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面子” “面子”这词常听人说,仔细思之也不免觉得模糊。
有“面子”大约就是光彩体面脸上有光;没“面子”也就是不光彩不体面脸上没有光。“面子”有大有小,表面上很难看出谁的面子大,况且人死了也可以改变他“面子”的大小。商纣王淫虐无度,国势危殆,大臣比干以死上谏,结果刨腹挖了心;屈原竭力报国,慷慨劝谏楚怀王,反而屡遭贬逐,最后沉江汨罗。比干屈原的死为自己挣回了不朽的“面子”和人们永世的爱戴。 有人的“面子”原本就不大,可他偏偏要改头换面为自己挣“面子”。汉的高祖刘邦夺得天下,时常感自己的出身低微有失“面子”,便命人在《史记》中记下汉的高祖据说是一龙种之说来装潢“面子”;唐代大诗人李白羡慕权贵,曾哀求长史韩朝宗荐举,又托友人吴筠的情面当了翰林学士,既任过永王李璘的幕僚又投奔过县令李阳冰。可他偏偏要自夸“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来往自己脸上贴金。 看来,“面子”这词也真难琢磨的,何况,今天有“面子”也不一定代表明天还有。范进连试二十余次好不容易挣到一个读书人的“面子”,可他乐极生悲发了疯挨了他丈人的打,挨打自然是没“面子”的事;宋代秦桧张俊在世时“面子”也真是显赫,可死后却跪在杭州岳王墓前任人啐打至今。 至此也不难看出“面子”和形象有一定的关系,说“面子”就是形象,恐怕也有些不对。不过,真有“面子”的一定会像形象高大者那样让人崇拜尊敬,打了两嘴巴红肿起“面子”或者原本就没有“面子”或者“面子”平常者,也不会让人铭记的。 “脸”好象就是“面子”,其实不然,“脸”可能要比“面子”小。常听人说,某某人“露了脸”,大约“露了脸”也就是出了名的意思,至今思项羽一把大火烧阿房,也算“烧”出了一个堂堂的大名,希特勒只缘杀人技术超人一等而被老少皆知。他俩的出名算“露脸”了,其实是丢尽了脸。然而,也有一些“丢了脸”的人实乃没有丢脸。伍员吹箫于吴市,韩信受辱于胯下,现在,我们总不至于把他们划入不要脸的一类吧。 人要脸,也想露脸,这并不是坏事,要看他这张脸露得是伟岸正直刚毅?还是露出皮包骨头狰狞可怕的丑恶嘴脸?君子兰虽名贵,但它对生长条件十分苛求,自然也就没有“君子”的“面子”和“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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