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象只蜗牛,活在沫沫这个名字里。
当我决定弃沫沫而去的时候,有人问沫沫去了哪里,这一问,把我问醒了。
沫沫也许是去等待了,等待一场日出,等待一树花开,等待静静老去。
有等待总是好的呵,在以前,沫沫总是这样容易满足,前一秒是忧伤的,后一秒就快乐了。现在……
有一天,心就空掉了,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有了缺口,我自己也不知道,竟然在赶路的时候,让自己的心空掉了,身后不知道有没有人恰巧捡到,捡到了是否肯还我。
小的时候没有裙子,有一颗糖就好;长大一点了没有糖,有点梦也好;再大没有梦,有个人爱就好;后来没有爱,有个家就好;再后来没有家,有个孩子就好;再后来,什么都没有,就养只小狗也好。
可是,他对我说,要把我的小狗拿去扔掉。
我的天空,轰然成废墟。
他怎么可以这样想?可他就是这样说的。也许是发恨,也许是说真的——早晚是连我也要扔了的。
我默然坐着,许久。伸出手,什么都没有,只是冰冷铁窗。
是的,铁窗。
某日与朋友去练歌房,有人要我唱唱那个得了抑郁症的女歌手的歌,我这才想起,哦,许美静。
的确是好久没唱过听过她的歌了,自她得病的消息传出后,几乎就没有。没有是因为心痛,她的痴心和执着,得不到回应的痴心与执着。
这个女子,很多人替她惋惜,很多人说她傻,也许她是傻的吧,遇到爱,就傻到疯狂了,居然披头散发出现在公众面前。
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是在学校宿舍的下铺在午夜的电台节目里,突然从耳机里飘来: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些记忆挥不散……那时英特网还是个神话,无从去查找关于这个声音的主人。
后来,在文友活动时结识到一个男孩,刚毕业工作不久的他倾其所有,买了一台电脑,那时好象要一万多的吧。是他为我打开了网络世界的大门,也是在那时,听到了《铁窗》。
她用冷冷的寂寞的声音,伴着我度过了人生中的阴雨时期。
后来,她自己却陷入了更深的泥淖。
她冷漠孤傲特立独行的外表里藏着一颗脆弱却固执的心,那个成全她和她的音乐的男人,在她的人生里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不能见光的爱,令她惶恐不安的爱,是一种残忍的刀割。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无私的爱?她只是一个小女人。
她爱他,他不爱她。他仍不爱她,她仍爱着他。这是一种可怕的固执,固执到无路可走。
没法给出承诺,他只有逃走,她于是疯狂。
我忍不住要再度关心下她,说是已经康复,即将复出,继续唱那个男人的歌。曾经为她祈祷过,现在我只有为她祝福。
她只是个用心唱歌,用心生活,用心去爱的平凡女子。那么,我呢?
我的坍塌的天空呢?
世界太拥挤,心里太空虚,让我为你涂上颜色。
画你的眼睛,画你的表情,怎样的你,由我来决定。
不想日子过得太有规律,我只想要一点幻想的自由。
不让时间流失得太快,我只想要一点快乐和自在。
梦境和现实,别说两回事,怎样的世界,由我来决定,由我来决定,由你来决定,由谁来决定?
你听到坚定了吗?你听到那可怜的坚定里巨大的徬徨了吗?
如果有人规定再不允许幻想,我想这个世界上的女人立即会死掉一半。所谓的坚强,只是幻想里的那堵墙,不倒之墙。
某天有个小女孩问我,你坐着是你,躺下去就不是你了么?
我被她震住了,以她几岁的头脑,几百字的学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唯有感叹。女人不是一天而成的,大概从生下来就注定了,简单的思维,美丽的幻梦,繁重的心思。
是的,沫沫从未离开,沫沫一直都在。
我坐着是我,我躺下去亦是我。今天绽放,明天或许就毁灭。
我想忘了,你是谁,我是谁……(2007/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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