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真相/保证书（1-10 全文完）

雨妃

真复杂啊！希望赵丽丽永远保持青春美丽的心灵！谢谢作者奉献的佳作！

静子

刀老师,不是说王晓雨跑了吗,怎么又说被杀了藏到冰箱里了,有点糊涂.

丹阳刀客

真复杂啊！希望赵丽丽永远保持青春美丽的心灵！谢谢作者奉献的佳作！
雨妃 发表于 2010-6-8 12:59

世间本来简单，聪明人让它复杂。

丹阳刀客

刀老师,不是说王晓雨跑了吗,怎么又说被杀了藏到冰箱里了,有点糊涂.
静子 发表于 2010-6-8 16:51

前文和后文有交待。

丹阳刀客

7
   
    那晚从茶座出来，我与老李各奔东西。我开车到幸福新村去。天气沉闷，要下暴雨的气势。等到我在那套出租房内抽完一根香烟，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雨滴砸下来了。砸在玻璃窗上，水泥地上，树叶上。好像是一场大雨。开场具有李白的气势，结果成了席慕容。雨点细小下来，变成绵绵细雨。
    我卧在客厅的沙发上。在这场雨中陪着王晓雨。那时，我不知道老李跟踪我到了幸福新村，往我的出租屋里张望了好久。后来他在绵绵细雨中离开。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过马路时被一辆刹不住的汽车撞了。大街上传来的那声尖利的刹车声我应该听到了。但我赖得管外面的事情。不然的话，我可以很兴奋地看到老李蜷伏在隔离带前抽搐，成为我们科室倒下的第三张多米若骨牌。
    那时我正纠结在王晓雨的事情之中。
    再见王晓雨是两个月后的事情。我一眼就看到，她的肚子已经明显鼓了起来。因为王晓雨夸张地往前挺着肚子，向我示威。这孩子，成了王晓雨对付我的筹码。
    看到了？王晓雨问。
    看到了，这是谁的孩子？我可不想被轻易束手就擒。
    王晓雨撇撇嘴说，你现在别嘴硬，到时孩子生下来你往哪里跑。
    这一刻，我才发现王晓雨已不是当初的王晓雨了，她在短时间里再次脱胎换骨。
    那你生下来看看吧。你们这种做鸡的女人，有了孩子还清楚是谁的就奇怪了。我这话说得狠毒。
    王晓雨无动于衷。她说，别这么讲自己的孩子，你不怕遭报应。
    你想怎样？
    我还没想好。
    我给你十万，咱们划清界线。我想用这么大一比钱把王晓雨砸得思维混乱。
    现在我还考虑钱嘛？王晓雨说。
    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个。
    我呀，想要你这个人。当初，是你跑去跟人家说我的事情，对吧？说得那么绝情，很伤我的心。这就不能怪我了，那么好的脱身机会你不要。你要我，那么我就给你，但你得快点来拿。肚子一天天大了，我没耐心等。
    我没想到王晓雨知道了那些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女人，其实一点都不可以小觑。
    我说，以前我是爱你的，才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你现在不爱我了？不爱我，你也应该爱我们的孩子啊。王晓雨看着我，笑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五雷轰顶。到了此刻，我才追悔莫及。
    晓雨，放过我吧。说着，我跪在了王晓雨的面前。那时，我希望能够让王晓雨感动。
    王晓雨叹口气，伸手摸了下我的脸。她说，宋哥，你当初为什么不放过我呢？现在说什么都晚啦。你尽快回去把离婚给办了。
    我最怕的一句话，王晓雨终于说了出来。我急忙说，晓雨，你不懂的，我如果离了婚，我的前途就完了。
    我可不稀罕你的前途、你的钱。以后，我们和孩子好好地过日子，不就行了？
    不行。
    你呀，别这么固执。起来吧，别跪着，把身体跪坏了，我们的孩子将来会怪我这个当妈的。你先回去办离婚。
    从那一刻起，我被王晓雨牢牢地扼住了咽喉。肚子中的孩子，成了我写给她的一张有效期到永远的保证书。这刺激如此之深，我能发生记忆错误吗？不可能啊。
    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当我沉浸在王晓雨的刺激之中时，门啪啪响了两下，让我惊骇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屏住呼吸，祈祷房门不再次响起。又是啪啪两下，比第一次加快了节奏。谁会来敲门？我脑袋里飞快地想了一下。想不出来。这个房价的水、电、煤气费用，全从我的一个秘密账户自动划缴，不会有人上门来收费。是王晓雨的朋友？想到此，我头就大了。心想，还是不作声的躲在屋子里好。但门外面有人喊道，开门，我们是警察。警察两字，似两颗子弹射了进来，正中我心房。我头脑嗡地一声，心想，我宋桐命到尽头了。此刻，逃跑是奢想。这套房子的租居者，是我。我能跑到哪里去呢？即使跑了，我以前打拼的一切，全部是白费力气。
    那时，我的冷汗下来了，两只脚抖得厉害。
    我在沮丧中打开门。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他们把手电灯光照在我脸上。涔涔的汗水，一定出卖了我。
    你黑灯瞎火地呆在里面干嘛？女警察问道。
    听她这么问，我立即辨出了意思。他们根本不知道王晓雨被杀的事情。那时，我感谢上天，给我留了机会。
    我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一个人闷，呆在屋子里想心事。
    男警察说，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在聚众淫乱。打开灯，我们要检查。
    心又紧张起来。但没有办法，回身去打开客厅、卧室、卫生间的灯——没敢去开厨房间的灯。
    男警察到一个个房间看。床底下、橱柜里也看了。最后走到厨房间门口，用手电往里照了下，转过身来。
    我松了一口气。
    女警察拿了我身份证件看后，继续盘问道，你不是这房子的主人？
    我说，不是，房子是我租的。
    为什么租房？
    跟老婆关系不好，常吵架。住宾馆又贵，就租了一套房子。
    女警察看了我一眼，把身份证还给我，道，别在外面鬼混。
    我诚恳地点点头说，一把年纪，不鬼混了。
    警察走了。我听到女警察在楼道里说，这人肯定不是正人君子。
    外面的雨声大，男警察回应了一声，我听得不是真切。
    关上门，我咬牙切齿。这种事情突然发生，只能是老李的背后飞刀。还好，老李只是怀疑我金屋藏娇，而不知道我已经弑娇。不然，他哪里还需要在我面前装可怜。但终究是这老李，差点要了我的命。虽然侥幸脱身，但我包养王晓雨一事，凭老李的脑袋，已经猜得十不离八了。以后会造成的危害更大，我也该对老李也该下重手了。不废掉老李，我没出路。
    那时，我不知道老李正躺在医院急诊室里抽搐。
   
