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个朋友在我家里玩,闲聊,漫无边际的海吹,谈到了某某(我另外一个很熟悉的朋友),朋友说,你知道吗,他和某某的关系蛮好的。
看我费解,他又加重语调,一脸诡秘的坏笑:就是那个开童装专卖的美女,某某和她关系特别好。
我基本属于那种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的人,说的好听是大智若愚,说的难听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我继续懵懂,还振振有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是朋友,能不好吗?
他们大概认为我是装,抱成一团笑:你少来。
关系蛮好的,难道有什么玄机?还是有什么道道?
请原谅我的单纯,我总是不愿意往深处去想一个问题,或者,我一直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我怎能凭托一句“关系蛮好的”,而把人想歪,想坏了。
但他们笑的肆意,暧昧。我忽然似懂非懂。心中感叹中国语言的内涵,太深奥了,不怕说不到,就怕你想不到。
我的一位同学,大学毕业后分到了一个大城市,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大家说她的发展非常好,已经提升为部门经理,年薪几十万,单位配了车,分了房,而且经常跟老板世界各地的飞,参观,考察。
这样的同学,明明就是这个社会的“白骨精”,自然,我们羡慕的很。也为她骄傲的很。
后来,我出差到了她那个城市,经过另外一个同学的单位,顺便坐了一下,谈到她,这个同学语气相当平淡的告诉我:她和老板关系蛮好的。
她没有再说,我也没有再问。但仿佛可以理解,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二流大学的本科毕业,进入这家世界五百强的企业,能够立足已经很艰难,发展如此之顺利,而且进入企业的中层,自有它的理由。原谅我直言,在这方特色的土地上,神话和奇迹是不大可能诞生的。
我的一个同事,和丈夫一直恩爱。我永远记得他们的结婚典礼。新郎讲话,他情深意切的说,我见过,也采访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原谅我暴露了他的身份),在我眼中,永远**(我的同事名)最美。今天,我很激动,我想送一首歌给她。《笑脸》。我永远想看到**的笑脸。
我们所有的人感动呀,羡慕呀。女人嘛,还有什么比嫁对郎更幸福的呢。
后来,他做了市里一位重要领导的秘书。利用关系,和一位女老板合伙开起了酒吧。他开始夜不归宿,接到电话就躲开,看过信息就删除。而且,她也隐隐听到一些风言闲语:看到他经常送女老板回家,他们在楼下依依不舍。和女老板亲热的逛街,他提着她的包,评价她试穿的每一件衣服。甚至,在异乡的街头,也有人看到他们共同出现的画面。
她的男人,似乎变了,也动了花花肠子了。他不再在乎她的笑脸了。
同事很是担忧,于是宴请他的同事,也是她的好朋友,她说:我要他们吃了我的嘴软。酒过三巡,大家酒意正浓,她决定拉网收鱼,于是单刀直入:**(她丈夫名)和**(女老板)是不是关系蛮好的?
他们怔了一下,说:不隐瞒你,他们关系是蛮好的。
她终于控制不住。低头的一瞬间,泪水决堤,汹涌而下。
“他们关系是蛮好的”,大概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没有比听到这话,更尖利,更残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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