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管回应“用眼神盯走摊贩”：城管被妖魔化了

沙漠与水乡遥望

    近日,一张南京市玄武区锁金村城管“围观”执法的照片被传至网络。

    照片显示,一位大姐在农贸市场旁的路边低头弯腰清洗水产。大姐前方围着多名身着城管或协管制服的执法人员,他们双手都插在衣裤口袋里,默默地盯着占道经营的大姐。

    这则消息出现在网络后,引起众网友围观。仅一天时间,就有6000多条微博参与讨论此话题。对城管的此种做法,支持者有之,反对者亦如潮涌。

    “南京城管又火了!”1月30日,一张江苏省南京市玄武区锁金村城管“围观”执法的照片被传至网络,迅速引起网络围观,着实让南京城管“火”了一把。有人认为此举避免了暴力执法是一种进步,也有人认为此举执法成本太高且涉嫌冷暴力,对此嗤之以鼻。

    1月31日,南京城管否认了“围观执法”这一说法,称当时正在温情劝说。究竟是冷暴力还是公众误读?今天上午,《法制日报》记者来到南京市玄武区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大队锁金村中队进行了实地采访。

    “事发当天是1月29日,春节假期后上班首日,我们整个中队从早上7点钟开始分组劝说路边占道经营的摊贩回到农贸市场去经营,到了十点多,大部分摊贩都收了,就还有几户没收,包括照片中的刘大姐。随后我们中队的人就集中到一起对其温情劝说。与此同时,还有其他市民也在一旁帮忙劝说。刘大姐实在过意不去了,然后就同意收摊了。其实,照片定格的那一刻正是刘大姐在弯着腰捞盆里的鱼收摊。”锁金村城管中队的中队长宋恒辉向记者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如果真是冷眼相待,她不一定会自动收摊儿”

    记者说,网上有报道称,“南京城管‘围观执法’用目光盯走商贩”。锁金村城管中队指导员许琼听到后勉强地笑了:“假如这次真是我们用目光把摊贩盯走了,那么一次可以,两次可以,第三次、第四次呢?时间长了,商贩们习以为常了,你即使在那儿盯一天也没有用。”

    “我们当天的确没有冷眼相待,的确是在温情的劝说,这一点卖鱼的女摊贩也承认的。如果真是冷眼相待,她不一定会自动收摊儿。她就是不收,你能怎样?”队员李奇鸣说。

    一旁的宋恒辉点点头说,我们不是在围观执法,我们也不赞同围观执法,这种执法模式将来也不会被采用。我们的执法规定是,对于占道经营等小的违章行为,前期进行耐心劝说,如果劝说无效,则限期整改,如果整改无效,则依法对涉及的物品进行暂扣。而普通百姓看到的并且关心关注的往往是我们对物品进行暂扣的这个环节,之前的环节很少有看到或关注。其实这次事件,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好的事情,因为前面的环节终于被大众知道了,我们为此都感到欣慰。

    “我们的执法理念是‘抓大放小’。所谓抓大,就是对于群众反响强烈的问题进行严厉查处,绝不留情,例如严查渣土车；所谓放小,主要针对一些弱势人群,例如摊贩占道经营,采取劝说而非强制为主的方式。这个理念始终贯穿在我们日常执法过程中。”宋恒辉说。

    “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多城管一起围着摊贩比较好”

    采访过程中,记者来到了曾被占道经营的丁字路口,看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占道经营的摊贩。“由于大年三十至大年初六,我们锁金村唯一的一个农贸市场没有开放,而老百姓又有需求,所以就有一些摊贩在道路两旁进行摆摊儿。到了初七也就是事发当天,还有一些摊贩习惯了就又跑到道路两旁来摆了,而此时农贸市场已经开门了,所以我们就对他们进行了劝说。”宋恒辉说。