    第二天，7月20日，一个重要的日子。那天一上班，我被头叫去谈话。头的办公室在7楼，一窗的江水和青山，很气派。我走进去，头正盯着电脑屏幕看报表，没看我，也没应声。我在头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等。很紧张。那时，我不知道老李出了车祸，只猜到我盼望的事情马上会有结果。只有是与不是。科室负责人，要么是我，要么是老李。领导这会儿找我谈话，可能是一种安慰性质的。领导会讲你还年轻、好好干工作、以后有机会这三层意思，对失败者进行甜蜜安抚。头看了一会儿报表，才坐直身子，把视线落在我脸上。头说，小宋，你们科室的工作，暂时由你负责。我浑身为之一震，然后松垮下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万里长征到了终点啦。昨天还心惊肉跳差点没命，今天否极泰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我心花怒放的？我压制住内心的狂喜，还算平静地道，感谢领导的信任，我一定会带领大家做好科室工作，不辜负组织期望。头看着我，点了一下。他说，只是让你暂时负责。你也知道，局里干部任免，要按照《条例》来办，得经过竞争上岗、民主测评、上级审核等一系列程序。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局里就先让你负责科室工作。我笑了一下。暂时负责，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
    直到那时，我以为非常时期，是指徐广义之死。哪知头又说，你现在做两件事：一是到医院去看看老李。老李的老婆在哪里，要表现得同情点。二是看看局里，还有谁的业务能力强的，排一下名单，明天调去你们科室去，充实一下力量。
    老李怎么了？我问道。那时，我心里暗想，老李莫非知道自己升职无望，心脏病、脑溢血之类的病发作了。
    老李昨晚八点多钟在彩虹路出车祸了。
    原来如此。我心里狂喜，这下没人来跟我捣乱了。心头立即冒出一个词——恶有恶报。那时，我立即想到，彩虹路就在幸福小区边上，老李肯定跟踪我去了那里，还打电话报警。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出了头的办公室，我立即给姜宁发了短信，告诉他革命已经成功。不一会，姜宁回短信来：祝贺，宋科长，今晚为你庆功。
    我回到办公室，让赵丽丽值班，自己拿起公文包上医院去看老李。心想，这真的是一次无比愉快的探望。
    到了医院，我见到在重症监护室的老李。老李脑袋受了重伤，颅内出血，正处在手术前的观察之中，动手术是免不了啦。我与老李的老婆交谈了几句，随即送上了一个红包。这红包就给老李买药吃吧。这时，护士来找老李老婆，说是谈一下手术的事。见状，我说，你快去吧，老李这儿我给守着。老李的老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走了。
    我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看着老李身上接着各种测量器，沉睡在我面前。老李的嘴半开着，这会儿说不出话来啦。呵呵。昨晚这张嘴多厉害呀，向110举报，差点让我走上绝路。当然，老李这张嘴现在还能说话，一定会极力否认。他有着一张能把死说成活的嘴巴。可惜老李现在不能说话啦。不然，我可以看看他怎么狡辩，乘机学学他的嘴皮子功夫。呵呵，老李的眼睛紧闭着。我以前多怕这双眼睛哪，怕它像x光一样，把我看透。那样的话，我也同样没有活路啊。为了对付这双眼睛，我以前装得多么辛苦，简直是卧薪尝胆。现在，我不用装啦。可惜老李不能睁开眼睛看见我的一脸喜气。我俯下身子，拍拍老李的脸。老李真像死人，一动不动。我把嘴巴贴近老李的耳边说，老李，你要祝贺我，我当上科长啦。谢谢你出车祸，把机会给了我。也好，你以后也就死心，不要再折腾啦。
    我看到老李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对老李而言，我这话太具有刺激性了。即使老李死了，也会对我这句话作出本能反应。这有多逗啊。
    既然他有反应，我也就不客气，又贴在他耳边说，老李，科长这位置其实应该你当的。局领导都同意啦，正要在今天宣布，哪知你出了这事，倒让我捡了便宜。你看看你多可惜。一步步走到山顶了，却一不小心摔进了悬崖。
    那些话更加具有刺激性。老李的手指果然颤抖了一下。呵呵，看来老李是吃不消了。但我不会罢休。这是上天给我的最好报复机会。把老李老婆叫去的医生，简直是上苍给我安排的。我又俯下身子说，老李，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隐瞒啦，告诉你一点真相也无所谓了。去年，你被有关部门盯上，你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吗？是我呀。你那时风头太足，让我吃不消啦，非得让你歇一阵不可。让你脱了一层皮，我也过意不去呀。要不，今年你还要去参加竞争上岗？科长的位置你是十拿九稳啦。
    这时，我看到老李的嘴唇抖动了一下。
    我说，老李，别激动，以后听我的话，我还是会照顾你的。当然啦，你一定不会服气，会在我后面戳漏子，我可不怕。我让你上东，你必须往东。你要是向西的话，我可没徐广义那么好说话。跟我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不是打110害我吗？没错，我那里是养着一个小姑娘。可我把她掐死啦。谁挡我的路，我就会把他搞死，你听明白了？
    有泪水从老李的眼角滑下。我从纸盒里抽张面巾纸，给老李拭眼泪。一边拭，一边说，现在别哭啊，你得活下来，看看我当科长的样子。
    老李的鼻子猛地喷出一口气后，平静了。此后老李一直没能醒过来，成了植物人。老李成为一颗哑弹，我安了心。
    老李的老婆走进来，见我俯身与老李说话，很是感激。她说，谢谢你对老李的照顾，以后还得请你们继续关照。
    我说，这是应当的。嫂子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老李跟我在一起工作几十年，有了很深的感情。
    老李的老婆掉下了眼泪。
    我想，老李刚才如果没有被我气晕过去，现在听了我这番情真意切的话，一定会当场气死。

