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保罗 于 2013-2-5 17:07 编辑
“哎,这是什么花?”我看到阳台处,有一株未开放的花,下端用一个方便面袋子包裹着,同时也用一个绳子系着袋口,防止方便面袋子脱落。 在厨房里做饭的父亲闻声,快速地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看到我拎起的那株小树苗,就笑了,“前几天,我与你前面的老徐叔一块到东边转悠,看到路边有这样的小树苗,就各人拔了一棵,觉得这个花要是开了肯定好看”。 我听了,并笑着说,“这花呀,到处都是,我也没觉得这个花好看。这叫什么呀?”。 父亲说,“我其实也不懂,我问人家了,说是茶花,我准备带回老家,栽在咱家院子里”。我一听,就乐了,“这种植物哪里没有,还千里之遥,弄这个,麻烦;改时,我要回去,就到一个同学哪里,他是搞园林绿化的,弄几株筛剩的小苗带回去”。 “没必要,我也不累。顺手捎着,就行了”,父亲边说,边回厨房做饭。 2013年1月24日,父亲晚上要坐火车回去,他一生不舍得花钱,买的是硬座的票。我曾去帮他买,可是没有买到,说没有,他去了,说是买到了,座位是666。父亲还给我开玩笑说,“好像我的运气比你好点”,我说,“不是好一点,而是好许多,我老年之后,可能不如你呢”。父亲说,“社会越来越好,你老年肯定也不会差”。 在与父亲对话同时,我开始拎一下,他要带的东西,并说,“不要带得太沉的,年龄大了,出行不方便。如果有想带回去的,春节我如果回去,就开车带着,否则我也可以给你寄回去”。父亲说,“不沉,只是随身的几件衣物,装在麻皮袋子里;还有我那个旧提包,可以了。”其实晚上,我准备买几个菜给父亲送行的,爱人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父亲也没让,只是像往常一样吃了一下饭。而父亲的那个包里,那一株茶花露出头来,好似打量着暂居之地。 23点,我就拎父亲的那个麻皮袋子下楼,父亲拎着他的那个旧包。未到车站之时,父亲让我把他送进候车室就回去,可是我没答应,说是送到检票时再走。 我们进了候车室,里面的人也不多也不少,都是回家的,或是出差的。我坐在排座前,父亲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父亲再一次催我回去,我说呆一会,现在又没有睡意。旁边有一个身着大披风的高挑个子的中年男子,一个阔绰的皮箱躺在排坐上,高个子直立着,似乎有搭讪的欲望,并问我们,“你们到哪里?” 我说,“到徐州,你呢?” 高个子,“到黑龙江哈尔滨,然后再转车到齐齐哈尔”。 我说,“那么远,我送我父亲一下,他明早就到徐州了”。 高个子,“你们近,我得到后天的早上。” 高个子都是普通话,我开始试探地问问他,并打发一下时间,我微笑着说问,“您做生意?这是出差?” 高个子说,“不,是公务出差。本来想坐飞机的,可是票打折太高了,不像夏天,折扣多一些”。 我说,“是的,现在这一段时间人多,折扣就少了。” 父亲看着我们,没有说什么,他在思考着要带的东西与回家的打算。 高个子也不停地打量着我们,突然间好像发现什么似的,“这是什么花?” 父亲也抬头看他,“这是一株茶花,我在一个地里拔的,带回去,种在院子里”。 我释笑地解释,“父亲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高个子十分地友好,并露着厚实的笑容,“不错不错”。 父亲接着说,“栽在院子里,平时没事时,浇浇水。我原来还种了几株东洋菊,后来成活了一棵,现在比我还高;院子里种点这样的花,早上一推门或是心情不好时,伸头看到一丝绿色,心情也会为之一振”。 高个子被父亲的这一说词好像有感染,连声说“是的是的”。 接着,高个子好像想到什么,开始看他的手机。
我与父亲也聊了几句,并说,“我出门没什么担心的,因为我处事比较小心,你出门我现在有点不放心”。父亲也说,“这有什么!看看旁边的那几个人,岁数都比我大呢!我出门,你们放心;只是你们出门,我不放心”………… 过了一阵子,开始检票了,父亲左手抱着那个麻皮袋,右手拎着那个小旧破包,右手指还夹着那张车票。看到他背景消失时,我才回转身;我急忙走出候车室,经过出站口时,我急忙朝里观看,父亲急匆匆走在地道里(丹阳老火车站与外地不同,平地进去穿地道乘台阶上去是火车,从月台下地道出来是平地,即火车运行的平面与候车室出站口是两个平面)。我叫了一声,说“爸爸,路上多注意”,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那一株茶花:来年某个时候,定是春暖花开,给人带来眼前无限的盎然……
哈利路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