    随后,记者来到锁金村农贸市场,见到了卖鱼的刘大姐,只见她的摊点儿前非常冷清。当记者告诉她在网上已经“火”了的时候,刘大姐比较生气:“火什么啊我,别人都说我上电视了、丢人了,搞得就像我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我家小孩儿到现在都还生我气不理我。现在也没有人来买我的鱼了。”

    “我们家的鱼摊儿是初八开张的,刚回来就听说她上电视了。我觉得城管也是没办法,他们也是为了工作,不过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多城管一起围着摊贩比较好。”刘大姐摊位对面同样是卖鱼的张大姐说。


    “我们城管简直就像被妖魔化了一样”

    一提到城管,普通大众要么嗤之以鼻,要么一脸不屑。城管日常是如何执法的?为何会被妖魔化?

    “当网上出现‘南京城管围观执法’并配有照片的报道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们很是诧异。因为这不过是我们日常工作中最普通最平常的一个缩影。或许‘城管’本身就是一个热点吧。”宋恒辉无奈道。

    记者在网上看到,不少人对南京城管“围观执法”进行拍砖,众说纷纭。有人认为这是城管在作秀,有人认为这样做浪费人力和时间,执法成本太高,也有人认为此举治标不治本。

    “现在的手机基本都可以拍照片,我们平常执法过程中也经常有人拍照片,所以当时市民王路宪给我们拍照片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在意,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再说,我们是正常执法,随你怎么拍。可照片被放到网上之后,就变味儿了,说什么的都有,我们城管简直就像被妖魔化了一样。”锁金村城管中队指导员许琼说。

    说到这里,队员李奇鸣想起几年前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有一个妇女到城管中队投诉,说有人占道经营,并质问为什么城管不管。接到投诉后,他们火速赶往现场准备进行清理,这时候又听到有人说,“人家也不容易,干嘛非要让人家走啊”。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说这话的人正是投诉的那位妇女。“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李奇鸣愤愤道。

    “呼吁大众能多理解城管工作,最好能给我们支支招”

    众所周知,城市管理一直是困扰公众和执法者的一道难题。这一难题并不是城市管理执法局一个执法单位能够解决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创新模式可以对处于十字路口的城市管理有所帮助呢?

    “为方便群众,提高办事效率,整合资源,让市民进一个门就可以解决有关城市管理方面的问题,我们中队在2010年4月成立并试运营了环境管理中心。中心把城管、卫生、环保、房产等相关执法部门整合起来,对于市民反映的问题进行联合处理解决,特别是反响强烈的难点问题,我们召开联席会议,共同探讨如何解决。此外,对于市民反映的不是城管的问题,我们也尽最大努力给他们指明渠道。”锁金村城管中队环境管理中心副主任竹军波介绍道。

    “中心成立一年多来,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例如,现在我们可以直接跟房产物业公司提出要求,他们发现违建有义务立即制止,如果制止无效需通知城管部门前去查处。物业公司如果没有按照要求去做,依照中心里的考核机制,将要承担相应责任。而在中心成立之前,我们虽然也可以对物业公司提要求,但做不做就是他们的事了,他们不做也无需承担责任。”许琼说。

    “中心的成立的确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但目前还只是一种尝试和摸索,因为解决城市管理难题需要大家共同的智慧。我也呼吁大众能多关注、关心、支持、理解城管工作,最好能给我们支支招,共同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生活环境。”宋恒辉诚恳地告诉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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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管另类执法

    据报道,重庆市大渡口区松青路社区,曾出现一支由10名城管队员组成的“念叨队”,这些人就像电影《大话西游》中的唐僧那样,连续7天、每天耗费13个小时,对着一群占道经营者不停地念叨着,直到其主动撤摊、搬进农贸市场为止。

    无独有偶的是,湖北省武汉市洪山区城管执法大队也曾推出所谓的“沉默瞪眼”战术。大批城管执法队员在占道经营的摊点前围成一圈,整装肃立,长时间“沉默”注视着食客和摊主,最终迫使他们在“刀一般的眼神中”悻悻打烊而去。（记者丁国锋 实习生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