静子

升官发财真是个魔咒,让许多人失去了人性!

丹阳刀客

升官发财真是个魔咒,让许多人失去了人性!
静子 发表于 2010-6-8 17:03

严重赞同。

雨妃

这个宋彤实在是不配做人啊！谢谢刀客一直以来的佳作奉献！问好！

丹阳刀客

这个宋彤实在是不配做人啊！谢谢刀客一直以来的佳作奉献！问好！
雨妃 发表于 2010-6-8 18:55

谢雨妃的关注。

丹阳刀客

8
    在一个酒足饭饱的夜里，天气依旧闷热。我到幸福小区去看王晓雨。一连几天在外庆功，我把王晓雨给忘了。我得去告诉她，我当上科长啦。这还要谢谢她。她受了委屈，被塞在冰冷的冰箱里，为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当初，她不应该逼我啊。
    那时，她有恃无恐，常打电话给我说：
    我们的孩子想吃水果啦，赶紧买点好的水果来。
    我们的孩子吃腻味了饭店，他想到农庄去换换口味。
    我们的孩子想到外面去散心，快点来接啊。
    ……
    我成了王晓雨面前的一条狗。王晓雨对我发出的每一个指令，都必须去执行。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在竞争科长、儿子读高中的关键时候，我什么都必须忍着。要忍，只能做一条狗。
    但王晓雨应该知道，狗也会发脾气啊。
    一天，她对我说，宋哥，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咱们就养着玩。
    她干嘛要这样说？为了刺激我？如果她以我的痛苦为快乐，就会把我推进永无宁日的火坑。我不敢去证实这一点，有些装傻地说，既然不是我的，你缠住我干嘛？
    王晓雨说，我不缠着你，还能去缠谁？在我的顾客中，你是最有钱呀。
    我气得牙痒。
    王晓雨又说，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都得认了，是不？
    这女人太恶毒啦。跑到外面去搞大肚子，回来烂在我手里。我说，不是我的孩子，就跟我没关系了。
    王晓雨说，这孩子跟你没关系，我可跟你关系大着呢。你要是走了，撇下我不管，谁给我做饭呢？我跑到你领导家里去吃？跑到市里的领导家里去吃？
    这女人，有多疯狂啊。
    王晓雨又说，宋哥，你还是安心地做这个孩子的爸爸，这样的话，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我眼前一黑，栽进了一口井里。深不见底的井。
    王晓雨笑着看我。那目空一切的得意，让我怒火中烧。我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挺着肚子在地上挣扎，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晚啦，那时我红了眼睛。五六分钟后，我发现王晓雨死在了面前。终于把这个祸根除掉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浑身是汗，先到卫生间冲了澡。然后把王晓雨拖进卧室，放在床底下。整理好衣裳，我到电器店买了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作为王晓雨昂贵的坟墓。
    那个晚上，我进了门，却没有闻到以往那股死寂的空气。房子里有了一股活的气息。打开灯，发现客厅里很脏。方便面纸筒、香烟屁股一地都是。谁他妈的来过？我刚想这个问题时，卧室门打开来了。两个外地民工的人走了出来。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两个外地人。头发蓬乱，脸颊深凹，身上是很老土的穿着。我大喝道，你们干什么？
    做小偷啊，我们还能干什么。他们看看我说，神情相当淡定。
    还不滚，我要报警了。
    你报警吧，我们可是不怕的。一个贼用手指指冰箱。
    我一阵发懵，事情变糟糕复杂了。这两个贼，肯定见过王晓雨的尸体了。得立即谈条件，把这事化解掉。
    我问，你们想怎样？
    还没想好。一个贼走过来，夺过我手中的公文包，翻看我的证件。工作证被他拿在手里。他高高举着，在我面前用力地挥了两下。这个贼说，哥，我们吊到大鱼了。
    另一个贼问，多大的鱼？
    说不清，是什么科长，挺大的。
    大贼便对我说，为了等你，我们哥俩在这里猫了两天了，你先带我们吃顿大餐。可别想逃啊。
    我估摸了下形势，发觉对自己极为不利。得汲取教训，别让他们学会王晓雨的经验。一个王晓雨我都难对付，何况出现两个。我便说，兄弟，咱们有话可以谈，各取所需。这样，我给你们十万块钱，你们就当没来过这里。
    两个贼相互看了看，低声商量了一下说，这事最少得二十万。
    我说，兄弟，我也是养家糊口的人，哪里有这么多钱呢。我是拿不出。你们可以报警，把我抓进去，枪毙掉。但你们也得不到一分钱好处，是不？警察问，你们为什么出现在那房子里？这话你们还没法回答。说是做贼的，就要到监牢里吃官司，多不划算。所以这事情，如果你们答应，我立即去借十万块钱来。你们拿着这钱，回家可以盖多好的房子啊。你们还没结婚吧，有了这钱，你们就可以讨老婆啦。
    那一刻，老李的嘴巴长到了我的身上。
    两个贼嘀咕了一阵，答应了。
    我出了门，到车上给姜宁打电话，让他公司的财务经理迅速送10万块钱过来。半个小时后，一袋子钱被我拎到两个贼面前。我把拉链哗地打开。粉红的色彩与油墨的香气，立即征服了他们。两个贼迅速拿起拎袋。临走时，一个贼回头说，那个女的挺漂亮的。我说，是挺漂亮的，我养不活，只好杀了她。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想让两个贼看到，我可不是好糊弄的。在我做完手势之后，两个贼从楼道里咚咚地跑了下去。
    妈的，这事情有多危险啊。我得想办法把王晓雨移走，不能让她再呆在这屋子里了。

