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怀念婆母

空中飞虹

丹阳市吕城高级中学  陈桂玲

    五月的天气，应是一年中最宜人的，不冷不热，不干不湿，少了春的喧嚣，夏的狂躁，像少妇，脱去了少女的幼稚，多了些沉稳与成熟的韵味。五月，有两个节日，公历的五一国际劳动节，我是很清楚的，不用提醒，而农历的端午，我总是搞不清楚是哪一天，今日在上班路上，见有人摆弄芦苇叶，才忽然想起，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要到了。

    端午节，是中国传统节日，它的由来，与忠心爱国的屈大夫有关。传说屈原报国无门，愤而投江。楚国百姓纷纷去江边凭吊。有位渔夫拿出为屈原准备的饭团、鸡蛋等食物，丢进江里，说是让鱼虾吃饱了，就不会去咬屈大夫的身体。人们纷纷仿效。一位老医师则拿来一坛雄黄酒倒进江里，说是要药晕蛟龙水兽，以免伤害屈大夫。后来为怕饭团为蛟龙所食，人们想出用楝树叶包饭，外缠彩线，逐步发展成棕子。
   
    从此，端午节龙舟竞渡、吃粽子、喝雄黄酒的风俗，就传了下来，一直沿袭至今。

    童年时期，家乡人过端午，粽子是没条件吃的，母亲就煮几个平时很难吃到的鸡蛋，每个孩子分一个。再把煮熟的鸡蛋放进蒜臼里，加上从田里挖出来的新鲜大蒜，一起捣碎，再倒入醋，扒出来倒进盘子里，一家人一起享用，我们几个小一点的孩子，总是争着往自己手中的煎饼里抹，这样就算过节了。家中有很小孩子的人家，年轻母亲们，会用几根彩线绞在一起，系在孩子的手腕上，说是可以避邪。最早吃到的粽子，是在二姐家。原本贫穷的二姐，后随二姐夫转了户口，迁进县城，条件改观了，二姐和别人学会了包粽子，我们也只有碰巧才吃到。真正能吃到数量很多的粽子，还是工作调到老公身边以后，由婆婆亲手包的。

    每年端午节前几日，婆婆就穿上长筒靴，挎上篮子，去长满芦苇的水沟边精挑细选，采下宽大的芦苇叶片，芦苇随微风不停地颤动，婆婆采苇叶发出微微的沙沙声。回家把苇叶放进小船一样的木头澡盆里，用清水浸泡，满盆碧绿，翡翠般青翠欲滴，放入水中淘洗的糯米，晶莹剔透，闪着亮光，如一粒粒的珍珠，糯米洗好晾干，一切准备就绪，婆婆就用她那粗糙的、满布老年斑的手，先把一张粽叶窝成一只角，抓把米填进去，再加一张叶片，边加叶片边添米，为让粽子更饱满，不停地用筷子捣动，再用塑料绳子缠绕，不一会，一只只三角形的，穿着绿衣的粽子，齐整地摆放在筛子里。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包粽子的全过程。出于好奇，我也试着包，可包出的粽子丑陋怪异，没婆婆包的棱角分明，尖角硬挺，总引来婆母的一阵讪笑，自己没信心了，也就不再学了，想，反正一年才吃一次，有婆婆呢。直到现在我也没学会。婆母那时虽是近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体还很硬朗。

    没过几年，婆母突然中风，一向勤快能干的老人，右手突然不灵便了，连筷子也用不了，右腿走路，只能在地上拖。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婆婆几年前身体那样好，饭量也大，做起事来，比我力气还大。我去不远处井里提水，中间总要歇两次才提到住处，婆婆可以一鼓作气地提回来。我女儿满周岁后让婆婆带，婆婆总是不停地往返吕城和陵口，每次婆婆来吕城，从火车站走到我家，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婆婆身背孩子（用带子绑在身上），两手大包小包地拎着各种新鲜蔬菜，其实那些蔬菜买买也不值多少钱，我们关照她下次不要带了，她嘴上答应了，下次依然故我。中风后没几年就过世了。

    我和婆婆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长，由于语言不通，我们也很少交流。婆熄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膜。可婆婆浓浓的爱心我还是感悟到的。婆婆性格温和，能吃苦，很勤劳，尤其是善于忍让，她具备了上一代农村妇女所有的美德。她不和我们住一起，经常隔三差五送些粮食蔬菜来。每年糯米打下来后，磨成米粉送来，喝大麦粥的季节，就送大麦面来。过春节，馒头、馄饨、肉圆，做好了送来。让我这个家庭主妇，总是悠然自得。而我们，由于忙于工作、关注孩子学习，很少有时间去关心、照顾他们，没成想，还没好好地尽尽孝心，婆婆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给我们留下了“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遗憾。

    每当端午节来临，我看到粽子，总会想起逝去的婆婆，想起婆婆亲手包的粽子，想起婆婆的些许好处，心里总是酸酸的

米兰小生

婆母是哪里的方言啊，{:1_191:}楼主不是偶自丹阳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