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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飘尘 于 2011-8-9 23:51 编辑
伤花怒放
伤花怒放,我用这个词组来形容那些我读过的与爱有关的小说。那些略带感伤的笔端缓缓流淌出的妖娆文字,叙述着温暖与疼痛、细碎与断裂的情感,犹如是开出了绚烂的情伤之花,脆弱却华美。在华丽且悲情的故事中行走,心灵与作者的灵魂碰撞,看他为你洒下万劫不复的美丽。就像伤花清晰的怒放在眼前,美得让你唏嘘赞叹,却又痛得让你泪流满面.
张爱玲的《半生缘》是一朵开得极柔情又极冰冷,极热忱又极苍凉的花儿。生命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丽袍子,缘份却是对相爱的人的极大讽刺与愚弄。无奈的妥协,屡次的擦肩,至始至终,都只是那一转身的距离……爱情遭遇着命运的阴差阳错。这唯美浪漫的爱情之花,早被时间扯散,随风飘逝……再见已是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也唯有一句:“我们回不去了……”在静谧的深夜里,读到这句对白,终于从眼眶里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泪花,一层厚重的的哀伤渗进心头,淤住了,浓浓一团心酸,化不开。
《半生缘》的重逢难续前缘,《三月里的幸福饼》却说 “别离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这是张小娴笔下又是一个令人叹息的故事,写尽了现实的无奈,命运的变数。
那是她辗转爱了十多年的男子。他走了,不再回来,于是三月的结婚期限,最后化为泡影。三月里,曾有过一场幸福,她会一直保留在饼里,不再过期。爱情有十分的酸、一分的甜,如果可以从头来过,她愿意用十分的酸来换一分的甜,只是,人能够飞向未来,却不能回到过去。当爱情挥霍在时光节节败退后,是否可以在下个永恒里面再碰头?“在未可预知的重逢里,我们以为总会重逢,总会有缘再会,总以为有机会说一声对不起,却从没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后的一声叹息。”深情是我们担不起的重担,情话只是偶然兑现的谎言。人生并不是从分开那一刻萌生希望,珍惜眼前人,别让爱在黑暗里安全的寄生,却有着无法救赎的孤独!也许,爱,就是美得无法拥有的花儿。
如果生离是刻骨的悲伤,那么死别就是虚空的绝望。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是一版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再现。
战乱的无情,时代的悲哀,宗教的束缚让他们明明相爱却又无法逾越阴阳两地的隔阂。当宗教与信仰成为阻挡爱情的高墙,当世俗与懦弱扼杀了爱情的力量,任何一场漫长艰辛的爱都是一个欲哭无泪的悲剧。故事中悲情交错, 成为了动人的哀歌, 如一瓣瓣的落花,缤纷坠地。一气读完,在思绪万千中感触隐隐心痛!爱情,原来是凄美的吞噬。穆斯林的葬礼,葬去了爱情……
迷人幽香的花朵旁,能体味出足够的震惊与悲怆。看上去很美的倾心之恋,却充满了惊心动魄而难以言表的悲情。这就是李修文的《滴泪痣》。
他们想要活在自己的二人世界中,躲开外界一切,却经不住残酷现实的抨击,落入深深的绝望,终于,一切灰飞烟灭。爱的坚贞,爱的美丽,爱的燃烧,让人肺腑酸柔,荡气回肠;沦落的、漂泊的、底层的主人公命运,撼人心魄、让人心伤;悲凉的、凄美的爱情结局,让人感慨不已,潸然落泪。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刻骨铭心无悔的爱,悲欣交集从容的死,终究是一曲如泣如诉的挽歌。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中国文学里弥漫着无奈的悲哀。对纯净和美妙情感的渴望,永远是人类最珍贵的本能,而哗哗流下千古的哀愁,最终是要流入现实的河流。面对明媚,只落得一手苍白的灰烬……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让读者心碎断肠为之嗟叹的,不仅仅是一点点的痴,一缕缕的怨,不仅仅是乱世里这几个男女的爱恨离别、生死缠绕,而是他们爱情背景下的坎坷命运。
作者为我们研开的墨香,创作时究竞投入了多大多深的情感?才能使笔下的爱情能够如此深沉和浓烈?悲剧的意义是让人们更好的享受快乐,营造美丽的生活。相爱相依的岁月,充满了甜蜜浪漫与彷徨愁苦。或许能够深爱一场,即是一种幸福。待那红尘落幕再思考参透:作者并无意让我们沉溺悲伤,而真正的阅读在于让我们清楚地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目光、什么样的姿态去对待周遭的一切。
爱情如同眩目的烟花,美丽的绽放,不沾尘埃,却迅速的湮灭,短暂无奈!那些打动人的文字,像一滴滴泪、像一曲曲绝唱,更像一朵朵伤花怒放,它们以一种娇柔的美丽、凄婉的风姿展示着繁华而无助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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