    但第二天，我到幸福小区，发现两个贼出人意料地呆在屋子里。这一次他们开门见山说，给每人50万元钱，这事就拉倒。
    我说，你们还讲点江湖规矩不？
    大贼说，我们没有加入江湖。
    我说，哪你们总该知道一点小偷的职业道德吧？
    大贼又说，我们又没偷你的东西，也算不上小偷吧。
    我叹口气说，兄弟，你们是要把我逼死啊。这样的话，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小贼说，我们已经有了10万块钱打底啦。能多拿就多拿，也没什么损失。
    两个贼狡黠地把我昨晚的话听进去了。我很后悔，昨晚就应该把王晓雨处理掉。
    大贼说，你也别觉得委屈，人家姑娘可是送了条命给你。我们拿点你的钱，你用不着这么心疼。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以后我们俩兄弟就在这屋子里生活啦，你得随叫随到。除非你死了，我们兄弟俩才离开这里。
    贼的话让我目瞪口呆。我双腿一软，跪在他们面前，哀求道，兄弟，饶了我吧，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大贼说，以后别兄弟兄弟乱叫。谁跟你是兄弟啊？以后你喊我大爷，旁边的是你二爷，知道不？
   我咬牙切齿道，知道了。
   大贼说，知道了还不喊一声？
   我只好道：大爷、二爷。
   大贼说，这不挺好的嘛，以后你就把大爷、二爷照顾好，我们像一家人一样好好地过日子。如果你不想跟我们过，拿一百万来，我们就走路，一拍两散。
   这两个无耻的匪徒，我给100万他们，也不一定会走。现在的人，哪里还讲职业道德和良心。
    从那一天后，两个贼带来巨大压力。我一下就面对了两个王晓雨。两个贼要吃饭，且要下好的馆子。两个贼要打扮，每天一身名贵行头，比我还气派。我得按照他们的手指方向生活。当初，我跟老李说，要你向东，你只能往东。我那时就陷在如此泥潭之中。我的身份、智慧、权力，在两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偷面前全然失去了作用，归位到零。他们像两条蚂蝗，紧紧地吸在我的身躯上。我一时还不知道怎样摆脱他们。除非我在他们面前，死掉。

