻都变得犹豫起来，送还是不送，成了我们进退两难的选择。不过，这段日子我们充分享受到聪聪带给我们的惊喜。我和妻都各自分享着听着聪聪的“哼哼”声就知道对方下班已到家门口的快乐。
        这种快乐达到极致竟让我们对聪聪佩服得五体投地是在一日的早晨。儿子每日需很早就要到学校参加早读，我和妻就要承担一早起来烧早饭的责任。冬日的被窝暖暖的，让人十分留恋。我或妻总是先将电饭锅插入插座，然后回到被窝静听锅里的米粥烧开的声响。有时由于贪恋被窝的温暖，竟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待到醒来，米粥早已沸腾，溢出锅盖，米汤洒满灶台。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轻易睡着了，只顾一味等待。
        一日清晨，妻在被窝里竖着耳朵静静地监听着米粥煮开的声响。这时聪聪在卧室门口不断地哼唧着，似乎在催促着主人赶快起床。待妻急急忙忙起床观看时，才发现米粥正好沸腾，妻惊喜地叫起来：“聪聪真聪明，可以照看电饭锅了，以后再不用担心米粥溢出锅外了。”我懒洋洋地从暖窝里探出头来回答妻：“还把聪聪送出去吗？”“你说呢？”妻会心地朝我笑着说。
      家有一狗，其乐融融。

萍水相逢

聪明的狗狗成了家中不可缺少的一员。小狗通人性，上高中的儿子学习很苦，小狗可以缓解学习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