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就被遗弃在宜兴汽车站,随后被以拾荒为生的老夫妻收养艰难度日。如今,奶奶患食道癌无钱医治,年迈的爷爷又无力抚养——
谁来救助这个苦少女? 放暑假以来,练湖中心小学的副校长张起云、陈伟中和徐雪梅等老师一直放心不下一个学生,时常怀着沉重的心情去探望这个学生,这个学生就是“家”住练湖利士村的练湖中心校五(一)班学生周红——一个身世可怜、命运多舛、饱受苦难的苦少女。昨天上午,记者也来到利士村,走近这个女孩令人感到无比心酸的生活……
刚出生就遭遗弃 逆境中艰难成长
进村没走多远,记者就看到一个老人在一个破旧、低矮的房屋前打理垃圾,在他旁边堆放着刚从外面收回来喂猪的泔水和像小山一样的垃圾。由于正值盛夏,泔水和垃圾散发着阵阵恶臭,招来了无数的苍蝇。在门前,还搭着一个简易棚,里面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病老太。
老人告诉记者,他叫周成才,老太叫魏兰花,是收养的周红的爷爷和奶奶。他是淮安人,老太是洪泽县人,两人都一直以拾荒为生。1998年,他与带着五岁周红的老太在丹阳拾荒时巧遇,随后未办理结婚证就成为了“一家人”。
得知记者来了,魏老太也强忍着病痛和记者聊了一会。据其介绍,孩子是她离家出走后在宜兴汽车站附近的垃圾箱里拣垃圾时拣来的,当时孩子看上去才出生两三天。出于对小生命的疼爱和怜悯,老太收养了这个被遗弃的女婴。自此,她就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小生命。周红五岁时,看到别的孩子都围绕在爸爸妈妈的身边,时常问她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她难以隐瞒,便如实告诉了其身世。
尽管老太将周红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后来也给了她一个“家”,但是周红打小就饱尝生活的艰辛。周红回忆说,小时候,奶奶挑着担子四处捡破烂,再后来拖着板车到处捡垃圾,她和奶奶经常吃些别人扔掉的食品,难得吃上一顿稀饭、干饭。小时候,她也是一直穿奶奶的大衣裳。后来有了爷爷后,生活状况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一家三口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依然以拾荒为生。后来在利士村租住了一间小屋后,才有了家的感觉。但是,平时只要外面下大雨,屋子里面就会下小雨,她不得不和爷爷、奶奶一起拿着盆碗接水。冬天,屋子里面异常寒冷。尤其是今年初下大雪时,家中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就连一个插座也没有,她每晚都被冻得睡不着,只好坐在床上等天亮,后来班主任和另外一个老师知道了这一情况,就买一个暖水袋送给她。家里的灯很昏暗,电线接头很多,有时她起来解手,开灯时摸到接头,手就会被电触得直发麻。上学期间,学校给她提供了免费的午饭,并让她把学生吃剩的饭菜带回来和爷爷、奶奶吃,有时候她带回来多点,一家人一顿吃不完,就连续几顿吃,即使发馊了也舍不得倒掉,还是继续吃。
两个月前,周红一家原来租的屋子被房东收回去了,一家人被迫搬进了原来房子的隔壁一间旧屋子。记者看到,这个屋子只有八九个平方,里面黑暗、潮湿、杂乱,电器只有一台旧电视机、台扇和电饭锅。周红说,旧电视是爷爷的一个亲戚送的。由于屋子太小,屋子就作为她的卧室兼厨房了,爷爷和奶奶则在屋外搭了个简易帐篷睡觉。而屋子里面很热,蚊虫很多,每晚她都和爷爷、奶奶一样睡不好觉。
穷人孩子早当家 悉心照顾病奶奶 记者来到周红家时,看到她长相清秀,穿着粗布衣服,脚上拖着一双大人的拖鞋,正准备做午饭。
周成才告诉记者,除了上学外,周红都是呆在家里,抢着干家务活,如洗衣服、做饭、喂猪……去年,长期吃拣来食物的老伴患食道癌,靠拾破烂的一点积蓄以及跟他亲戚借的一些钱在医院治疗了半个多月。在老伴住院期间,都是周红送饭给她吃,帮助护士进行日常护理。但是,由于付不起医疗费,老伴后来只能回家靠吃止疼药来维持生命。老伴回到家后,他要外出捡破烂及养猪,照顾老伴还是主要靠周红。平时,都是周红把止疼药捣碎了喂给奶奶吃,帮奶奶洗脸、洗脚,做饭、洗衣服等。暑假里,她还看些同学借或送的课外书籍,并读给奶奶听。老伴生病后,家里生活更加拮据了,很少能够做一顿像样的饭菜,这些饭菜周红从不吃,都留给奶奶吃。
品学兼优好学生 在学校担任班长 记者从练湖中心小学了解到,周红是三年级上学期来该校借读的,她特别懂事,学习一直很勤奋,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现在是五(一)班的班长。 周红的班主任徐雪梅老师告诉记者,周红的学习自觉性很强,不会做的题目都会主动问老师,上课从不开小差。虽然家中很脏乱,连伏着写作业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她的书本、作业本都是干干净净的,作业也能及时完成且正确率很高,而且字写得非常工整漂亮。周红还参与出学校、班级黑板报,并时常帮助低年级学生出黑板报。每天放学,周红都是等同学们走了,把门窗关好才离开。她还像一个“小老师”,能够协作班主任、组织学生把班级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在她的带动下,五(一)班的班风、学风一直很好。 罹患先天性疾病 却苦于无钱医治 练湖中心小学副校长陈伟中介绍说,几年前,他曾经参与处理了一起周红被一名中学生相撞的交通事故,在处理事故中医生发现周红患先天性脑积水。医生坦言,最好尽早动手术,这种手术难度不是太大,但是有一定的风险,而且需要一笔不菲的医疗费。由于周红一家无法承担医疗费,学校也不敢冒风险,所以周红迟迟没有做手术。不过,目前疾病基本上没有对她的学习和生活产生影响。他表示,如果有高水平的医疗机构愿意为周红动手术,并能够把手术风险降到很低,我们学校可以想办法为周红筹一些钱。 据了解,现在练湖中心小学上下大多知道了周红的遭遇,许多人还积极到有关部门奔走求助。而周红爷爷和奶奶也知道他们无力抚养周红,期望周红有一个更好的生活。但是,由于多种原因,有关部门尚未正式予以救助周红。目前,学校和周红的爷爷、奶奶都希望,社会上能够有热心单位、市民能够长期资助或收养周红。 (徐嘉瑛 王鹏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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