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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江湖提到俺的随感,那俺就转过来O)
江南有一个小城,丹阳,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日夜远航的人们从远处带来涛声,顺便又带走这里的故事。这里的月亮,如同一千年前一样的圆,也如同一千年前一样的亮,当然一千年之后,也是如此。然而在这里劳作的人们,不停地奔波着,辛劳着,继承着,破坏着,也创造着……
这个城市有两个名字,对于来此的外乡人不解,一个是贤桥,一个是练湖,因为人们在贤桥的地方,根本看不到桥,更看不到桥所要跨越的河道或水系;人们同时也看不到所谓的练湖,练湖只是一个地名,一个行政乡镇,一个群体的自我认同,练湖也只是人们的一种回忆,一种伤痛。
在此,我们设想,如果练湖会说话,她会说什么呢?说她曾经的光辉岁月,说她的苦难发展,说她的日新月异,说她的无奈与辛酸……对于一个天涯倦客,暂存于此的人来讲,似乎感到一千年过去了,练湖一直是哭着走过来的,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泪。
据说,练湖的来历,是因为东吴当年操练水兵的一个军事基地,后来有人取了此名,以作纪念。这样的名字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居安思危,随时准备出征,将练好的水兵派出作战。可是今天看来,这一切都是一种悲哀,一种荒唐。当年的英姿勃发,当年的雄壮队列,当年的战鼓声声,都走进了发黄的书页,走进了记忆;而这种印象只能靠电视剧《三国演义》的火烧赤壁或《水浒传》的梁山泊等画面所唤醒,所感染。
练湖历经千年,依然是湖,但是到了一个特殊的年代,也是一个无比荒诞的年代,这个湖变成了陆地,水波荡漾进入了它的坟墓,与人们摆手说再见。为什么要填平?为什么要把它从地表上磨去?理由是多种多样的,为了发展,为了种粮养活更多饥饿的孩子,为了显示人定胜天的能力,为了显示伟大口号的威力。可是,如今的人们停下脚步,又始对当年进行反思,那样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应该。
当有限的知识不能认识自然的伟大与无法抗拒,当科学与德先生还是皇权下的奴隶,世间任何的变化都显得平常与自然,任何人都是破坏者,任何人也都是爱护者。练湖只是被变化了的千千万万中一员,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一星而已。
前几年,听人说,为了更好地名副其实,为了更好地开发旅游资源,为了更好地传承“那一抹绿波”,练湖有可能重新回来,尽管回来是以另一种面貌:开挖曾经大小或更大一点的水坑,里面注入水,建个人工湖,意思就是把曾经填进去的土再掏回来。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感觉这只是一个消息,一个传言。最近又听说,练湖划为开发区,还规划什么什么,也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什么的情况。
练湖无论有什么样的历史,又如何创造以后的历史,繁衍不息的人们总会知道它的真相与具体的情况。所以,此刻练湖对于我等无知的民众而言,它的归属与以后的种种,仅是我们的一种猜测,一种议论,一种表达,或是一种无聊的扯蛋罢了。尽管如此,我们还将继续这种无聊,当然夹杂着一种无绪。
有时,也想:练湖如果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个世间的强盗与强奸惯犯,谁见了谁都会占上一把便宜;练湖如果是唐僧肉,谁有能力有机会,谁都会咬上几口;练湖如果是一件古董,那些有势力的收藏家都会趋之若骛,争相抢夺;练湖如果是黄金,那些喜欢金器的人都会围绕着它,试图做成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去显摆。而对于生于此、长于此的生命而言,她则是孕育生命的起点与童年永远的守望;对于看客的木材而言,它就是任人摆布的玩偶,以爱的名义行荒唐之事。
有时,也想,练湖会哭吗?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她饱受着折磨度过了她的有生之年,已经流尽最后一滴眼泪。这样的眼泪,化为一片片白云,在干旱的时候,化成雾,凝成雨,浇灌这片田地,滋养在这里谋生与讨生活的世世代代。
有时,也想,练湖会笑吗?得到的答案,也是肯定的,可是它的笑声只属于曾经,只属于记忆,只属于空洞的记录——《练湖志》。这些供人们研究的东东,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在天堂的练湖只能用苦笑来回答:这是无聊。
一切都已经过去,一切都才刚刚开始。练湖已经不再,在这里,只能说些纪念的话。如果有识之士说,我们要为练湖立个碑,碑文是:我已不再,请不要为我哭泣,因为我在天堂等着你们,咱们还有再聚的时候。
江南小城丹阳的工业化与城市化以重力加速度的尺码前进,人们的思想与思考方式也以光的速度前行。而感情与归属的堤坝却显得不堪一击且危如累卵,思维变得麻木而活跃,思考在不可逆转的轨道中散步。在这样的时空与背景下,练湖就让它去吧,去她该去的地方,或许她愿意,或许她不愿意,这由不得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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