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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方佳节
女儿念高中,学习陡然显得紧张起来,只有周末才回趟家,跟她妈妈窝一宿。回来倒没啥,就是有一样不好:娘儿俩一睡下就有说不完的话,不唠叨到半夜不罢休。起先我也阻拦了几回,可只要我一开口,两个人准没声,而我前脚刚上楼,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响起。
哎!女儿是母亲贴心小棉袄,只好随她。
这不,又是星期六,还没到下午两点,我就在门前的公路上晃荡,数过往的公共汽车呢。三点多的时候,那辆大巴按时开过来。不用看,女儿一准还是左手拎着大书包,右手提着个塑料袋,快快乐乐地蹦下车。
咦?这次咋了?小姑娘不仅下车慢了半个节拍,眼睛好像还红红的?
“没感冒吧?”我接过女儿的大书包,一边关心地问一句。女儿没回答我,直接往家走。“感冒可得赶紧看,明天还得回学校呢!”我自言自语。女儿还是没搭理我。
吃晚饭的时候,我正惦记问这事呢。妻子一个劲冲我使眼色,我不得不打住。到底发生了啥事情啊?
好不容易等到她们睡下,讨论的声音又响起。我刚蹑手蹑脚地把耳朵凑到她们门边,妻子就咳嗽一句:“老方,你上楼睡觉去!”得!她们发现了第三者的踪迹,没法偷听下去了。我只好悻悻地上楼休息。
没想到,第二天起床,女儿变了个人似的。又是说又是笑,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脾气。还一个劲地催促我:“老爸,咱打一局羽毛球试试,看看您手艺长进没?”
昨晚到底发生啥了?想问问,可女儿的攻势一直挺凌厉,我嘴边的话不得不咽回去。
等到女儿坐上车子回学校,我逮住妻子赶紧问究竟。
“还不是你多管闲事?昨天上午又打电话给她们学校老师了吧?”
啊?是啊!是打电话给女儿老师了。还不是为她好,叫老师多关照关照呗!
“女儿大了,能自立了,你老背后打电话盘问这盘问那,一周问三次,你当人家小孩子啊?人家现在需要的是面对面的交流!”妻子一点没客气。
是啊!女儿大了,是得跟她多谈心,多交流。我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给你个任务赎罪吧,到菜市场买点红豆、红枣啥的,女儿说了,下周回来要吃我炖的红豆、红枣呢!”妻子忙不迭地吩咐。
哦,女儿真的长大了。我屁颠屁颠地跑,赶紧完成女儿交给的任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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