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作品）阳台上的鹩哥

符泽

（原创文学）短篇小说

                     阳台上的鹩哥                                

                                                    符 泽


        妻多次抱怨，近来在自家阳台上晾晒衣被，怎么经常遭到一种黑鸟的攻击？那天，她见我还是没有当回事，就绘声绘色地在我面前，比划着：两只黑色的黄嘴的，有鸽子那么大的，一只长尾、一只短尾的凶鸟，向她叫着冲过来，像是要啄她，有时候，还在她晾晒的衣物上拉屎。最后她说，可能是乌鸦吧。
    听她这么说，我感到妻不是在开玩笑了。再说，乌鸦攻击人可是新鲜事，我离开电脑桌。
我家的阳台是个敞开式直通客厅的封闭式大阳台。阳台外面的两边，一边是固定式水泥花坛，一边是用不锈钢特制的花架子。我在两边常年种着芍药、茉莉、鸢尾、蕙兰等十多种花花草草。
   故事就发生在西边不锈钢花架子上。
   花架子比较小，只能放四五个小花盆。仔细检查后，我终于在花架子中央，鸢尾、大叶兰花等三个花盆之间，茂盛的花叶下，发现有个编织的不亚于北京奥运村鸟巢旅游纪念品那么非常精致的、碗口那么大的真正的鸟巢！用细树枝精心编织的鸟巢里已经有六枚椭圆形，呈鲜亮的蓝绿色夹杂有淡紫色斑点的漂亮鸟蛋。
   拉开阳台铝合金窗，我想探头看个仔细。对面马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高亢尖锐的鸟叫声。正对面楼上有两只黑色的鸟急叫着腾地飞起，箭般向我俯冲过来。我赶紧关上窗。
   两只黑鸟还在外面尖叫。我的第一判断，这绝不是乌鸦。因为我知道，在日本东京的皇宫，我看到过那成群的乌鸦，那叫声根本不是这样的，平时在市区也很少看到乌鸦。
   电脑里查了半天，我才确认，这是鹩哥，也就是会学人说话的，聪明伶俐的的八哥鸟。不过，这可是纯野生的八哥呢。
   乌鸦来了不吉祥，八哥象喜鹊那样可是大吉大利哦。我和妻达成一致，要善待和保护好我家阳台上的贵客。
   于是，我尽量避开雌鸟不在窝时去给花草浇水，松土，绝对不去移动花盆；妻晾晒衣物时，也选择离开花架子远些的地方，尽可能不开阳台窗子。我们观鸟，都是轻手轻脚，象做贼似的，在阳台里，隔着窗子偷偷地看。我开始偷偷用相机记录它们的生活。
   一天，妻子神神秘秘对我说，小鸟孵出来了，怎么只有五只呢？还问，要不要给它们喂点什么？
   可能是有一只蛋坏了吧。不要好心办坏事，要绝对相信鸟的本能。
   我制止了。
   那天，狂风暴雨，风把阳台玻璃吹得哗哗响，雨打得花坛花草稀里哗啦。
   妻急着打电话给我，问：要不要给鸟巢上盖个雨棚或者把鸟巢端进屋里。
   傻瓜，绝对不能干傻事！
   我发火了。
   我冒雨赶回家。我懂得生物的天然秉性，我更相信动物的生存能力。
   我偷偷观察暴风雨下的鸟巢。鸢尾花和大叶兰宽厚的叶子下的鸟巢里只看见雌鸟，它正张开着双翼把它的五只雏鸟紧紧地护卫在自己的身下。那天的狂风暴雨一下午，它就这样坚持了四五个小时。
   随着小鸟的日益长大，这一对鹩哥改变了原来雌鸟守巢，雄鸟觅食的规律，每天双双外出觅食。看到那五只小鸟张着黄黄的、大大的嘴急切地仰天期待、嗷嗷待哺的神情，我总在想，小鹩哥只吃昆虫，不知道它们的父母从哪里捕来那么多的虫子，也不知道它们每天要往返多少次，费尽多少艰难困苦呢。
   眼看着小鸟从皮包骨头长出细细的毛，慢慢长长，长硬，长黑，我和妻也越来越欣慰了。我们在盘算着还有几天，小鸟该能飞了。这时，随着女儿放暑假的归来，出现大问题了。
