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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舞 台
我站在舞台上,低唱着一首叫做《坚强》的歌。
——题记
上次回老家,大概是十年前了,我总还记得老屋后的那条小河,也还记得河边的那一棵棵苍劲挺拔,似要刺破苍穹的老树。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十年了,已然忘了回家的路是怎么走的了。来接我们的是大伯家的兄弟俩,说来倒是有些心酸,哥哥天生就是残疾,脚只能一瘸一瘸的走着,只是印象里从未见过他皱眉,连电话里,能听到的也只是他憨憨的笑声。而弟弟,则总被父亲拿来和我做比较,他小我两岁,成绩却是异常的耀眼。原本是可以上重点中学的,只是这样一个近乎落魄,却不愿让兄弟看到自己的苦楚,也不愿接受任何人帮忙的家庭,又怎么负担的起如此高昂的借读费呢?
我只是静静地跟着他们走着,爸爸偶尔会用带着苏南音调的乡音问兄弟俩家里的情况,只是闲聊了几句,便沉默了。却也不觉得尴尬,兄弟俩身上那种我从未感受过的淳朴,顿消了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感,我们很快变的熟络起来了。
这里的早晨格外的幽静,能依稀听到几声鸡啼鸟叫,能看到淡淡的飞絮在窗口照进的阳光中,悠然的跳跃。这些竟都比闹钟还能催我起床。
原本还暗自高兴自己起的够早,直到在厨房的门口,看到已经在忙着一家早饭的兄弟两,才暗暗发笑,自己原来不是最早起床的。
厨房里竟飘出歌声来,那个歌声嘹亮,就像是不服输的斗士一样雄浑。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受呢?那感觉就像是冬日里初见暖阳,又像是迷雾森林里遇见了曙光。打心底里升起一种坚强的感觉来。坚强到让人度得过冬日,坚强到让人走得出森林。
兄弟俩看到我,都不约而同的憨憨的笑了。“怎么这么早啊,我吵醒你了?”哥哥问道“要不要再去睡会儿啊?”
“不了,哪儿那么懒啊,我烤烤,天冷死了。”说罢,我便端了张小方凳,坐到正在生火的弟弟身边。
“他呀,每次都喜欢在厨房里唱歌,呵呵,他是把这儿当舞台啦。也好,听他唱了歌,一天都挺精神的。”弟弟边熟练的鼓捣着,一边淡淡的说着。
哥哥继续唱着歌,一下子静的只剩下木块燃烧的噼里啪啦的鼓掌声。他是把这儿当舞台了,他把生活当成了舞台,拖着一只残疾的脚,却依然坚强的纵情高歌。
我入了神,许久,才想起弟弟也许会为不能上重点中学而苦闷吧。
“不能上重点中学,难过吗?”我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原以为他的眼眸里会透漏出悲伤,只是我本以为会变得黯淡的目光,却依旧光彩照人,他浅浅的笑了一下:“你听那歌。”
“不管山多高,不管水多深,我是一个坚强的人,不管路多远,不管路多难,我是一个有梦的人。”
“其实我觉得,不管环境如何,都是次要,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坚强,只要自己不放弃,哪里不是展现自己的舞台呢?”弟弟的声音依旧朴实,只是多的那层坚定,不可动摇。
眼眶在不知不觉中毫无征兆的潮润了,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被那朴实,被那不可动摇的坚强感动的。
那天以后的阳光都很灿烂,那天以后,我站在自己的舞台上,总会在心底低唱着一首叫做坚强的歌。
作者:丹阳八中 金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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