丹阳刀客

故事到昨晚已写完。因为结尾的改动。此小说改名为《真相》。
后面将继续贴完剩余章节。
谢谢各位的支持和鼓励。此次写作相当愉快。

丹阳刀客

9   
    事情讲到这里，应该是清清楚楚的了。哪里还有什么漏洞和破绽？我每一次受到的刺激和打击，在如今看来，还是会震撼我。这哪里有假？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我才觉得有些古怪。
    一天，我开科务会，刚布置完最近工作，我看到赵丽丽笑起来。我刚才讲的都是些重要工作，有什么可笑的。我责怪地看了一眼赵丽丽。但以后，赵丽丽看着我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一抬头，就看到赵丽丽真对着我笑。连新来的两人也跟着一起笑。她想表达什么？对我的暧昧？我吃不准。下班后，我故意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迟迟不走。两个新同事到了下班时间就溜了。像以前的我和老李，泡在一起，讲友谊和交情。这两个小伙子，就是我和老李的翻版。他们之间，现在还存在情谊，过一点时间后，叫做友谊的感情肯定不复存在。他们会暗中较量，最后成为事业上的对手。那时，赵丽丽磨磨蹭蹭收拾完桌上的东西，背上包。她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飞快的一眼，我捕捉到了。我想，这赵丽丽可能对我有意思了。一个女科员，讨好科长，甚至投怀送抱，有什么稀罕呢。把科长弄舒服了，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但赵丽丽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飞快地走了。我觉得莫名其妙。这赵丽丽是什么意思？如果她要向我示好，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她放弃那个机会，意味着她对我没什么意思。这个女孩莫非疯了？当时，我暗下决心，下次再出现对我笑的情况，得狠狠地批她。
    那天，先去把两个贼安排好后，我回到家。李莲在看电视，见我回来，把电视关了。李莲说，明天我们去看一下医生吧。
    那时，我已精疲力竭。但李莲的事，我还是要问。
    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李莲看着我说，不是为我，是为你。
    没事，我挺好呀。
    看看，你这一阵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刚当上科长，工作忙，压力大。
    李莲心疼地看着我，劝慰道，明天我陪你到医院里去吧。让医生看看，我才放心。宋柯也是这意思，他明天会从学校回来。
    听到李莲把儿子叫回来，我责怪道，宋科正在准备物理竞赛，这时候你还让儿子请假？
    李莲没有说话，转过身去。双肩急耸着。看样子是哭了。李莲细腻的心，一定感受到了什么。
    第二天，我一早就爬起来。要先到幸福小区给两位爷请安，看看他们今天的安排。此外，我想避开李莲。没什么毛病，干嘛要到医院去啊。我近来急剧消瘦，原因我自己当然清楚。况且，现在我即使得了癌症都不会怕。这是上天可怜我，让我从痛苦不堪中解脱出来。但刚走出卧室门，我看到宋柯站在客厅里。宋柯说，爸，我今天要陪你到医院里去。
    我说，好好，是个孝顺的儿子，没让爸白喜欢你，但你看看。我扭动了一下身躯说，爸的身体挺好，就不用到医院去查啦。
    宋柯说，不行。爸，你就听我一次。
    儿子能这么说，让我感动。可两个爷还等着我去呢。我说，儿子，等过几天，我们到医院去行不？
    儿子说，不行。
    这么说着话，李莲也起来了。两人一齐施加压力，我没了办法。自己近来的身体状况，不用说我也清楚，肯定糟糕极了，但又不能跟他们说实话。我便说，好吧，我们一起去医院，顺便一起吃顿饭，我都好长时间没跟儿子一起吃饭了。
