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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飞花轻似梦
情绪多了有人会叫你“滥情”,文字多了就有人来点评,细想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倘若你蹲在一隅,只是静静地看,断不会遭来任何人的议论。但对我而言,我宁可做前者,也不让思想锈迹斑斑。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起了“自在飞花轻似梦”来,这是秦观《浣溪沙》里的一句,说的是人在是真亦假的梦幻之中出现的一种精神的境地。
十几年前,我曾经以这个题目写过一篇文章,只是再以此句为名,心情却大不想同了。
那篇文章说的也是人生的问题,那是香港有个歌星叫叶倩文,唱了一首《真心真意过一生》的歌,引发了我一点思考。其实真心真意过一生,是古往今来很多人的呐喊,谁都想自在,谁又能完完全全的自在。生活给人的困惑很多、敌人也很多,有时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我在那篇文章里说,能敌得过自己的是圣人!谁能?我说我是不能,我是想名我是想利而且还想多来一些轻松自在。可是老天哪会给你那么多的厚爱呢?自自然然的结果便是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交朋友是一件快乐的事,但快快乐乐岂能都交到好朋友?“患难之中见真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更何况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刻意的浪漫,人活着是要拼搏的。没有拼搏,哪会体会出自在;没有追索,哪会感受到轻松。浪漫是什么?浪漫不仅仅是那种吟风谈月,浪漫是面对失败的洒脱,是面对风雨的沉着。当一切的荣辱都成过去,我们依然不愿放弃我们所要的追求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我们很自在。
但是现在,我却发现,这种理念有个误区,那就是“荣辱”永远不会成为过去,它和我们的生活始终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由“荣辱”派生出了“酸甜愁苦”和我们心里要唱的“自在飞花”就有点对立了起来。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一位战友前些日发来的短信,对我说:“苦中作乐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不管这话能否成为至理名言,但它确实是一句真言,一下子淤化开堵塞在我心里的许多困惑。有的时候真的就是这样,别人认为你在快乐着其实你未必快乐,别人认为你在痛苦着你心里未必痛苦。自在是自己真的要在很多的困惑里解脱出来,从容地应对很多苦难,在很多难以调和的矛盾中依然放飞出灿烂的思想,这可能就是那种不空洞的自在飞花的境地了。
自足是一种自在。我的一位姨表兄,小的时侯他的数学差的很,人家都嘲笑他为“华罗庚”,到了中年人们依然称他为“老华”,他也把这种习惯当成了自然,后来叫的人和被叫的人都成了自然,再也没了嘲弄的意味。他为人憨厚、乐意帮人,口碑竟然很好。他没有固定的工作,今天帮这个人打打杂,明天帮那个人打打工,挣的钱不多,却很是自足。每每看到他用沾着吐沫的手指点着小钞时脸上飞扬出那种幸福的色彩的时候,我都在那刹那间,为之感动。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不同的定势,他这样的生活可能会被那些大官大款所不屑,但没有人可以说他不自在。但他的生活却匮乏那种飞花的浪漫,真正的“自在飞花”是一种在平视物质的基础上又在精神境界上的一种提升。
正是因为这种境界很难达到,我们再苦苦的追求。
人再苦再难,都得需要一个精神的家园。想起了“自在飞花轻似梦”这一句,就想到了没有理由不追求,就觉得活着真好,活着是那么一件富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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