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福
纯子老师用她的文字轻声细语地对我们说“真相”,说“他是爱你的”。
你于是坐下来重新审视“幸福”。
远方的友人曾经在短信里告诉你,生命它只是个悲剧——你幡然省悟。人生最大的真相,就在于,它注定是个悲剧!
所谓的幸福,所谓的快乐,都只能活在绝望里,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也足以让它们全都咽了气。
他是爱你的——每个人都这么对你说,连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天天睁大眼睛看,幸福它涂脂抹粉,披着华彩的戏服,在上演一场没有剧本的蹩脚戏剧。
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幸福是不是就是一尾娇生惯养的热带鱼?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游弋在欺骗的海水里,还需要注进许多假象作氧气,否则它只有等着溺死?
他是爱你的——当所有的真相都打开,你终于知道,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你安慰自己,一个人连自己都不会爱,又如何爱别人?你的安慰很成功,因为,你笑了,笑得象云里的月亮一样惨淡!
他是爱你的——那些睡莲,那些红酒,那些希尔顿茶叶,都是他一锹一锹挖下的陷阱,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奋不顾身地跳下去,跳到了风刀雨剑的锋利里。
幸福或许就是一只永远也追不到的蜻蜓,身上布满了诱惑的眼。它一直以优雅的姿态,飞在生命的池塘上空。
当一个人一次吞下一整瓶安眠药时;当一个人在二十层那么高的楼上要飞下时;当一个人拿着锋利的刀片往手臂最脆弱的地方割下时——他是多么傻!他以为他追到了那只蜻蜓。
他是爱你的——你在昏黄的幻觉里一遍遍对自己说,他当然是爱你的。你又何必去自寻烦恼,要追一只永远都追不上的蜻蜓?要知道,你的生命是美丽的啊!
他是爱你的——你爱不爱自己呢?三毛把自己系在了一条细细长长的丝袜上;顾城举起了疯狂的斧头;海子永远都躺在了铁轨上听火车隆隆的声音——你爱不爱自己呢?
他是爱你的——是谁说的,假话说十遍就成真的了。你于是傻傻地想,你能不能活十遍呢?倘若上辈子是只猫,加上这一世,你可不就活了十遍么?还有什么不是真的呢?
他是爱你的——不爱,又如何?你还有自己!你有正常的头脑,你有温热的体温,你有锦衣华服;你有春花,你有秋月,你有冬雪;你有昨天,你有今天,你还有明天——你有这么多,他不爱你,又如何?
他是爱你的——可是,你怎么哭了?你已不记得是哪个佛经里讲的,“一无所求,对欲望所在之处,不发一语。”你让自己在最快的时间内失明、失聪、失语,你一无所求,却泪流满面,那泪,是血的颜色!
他是爱你的——事实上,你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你不知道你在追赶什么,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在追赶你。你匆匆又匆匆,象一只泡沫,飘浮在人潮人海中。
他是爱你的——就当,他是爱你的!
那只飞来飞去的蜻蜓,你无须去追,在不经意的时候,你偶然一回头,或许就会看见,幸福它原来正悄悄停在你瘦削美丽的肩上。(2008/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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