    李莲做了早饭，我们三人一齐吃。刚吃完，家里的电话响了。李莲跑过去接电话，她回头对我说，医院的车子来了，我们得下楼去了。
    我说，干嘛叫医院的车子啊，我自己开车不是挺好的。
    宋柯说，爸，你以为医院的车子随便出来接人？是妈的同学在里面，才给了我们这个待遇。
    我们便下楼。
    楼道口，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门上有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李莲上去跟司机讲了几句感谢之类的话后，车子栽着我们一家三口往医院去。
    在车上，我跟宋柯聊些物理竞赛方面的事。要是他这次能拿到名次，以后高考就可以加分。这对考北大、清华这样的高校，多么重要。正说话间，我看到汽车离开了我们那座城市。我问李莲，要到哪里去检查啊？
    李莲说，联系了一家好医院。这次我们要彻底查查。
    那时，我想，医生能查出我心中的秘密？权当出去旅游一次吧，让李莲和宋柯放心。不能让宋柯在学习上分心啊。
    车子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一家陌生的医院。车门打开，李莲和宋柯先下去。我跟着下车。这时，车门口已经有两个医生在候着了。我想，这就是当科长的好处。有经济实力和权力背景，医生也会更加重视。
    一个中年医生看着我，问道，你是宋桐？
    我点点头。
    医生拿出一张单子来，递到我跟前让我看。我眼光刚落在纸上，眼睛就发花。接着，世界慢慢虚化，人沉沉地迷糊过去。
    醒来，在一个病房里，却不见李莲和宋柯。这是一件奇特的病房。一张单人铁床，窗户上按着铁条，又像是监狱。我跳下床，去开门。门从外面反锁着。从门上玻璃窗口往外看，走廊里静悄悄的，没人走动。
    这是怎么啦？
    到了下午，才有一个医生站在门上的玻璃窗口看我。我扑过去，问道，我老婆孩子呢？
    医生说，回家啦。
    我吃了一惊，随后朝医生比划着手势，要他打开门，让我出去。
    他看着我说，你刚进来，不能随便行动。
    我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古怪，生出些许恐惧来。我对医生说，我不想检查，得回家了。
    医生看看我，没再说话，转身走了。等他转过身，我发现他身后那件白大褂上有一排红红的字：市第一精神病医院。
    妈的，我被李莲和孩子当做精神病了。这个李莲，可以问我啊，怎么会往这个上面想呢。近来，死了的王晓雨、狡诈的两个窃贼的确给了我的很大压力，我的表情可能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犯精神病啊。
    被关在病房里，我急了。那两个贼如果见不到我，会不会打电话给警察？这真的要命。
    下午有两个医生进来，要我吃药。我怎么会吃那些药。好好的人，吃了那些药片也会精神恍惚，跟精神病人一样恍惚。
    我说，我没病，不会吃你们的药。
    其中的女医生说，你们这些人呀，刚来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我们会给你瞎用药？
    我哀求道，我不能在这里面呆着，我得回去。科室里好多工作还等着我去布置呢。
    女医生劝慰道，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配合医生，积极治疗啊。
    我发火了。我说，我没病，你们怎么能拿一名国家干部开玩笑呢，小心我到法院起诉你们。
    话虽说得强硬，但随后两个年轻力强的护工走了进来，逼迫之下我只好吞下苦苦的药片。
    我决定要痛骂李莲。她知道我被关在这个医院，意味着什么？我们的家要保不住了。说不定明天警察就来这里，把我捉去。这是多可悲的事情。刚当上科长，正是享受权力的时候。这没有脑子的李莲啊。

