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柴红 于 2011-4-3 08:44 编辑
真的不愿再把她想起
有些事情可以去回忆,有些事情又不便回忆,让它像春天一样,收藏在自己的心里,可能是对温暖最好的一种向往。
他可以在夜深人静时,在自己独处的房间里,看那盆栽郁郁葱葱蓬勃的玉树,从油光可鉴的树叶中,尽情感受过去的日子,看着青春在叶间一页页翻动。
关于玉树,他曾写过一首诗。诗的主人应该是她,他和她有过那么一段刻骨的感情。那时她像玉树叶子般自然丰满。她跟他一起被分到同一个系统,虽然同批分配的不止他们俩,有六七个,但同来的几个人中,就她一个女生。于是他对她特别在意,她眼睛特别的大,常常笑不露齿,矜持可爱。
同来的几位老兄,显得比较忙碌,跟她有些隔阂。事后才知道,他们的学历都比她低,按理她应该可以分到最好的单位,比如局机关或者是事业单位。可他们暗地里走关系,曲曲折折地熟悉了人秘科长或者局长,在那段报到的时间里,他们的工作也就在那时候那样定了下来。
可她坚信着服从组织分配,跟他一样。在局组织的岗前培训中,她的单纯和落寞倒正好成了他走进她的最好理由。
岗前培训时间不短也不长,半个月时间。他和她成了好朋友,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那时候,他们都住在乡下,他常常送她回家。回家的土路很颠簸,他们的心事也很起伏,常常在夕阳的余晖里,看她走出自己的视线,留下她被夕阳空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陪了他一夜又一夜。
分配终于下来了,他和她成了同批中分配最差的。他们相继去了企业,她在一个酒家当了服务员,他则去了海运公司,常常在海里无尽地漂..... . 来去匆匆的青春往事随着大海的惊涛骇浪一并汹涌着,关于她的传闻却一件件传进他的耳朵。她升职了,成了局里最年轻的女性干部。他相信她的纯朴会使得她走得更远,相反,他那颗驿动的心却在自卑中埋得更深。
最近见到她,是在二十年后的一天。是当初同去报到的那几个哥们的一次聚会。人数不多,不是他做东,他混的不好。走进烟波渔港大酒店门时,他一眼就发现了她,她依旧大大的眼睛,他惊奇地看着她,她也迅速地认出了他。
惊喜之余,她谈起了自己的家庭,她找了个高干子弟,生了个儿子,目前正准备安排儿子去国外深造呢.....
他用心地听着,很快想起曾经属于他俩的那段故事,对比着境遇,他相信她已经把他忘记。他轻声告诫自己,物是人非,他已无需再去想她。虽然他心里还是念念不忘裴多菲《我愿意是激流》里的诗句:
我愿意是激流,
是山里的小河,
在崎岖的路上,
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
快乐地游来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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