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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丹阳公安”征文(小说)
灯
一 周小逸 周小逸有个习惯,不开着一盏灯,她睡不着觉。也因此,她喜欢买台灯,但是她最喜欢的这一盏台灯,却不是她自己买的,是任豪送的。 六年前,任豪从警校毕业,分到了位于长江边上的镇派出所,当了民警。小逸家的电瓶车就是在那时候丢的,妈妈非要让小逸去派出所报个案,说将来或许能找回来,接待小逸的正是任豪。任豪做记录的时候,小逸一个劲地盯着任豪的警服看,害得任豪几次用手指去弹身上的灰。小逸扑哧笑出来,指着他的警号说,你的号码尾数是我的生日。 现在的小逸常常怨恨她家丢的那辆电瓶车,怨恨那个该死的小偷,也怨恨任豪那个该死的警号,所有这些,原来都是月老设下的局,一年功夫不到,小逸就成了任豪的美娇妻。小逸最喜欢的这盏蘑菇台灯,是任豪送给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在黑夜里亮着的灯,有时是一种陪伴,有时是一种等待。任豪值班加班或外出办案的时候,蘑菇灯会伴随着小逸一整夜的梦。灯光的牵引,也时常会把任豪带到小逸的身边来。 而今夜,灯下的小逸却有些辗转反侧,莫名的不安着。
二 任 豪 任豪也有个习惯,看到窗户里亮着的灯,就会不由得想到小逸,想到小逸,内心里便涌动着温暖。当年小逸坐在他对面,指着他的警服说他的警号是她的生日时,她清亮的眼神和甜甜的笑声就同时落进了他年轻的心里,他记得他当时对自己说了声,就是她了。是的,任豪确定,他等的就是小逸。 对小逸,他却只有愧疚。警察这个工作,必须是24小时随时待命。除去紧急任务不说,三天两头还要值班,加班更是家常便饭。他与小逸的恋爱,根本不可能象别的情侣那样花前月下,如胶似漆,常常一顿饭没吃完,有任务的电话就来了,留下小逸独自惆怅。就算是这样,当任豪向小逸求婚时,小逸竟然眼睛眨都不眨就点头答应了。 小逸的生日任豪从来都记得,但真正给她过生日,还是第一年认识时,他送了她一只蘑菇台灯,她一直当作宝贝。再后来几乎每次小逸生日,任豪都在加班。不论任豪多晚回到家,老远就能看到小逸亮着的这盏灯。 而今夜,任豪有个任务,蹲点守候在长江边上,抓连续作案的抢劫犯。
三 王明图 王明图来自安徽,在这个沿江小镇一家做灯具的厂里做工,生性好酒,好赌,厂里做得的那点工资一来二去不是喝掉了,就是输给了车间里别的老乡。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只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这不,这个月又没钱了,家里的老婆还在催小孩的学费和老母亲吃药的钱。王明图走投无路,已经在大街上转悠了三个晚上,一无所获,心情很郁闷。某天无意中转到了江边,本来是想散散心的,没想到这一散心,倒发现了生财之道。夜晚的江边,尽是一对对的情侣,完全是忘我的状态。 第二天,王明图就带了刀去,劫了好几对,乖乖,比那个偷些废铜烂铁卖来钱要快得多,也多得多。并且,屡试屡爽,没有一次不得手的。 而今夜,这个有月亮的秋天的晚上,江边的情侣也一定不少。
四 尾 声 秋天的月亮分外多情,银粉般的光,洒得到处到是,洒在江面上,江面便温柔地沉默了;洒在江堤上,便清晰地勾勒出了堤岸和树丛的影子。王明图还象上次那样看准了一对情侣,把刀顶在了男人的背上,让他们把钱物都拿出来。但是这一次不灵了,那个男人竟然转过身扑了过来,“咔嚓”一声后,王明图已经无法动弹。 任豪和同事扮成情侣在江边守候了两个小时。如果是和小逸,任豪倒宁愿这夜晚的时光就此停住,可是现在,任豪只希望早点结束这种等候,当那把刀顶过来的时候,任豪心里笑了一下,好收工了。 任豪回到家时,小逸还没睡,在灯下翻书。任豪进来,小逸马上丢了书,偎着他。怎么还不睡?任豪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睡不着。小逸答。我今天抓了个抢劫犯。任豪用手指绕小逸的长发。是吗?怪不得我今天心里慌慌的。小逸说着拉过任豪的手检查有没有受伤。任豪笑说没有,随手关了那台灯。(2009/12/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