      但第二天，我有了新发现。被人带到会见室，我见到了李莲。我虎着脸训斥道，李莲，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做出这种事？这是什么时候？你丈夫的官位保不住，连命都可能送掉，赶紧办手续让我出去。话我只能说到这份上。李莲却固执地要把我留在这里治疗。李莲说，既然到了这里，你就好好地在这里治疗。这女人啊，顽固不化。我说，我坚决不能呆在这里，外面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处理。李莲看着我，平静地说，不就是王晓雨嘛，不就是两个贼嘛，放心，我会替你去处理掉。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你知道？
    我知道。
    全都知道？
    全都知道。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王晓雨的事？哦，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在报复我，你用了这个手段，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报复我，是不是？
    李莲掩面而逃。急匆匆的，身体撞在铁门框上。门框铿地沉闷地响了一下。
    望着李莲的背影，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在我的视线里，李莲一下子陌生了。这个跟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女人，竟然会用这样一种卑鄙手段来陷害我，逃离我。这也不奇怪。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得知了真相，她会害怕我把家里的钱财挥霍掉，应该会逃离我的。120万存款，两套住房，够她下半辈子生活，吸引到一个更好的男人。早知如此，当初我不应该把家里的存款都给她，也用不着把王晓雨活活掐死。
   我猛地把脑袋往桌面上砰砰地磕。在被人摁住时，我发出了一声长叹。看样子我宋桐是出不去了。精神病，你能看出来？它在脑袋里，李莲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我的命，到了此时，掌握在了好几个人手里。

丹阳刀客

10

我被捆在了床上，只有眼睛和思维是自由的。我烦躁不安。病房里是一片雪白。只有窗口露出的树冠是碧绿的，让我有一点清凉的感觉。我看着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抖动。一刻不停地在抖动。炽热的阳光，马上要烤焦它了。

我想，到了这种境地，只好听天安排了。如果那两个贼见不到我，可能会逃离那座屋子。他们会在逃走前给警察打电话吗？有这个可能。但忽然醍醐灌顶。我现在成了精神病人，警察还会来抓我？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是不是李莲先我一步想到了这招妙棋，让我以精神病人的幌子，继续活在这世上？有这种可能啊。李莲在还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听她说，最近单位在考察她，可能马上要提副处级干部了。想到此，我得到了一丝安慰。而且明白，我虽然没有精神病，但以后得装作有病的样子出来。是的，要装，这样才有活路。

第二天上午，有人来看我。那时，我正沉沉地睡着。说实话，在这医院里，一个好处是睡觉踏实了，没有噩梦，也没有了惊醒时的恐惧。

我被人推醒了。睁眼看，没想到来看我的人是老李。

老李一脸笑容，细细看着我。我心里发毛。他妈的莫非见鬼了？老李是植物人啊。我好几次到医院去看他，顺便诅咒他，千真万确地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是不是幻觉？吃了医院里的药片可能会有这个副作用。

老李俯下身，把嘴贴在我耳边说，小宋，老徐退下来了，我当上科长啦，你得恭喜我。

我心里冷笑。老李即使是个鬼魂，也惦记着当科长呢。我脸上露出笑来，说，恭喜啦，终于当科长了。

老李盯着我的脸看了一阵，然后又说，这还是你帮忙啊。局里其实定下你了，谁知道你得了精神病，只好由我来当了。

我愉快地看着老李在我面前表演。在这单人病房深重的寂寞中，老李的出现是多么有趣啊。我便继续逗想象中的老李。我笑着说，谁叫我在关键时候得了精神病呢，只好让你走狗屎运了。

老李直起身，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回头继续对我说，也是，我的命就比你好。当初，我们俩争这个位子，可是你死我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斗在一起。现在你可以省心啦。安静地养病。弟妹哪里有什么需要，我以后会照顾的。我们虽然斗了这么多年，还是有深厚感情的。

  呵呵，这个老李，把我当初说过的那一套拿出来了，真他妈的逗。

我说，老李，你走吧，我得睡觉了，以后常让看看我。至于科长这个位子，你就下辈子争取吧。

老李看着我，笑笑道，你以为我是在胡你？或者是你在做梦，没有的事。说着，老李握住我的手道，你感受到了力度？还有温度呢？

我明显地感到了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便吃了一惊。怀疑就产生了。这老李还好好的在世上活着？

