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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过,也曾置身于呼啸的列车上,坐短途汽车更是数不胜数。海陆空交通,唯独缺少空中飞行,虚活人生几十年,竟然还没坐过飞机。
以前听说坐飞机对身体要求很高,说是心脏病、高血压患者不能乘飞机。我就猜测,坐飞机应该非常不舒服吧。不时有空难事件发生,又觉得坐飞机危险性大,某国家元首外出,从来不肯坐飞机,一旦失事,很难幸免于难。对坐飞机,又充满了恐惧。可天生爱新奇的我,没做过的事情都想尝试,觉得那样,人生才无缺憾。对于空中飞行,一直很神往,曾无数次想像着空中飞行,可想像归想像,不亲历亲行,只听别人说,是感觉不到的。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亲口尝一尝。常在心中计划,找个时间去体验下吧。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能像鸟儿那样,展开翅膀在空中自由翱翔,那是多美好,多浪漫的事情啊。再说,传说中的神仙,不都是脚踏祥云,腾云驾雾,天空、地面自由驰骋,神通广大,让人羡慕、佩服。若乘坐飞机,不和他们一样了吗?也许是太渴望空中飞行吧,就连网名都取成空中飞虹,想像着自己就是那横跨天际的彩虹,璀璨在天空。可平时工作忙,无暇远行,空中飞行的愿望,一直萦绕脑海。常望空中飞机兴叹。
机会总在不经意间到来。高考结束,学校组织高三教师去三峡考察,单飞。我因从事招生工作,争取到同游的机会。终于心想事成,如愿飞行空中了。
很幸运,我的座位号刚好靠近机窗,得以观察到飞机起飞、航行、降落的全过程。
也许上天有意垂青我,因了我是第一次空行,刻意在黄梅天破例给了个艳阳天。若是阴天或是雨天,我就不可能那么清楚地观察天际的美景了。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滑行,由慢到快,像长着翅膀的汽车 。滑行一段后,头向上抬起,机翼打开,离开地面,由低到高,向空中飞去,庞大的机翼舒展着,像大鹏展翅。飞离平流层,到达对流层。身体的感觉很好,竟然没有眩晕,除了偶尔像乘电梯那样有轻微失重感觉外,与乘火车没什么区别。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外,唯恐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当飞机由低到高时,地面上的物体,由大变小,由小变没,渐渐地,在视线中消失。巍峨挺拔的高山,顿时变成一个个微小的黑点。浩瀚绵长的长江,变成了寸许宽的白练,蜿蜒着,大地变成了一张硕大无比的地图,公路、河流,都成了无数没有宽度的线条,盘旋曲折,情景蔚为壮观。一块块田野,似乎成了地图上的一个个区域。我似乎不是在观察地面,而是对着一张硕大的地图呢。我想,这张地图也只有神仙才能描绘出来吧。
置身云端,我觉得非常神奇,自己仿佛变成了巨人,高山、河流,高楼大厦,万物匍匐在我脚下。从没有过的感受和新奇。
在飞机上观云,更是别有一番景致。白云是那样白,白得不染纤尘。也难怪,因为高居空中,尘世的污垢污染不到,不像陆地上观察到的云,灰灰的。很想伸手抓一把,放在嘴里品尝,味道一定是甜甜的。大片的云在机翼旁缠绕、盘旋,像个温情的姑娘,柔情蜜意地眷恋着心爱的郎君。时远时近,时大时小,有时大片大片连在一起,无边无际,遮天蔽日,浩瀚无垠,白茫茫的,像冬日覆盖大地的白雪。时而凝聚成团,结构松散,像孩子们爱吃的棉花糖。时而像一座座雪山,形态各异,时而像烟雾,袅袅升腾,千姿百态,变化多端。很像电视剧中营造的神仙境界。想像着自己也成了神仙,和嫦娥聊聊故乡的变化,到吴刚家中畅饮桂花美酒,向王母娘娘请求品尝可以长生的蟠桃。同事中有不少和我一样,第一次空中旅行,尽管激动,可都控制着情绪,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吧。
一边欣赏着窗外的奇异美景,一边感叹着人类的聪明才智。古语有“登泰山而小天下”,置身高空,才感觉万物的渺小, 而人类只不过是空中的一粒微臣,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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