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多次夜晚乘坐火车的经历。说是旅行,你其实只是安静地坐着。窗外是不断掠过的风景。别人的风景,于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看过,然后遗忘。那枚月亮倒是一直追随你,淡淡的,无言。
身边的旅人很多应该是归客吧。尤其是在节假日前。面容或焦灼或兴奋,或若有所思,或疲惫不堪。前方,即使再晚都有一盏灯为你亮着吗。漂浮的心,是否正驶进了港湾呢。没有人可以作答,答案在你的心里。象一只只小鸟扑楞楞地径直飞过去,飞向一圈圈遥远的光晕。
身边简单的是行李,当然还有心情。看那些不断擦身而过的人或物,都与自己无关。一个友好的微笑递过来,还一个友好的过去,可以前一句后一句地搭讪,也可以扭过头看窗外。一个略微疲倦的长发女子,嘴角还残留些浅笑的痕迹,正瞪着你呢,于是再一个笑容递过去,哈,不由哑然——那不就是自己的影子么。 车厢与车厢之间狭小的里,适合孤独寂寞着站立。曾看到一位男子,点一根烟,把自己陷在缭绕的思绪里。他的手机倒总不甘寂寞的样子时时响起,铃声在夜晚的隆隆车轮里象只疲倦的鸟哽咽。窗外是快速移动的布景,象眼花缭乱着又义无反顾的现实。
人说,生命就是一个旅行的过程。从这头,到那头。车外是被随时遗忘的风景,也被风景随时遗忘。活着,常常是一种无知的状态,就这么奔过去,即使连自己都无从寻知答案。其实所有的答案都早在把你等待。
生命是一列隆隆前行的火车,是一支已经离弦的箭,是一发,已经出膛的子弹。 一直向前,向前——
前方,是一世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