老李看到了我的疑惑，眼眸明显亮了一下。他对我说，小宋，你在这儿好好养病，什么事都不用去想啦。其实我呢，一直有个秘密。你媳妇的样子，我蛮喜欢的。特别是那个屁股，真好看啊。现在你不行了，我就会多照顾她一点。以后呢，我会把宋柯当作我的儿子一样来看。我会时常督促他学习。告诉他，你是为了他的学习成绩才发精神病的，不考上北大、清华，怎么对得起你呢。

那时，我看到老李脸上浮现出坏笑。这笑是多么真实，多么得瑟。我压制住愤怒，眼光里射出深深的蔑视出来。以我的经验来看，我的愤怒会增加老李的快感。不管面前这个老李是真实的，还是虚无的，我都要战胜他。于是，我才会蔑视。果然，老李上当啦，以为我手脚被捆绑在床上，拿他没办法呢。老李愚蠢地迎着我的目光，慢慢把脸贴了过来。他的眼神凶悍而凌厉，像毒辣的太阳一样，想把我烤焦啊。好了，老李的脸够近了。我往上一抬头，顺利地咬住了老李的嘴唇。老李发出了一声沉默的惨叫。他慌乱地伸出手，先掐我的脖子，后来抓住我的头发，使劲往下按。这有什么用呢。那时，我脸上流淌着老李热乎乎的血，整个人高度亢奋。无论老李是人还是鬼，都被我打败啦。最后，老李挣脱掉了。但他跑到门口，又疯狂地回身朝我扑来，来抓我的嘴。呵呵，老李真可怜，他的举动太晚啦。我舌头翻滚，把嘴里一块软乎乎的东西吞下肚去。那可是老李的嘴唇啊。这多有趣。老李以后就不再能说会道啦。没了嘴唇的老李，也不能当科长啦。

我忽然看到徐广义、张倩和赵丽丽一起冲进门，朝病床这边跑来。怎么可能，徐广义不是死在张美娥的剪刀之下了吗？张倩不是远走他乡了吗？我惊恐万分，坚信的事实在刹那间土崩瓦解，恐惧紧紧拽住了我。怎么回事？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徐广义抓住我的手时，我放声大叫，有鬼啊，有鬼啊。

   

此后，我便活在恍惚里。始终分别不出，我的记忆那些是真实的，那些是虚构的。我理不出事情的真相。王晓雨是我虚构的人物？不像。当初，我在她白皙的身躯上，用黑笔匀称地画上标志，一截一截地锯下来，放进冰箱。面对王晓雨那一截肚子，曾经犹豫了片刻，想破开来看看那个孩子，究竟是否有我的模样，但随即放弃了那个念头。这记忆怎么会是假的呢。还有，那两个贼也是我虚构的？不可能。我以前没与这样的人打过交道，根本不能把他们虚构得栩栩如生啊。徐广义之死是我虚构的？是我为了能当上科长，在急切地盼望他快点死掉？也不像啊。老徐的死，被城市里的人们谈论了好久，这世界不可能在集体虚构。还有老李和张倩的事呢？一切都真真切切发生过。

问题出在哪儿呢？

我头疼起来。看来，明天得再细细理一遍这个夏天的事情。

丹阳刀客

全文完。
前面章节也相应作了修改。

雨妃

这个作品和我之前看的小说《晕眩》有点相似。故事的结尾实在耐人寻味！嘿嘿，说实话，这个结尾，我不怎么能看懂。但整个故事深深吸引了我，我是一直追着看下来了。现在作者写完了，我也再不用每天抄心看这个更新了没有。谢谢作者的精彩奉献！以后我依然会追着看您的大作！

风轻云淡

耐看的是每个人物心理的细节描写，故事一段段展开，人物也一个个鲜活出来。
写的真棒！！！

丹阳刀客

这个作品和我之前看的小说《晕眩》有点相似。故事的结尾实在耐人寻味！嘿嘿，说实话，这个结尾，我不怎么能 ...
雨妃 发表于 2010-6-9 13:09

谢点评。晕还没看过《晕眩》。到书店去找来看看。
本文成稿，还要磨。所以你的意见十分宝贵。谢谢。{:1_148:}

丹阳刀客

耐看的是每个人物心理的细节描写，故事一段段展开，人物也一个个鲜活出来。
写的真棒！！！
风轻云淡 发表于 2010-6-9 14:24

谢谢风轻。

静子

意外的结局，真是耐人寻味！

味道江湖

结局没有看懂？
我期待的结局是主人公一觉醒来这个夏天发生的事情是个梦，从此他获得了新生……。
这样有正面教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