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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又开英雄花
四月的雨下的特别的绵。微风乍起,吹起了千层绿波万重绿浪。口中念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拥有春天的美好,让人倍加感觉生命是多么的可贵、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四月的天,空明如洗;四月的地,清明如练。在广袤的绿地毯上,千朵万朵鲜花竞相开放,最馥郁的要算那些野蔷薇、野月季。这些无人问津的英雄花啊,长在青山上,长在小河边,寄予的是宁静,奉献的是芳香。它们那花朵一样的脸,总在人们遗忘的角落绽放着笑容。
四月天是江南丝竹里“怀念英雄”的一个柔音。十年前,我在军报上发了一首《怀念英雄》的诗:“无数次渴望/引热血抑扬顿挫/回首/是千古烟波/展读历史五千年/代代都是铁血词典/共一个韵律/——泪湿和平颂歌;今天的天空清明如洗 /万里祥和/有一种绿色追念不散的魂魄/武穆的枪北指山河/天祥的歌百世不绝/即便国际风云变幻/撼不动的是华夏神州/红旗猎猎与旭日同色。”这就是一个当兵的我,寄托对先辈对英雄的一种特殊的思念。
四月的天,让我特别地想起那些已经作古的战友。那年清明,我到武警张家港中队采访,返回苏州时途经江阴顾山镇,猛然想起我的一个同班战友就在此镇,我便关照司机在这个镇落了脚。当我打电话告诉他我就在他们镇上时,他在电话里讲话激动得竟然有些口吃。当他兴奋地把我接到他办公室时,又立即向其他退伍的战友发出了速来相聚的“指令”。不一会儿,这群当年和我一同吃大锅饭的战友都聚在了一起。这些在部队得到锻炼的战友,在地方上都已大显身手起来,有的当上了厂长经理,有的当上了村支部书记。撮一顿在所难免,喝着侃着我们的话题都集中到了“部队生活”。看着他们开心的笑容,我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们当中的另外一个成员——倪惠明。这小子子也是江阴兵,和我同年入伍。入伍前是厂里的一名供销员,家里还承包着十几亩鱼塘。在部队时他向我们描绘起他退伍后的致富梦时,一张喜形于色的脸至今我都记忆犹心。他所在的中队驻守在太湖的西山岛上,有一个傍晚他吃过饭在营门口散步,见到驻地蒋东村的一家民居着了火,他拔腿就向出事地点疾奔。门被堵得严严实实,大火夹着浓烟在屋脊上燃烧,他想控制火势,便爬上了房顶。可是他再也没有下来,他年轻的生命就在烈火中永生了。第二天,由战友引路,我到他墓前祭奠。英雄的骨灰葬在他们当地的烈士陵园里。那天细雨蒙蒙,路滑山远。进入烈士陵园,松林高耸、石阶如云,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萦绕我对战友哀思。我点燃了几支香烟,放在他的碑前,和战友们一起久久的伫立。一个活生生的青年,就这样过早地长眠在这里,不得不让人心情黯然。“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样的诗句与我当时的心情是那样的神似。
又是一个四月天,又是一个清明节。幸福得像花儿一样的人们不会忘却为幸福而献身的英雄们。机关、工厂、学校,都会组织党团员和少先队员到烈士陵园扫墓,寄托对英雄的哀思。英雄之花开遍四月的大地,最浓的春色始终与英雄同在。
(此文已发玉乳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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