   女儿也是从小钟爱小动物的。我们把阳台的秘密告诉她后，她显得很兴奋，很激动。但我还是告诫她，不要随意去惊扰鹩哥的窝。
   一天，女儿说，小鸟自己会飞了，今天飞出去两只了。
   我去一看，果然鸟巢里只有三只小鸟了。我到楼下草坪上去找，没有找到，却发现，对面楼上窗台上有两只小鸟。
   又过一天，女儿又说，又飞走了一只。
   听着窗外鹩哥的急促叫声，回想女儿那有些奇奇怪怪的神情，我开始怀疑了。
   我问她们母女，是不是去动小鸟了？
   妻矢口否认，女儿支支吾吾。
   在我的严厉责问下，女儿才含着眼泪承认，是她怕小鸟吃不饱，去给它们喂食饼干时。小鸟受了惊才飞走的。
   女儿给我教训的哭了。
   我几个晚上睡不好觉。
   辛苦了几十天的大鸟，回来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会痛苦失望的，小鸟还没有成熟，飞不高，飞不远，离开了大鸟的呵护，遇到猛禽走兽怎么办？大鸟会去找自己离了窝的小鸟吗？
   那天刚好是星期天，我一早就开始观察。
   两只大鸟从早就开始在楼前楼后飞来飞去，急促地叫个不停，我也听到了有吱吱的小鸟叫声。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有两只小鸟躲在对面五楼一个窗户旁的空调支架上叫着，一会儿，一只大鸟嘴里噙着虫子朝着它们飞过去了，一会儿，另外一只大鸟也噙着虫子过来了。
   看到这里，我的眼睛湿润了，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感谢上帝啊，小鸟有救了。可是，还有一只呢？大鸟会不会把它遗忘了？
   我冒着高温，在楼下草坪里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一棵桂花树下找到了另外一只。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捉住，把它放回了鸟巢。
   于是，这一对聪明的负责任的鹩哥夫妻，开始了每天在两处喂食它们的五只小鹩哥的更艰难的历程。
    终于，两三天后，五只小鹩哥都飞走了。
    现在，我还是习惯性的每天回家先去阳台。看着我家阳台上那空空的鸟巢，我在想，鹩哥如果通人性的话，小鹩哥会感恩它们父母养育它们的不易，会珍爱生命吗？它们也许不会误解我们一家人对它们的好意吧。五只已经长大的小鹩哥，还记得它们的摇篮吗？鹩哥还会再来我家阳台筑窝、养育它们的后代吗？
    也许我的想法会被有些人认为是多余或者滑稽的吧。

                                   2010-7-6



              

决明

浓浓的生活趣味~~顶一个！

萍水相逢

儿子过生日的那天，缠着我去花鸟市场花50元买了一只黑色的野八哥，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唧唧呱呱的客人，早晨5点就在阳台上扑腾扑腾的，吵得我们家睡懒觉的习惯都没有了，我和老公都是上班族，中午我一般都不回来吃饭，自从这位客人来到我家后，每天中午都要特地回来给它喂食、喂水、洗鸟笼，一天要洗四次。 它很能吃，鸟粪也就多了，我每天给它们打扫的时候，心情都是放松的，其实这也是乐趣。偶尔中午有事，心里就牵挂着它，上次去上海，儿子把它寄养在了乡下的奶奶家，嘱咐奶奶怎样饲养它。现在这只野八哥已经成了我家的一份子了。人勤鸟好! 养鸟的乐趣就在于付出和收获!就在于无穷辛劳后的一点点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